他真的甘心失败吗？

“对了，今天下午我有个会，所以不能过来了，到时候你有什么问题就跟孟凡说。”

秦南澈有些不放心的叮嘱着。

“嗯，我知道了。”

小九魂不守舍地应了一句后又看着树发呆。

秦南澈坐了一会儿后就离开了，小九坐起身，戴上毛线帽走去了护士站。

“你好，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她看着桌上的电话，试探性地问道。

护士也正忙着，拿起病历本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没事，你打吧。”

“谢谢。”

小九拿起电话，拨通那熟悉的号码。

“嘟——嘟——”

没有人接电话。

小九轻轻咬着下唇，又在拨了几遍，还是一样没有接电话。

思量再三，她决定回去看看，就算他们已经离婚了，她也想把两人之间的误会解开，断也要断的干净才行。

小九深吸口气，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后回病房唤了声衣服后便悄悄离开了医院。

别墅门外。

裴妄眼神冷淡，视线没有一秒停在身边的林小冉身上。

“嘉衍……”林小冉哽咽着，“你真的不再赛车了吗？”

“嗯。”

裴妄扫了她一眼，目光狐疑。

狂飙赛当天他表示不会再去车队，也就是不会再赛车，林小冉都没有劝的这么勤快。

这两天她不知道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劝他考虑清楚。

裴妄有些不耐，甚至多了几分怀疑。

之前越野赛的事情因为找不出证据，他也不能把林小冉怎么样，况且六年前那场黑车赛，林小冉的确帮了他……

此时天有些凉，小九只穿了件薄外套，她搓了搓手臂，走过最后一个转角。

只是在抬头后，她刚迈出去的脚停住了，只剩下满脸的错愕。

眼前的一幕很是熟悉。

那天她祭拜她爸回来，就是看见裴妄和林小冉站在一起。

“嘉衍，你曾经不是说过赛道是你的全部吗？”

林小冉擦拭着眼泪，带着哭腔的声音格外惹人怜。

她真是越来越不懂梁毅那个人了，开始一心想要裴妄身败名裂甚至是死，现在又想把他挖到他公司去，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因为林小冉这句话，裴妄眼神闪了闪，小九的小脸一瞬间掠过他的脑子。

他家穷上不起学，父亲早逝，母亲又聋又哑，他从小就混迹在各个车队中，靠着一场场比赛挣钱。

因为有赛道，他才能活下来。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的天平全部倒向了一边。

倒向了那个早已不在的小九身上。

“我的全部，是她。”

第二十四章 不甘和嫉妒

小九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心头像被巨山压着的闷疼瞬时传遍了全身。

难道她将死前那样的告诫还不足以让裴妄相信吗？

她紧蹙着眉头，手指绞着衣角，难掩眼中失望和落寞。

林小冉从未听过裴妄这么深情的话，哪怕当初他提出要和她交往时候，都是意气风发一句“做我女朋友吧”。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坚定的裴妄，嘴里的话居然不知该怎么说出来。

岁月从没有磨平他的轻狂，但他却也随着时间的沉淀而变得稳重了许多，他的感情也像是被光阴雕刻完成了一般。

林小冉有一刹那觉得，她当初不该因为金钱地位放弃裴妄。

以前裴妄心里只是有她，而如今已经死了的小九成了他心中的“未亡人”，甚至是他的全部。

林小冉心头渐渐浮起一丝不甘，甚至还有些嫉妒。

她忽然扑进裴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那我呢？你不是也说过爱我吗？”

小九眸子一怔，不由地后退了几步。

裴妄没有推开她，两人之间的亲昵亦如四年前。

小九吞咽了一下，似是咽下了什么难忍的情绪。

眼眶的酸涩感逼得她闭上了眼，眼泪却因为她的动作流了下来。

她深吸了几口气，却无法缓和心头那致命的窒息感。

秋风再次扫过，小九缓缓转过身，咬着渗出血丝的下唇踉跄地离开了。

裴妄好容易才遏制住去想小九，他将林小冉推开，清冷的目光扫过她那双毫不隐藏妒意的眼。

“那你还记得曾经说过绝对不会骗我的话吗？”

他质问的话和语气让林小冉身躯一怔。

裴妄冷嗤一声，转身进了门，没有再理会她。

一楼尽是些空酒瓶，烟蒂装满了整个空酒瓶，裴妄踢开挡在路中央的空酒瓶，走到沙发旁坐下，将木盒抱进怀里，像是在抚着小九黑发一般摸索着。

“对不起，她当年救了我妈，我不能……”

他眼中带着几许愧意，心头郁结的情绪在此刻好像全部都释放了出来，让他通红的眼眶中染上了一层雾气。

他知道林小冉变了，越野赛的事也可能是她做的。

可六年前是林小冉替他去赛了黑车，他才有了钱守着母亲治病，这是他欠林小冉的。

而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永远陪着小九。

空荡荡的屋子里，沉瓮瓮的低泣声由高到低，最后消失在均匀的呼吸声中。

医院。

正因为小九失踪而着急的孟凡见她失魂落魄地走了回来，重重地舒了口气。

“你去哪儿了？我差点要报警了。”

孟凡无奈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些后怕。

不知是因为担心她带病乱跑，最重要的是她要出了什么事，秦南澈可是要跟他拼命的。

小九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幕回过神来，她微微抬了下头，有些空洞的眼神让孟凡很是诧异。

“抱歉，麻烦您了，拜托别告诉南澈我出去了，谢谢。”

她浅浅鞠了一躬后，往病房走去。

孟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她好像一下子又瘦弱了许多的背影，实为不解。

但还没等他跟上，那单薄的身子陡然倒在了地上。

“小九！”

第二十五章 过街老鼠

小九在打完化疗针后才醒了过来，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耳边是孟凡习惯性地碎碎念。

“你不能再乱跑了，如果你在路上出了事，你可能还没被送进医院就会心脏骤停了。”

小九晃了晃头：“嗯，我知道了。”

听她这么有气无力的声音，孟凡忍不住问：“你去哪儿了？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不问还好，这一问小九又想起别墅门口那一幕，她红了眼偏过头，没有回答。

她近来好像越来越容易哭了，她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孟凡一愣，瞬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我就随口问问，你别想了，好好养病才好。”

天知道他除了看病，最不会说话了。

小九闷闷地嗯了一声后不愿再开口，孟凡又叮嘱了两句后也出了病房。

一连好几天，秦南澈也觉小九的话越来越少，也不再问裴妄的事了，这让他欣喜之余又不觉的疑惑起来。

“盏盏。”他握住小九冰凉的手，轻声试探着，“你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生活？”

小九眼眸一沉，抽回手抓着被子：“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秦南澈将问题又丢给了她。

小九却沉默了，她其实都没想过离开，她一直觉得心里如果一直想着某个人，哪怕到了天涯海角也不过是逃避而已。

她隐藏感情，但不愿逃避感情。

秦南澈见她不说话，便道：“你小时候不是说想住在海边吗？我带你去鹿港。”

小九却说：“谢谢你，但是我现在哪儿都不想去。”

她甚至还在担心林小冉会不会裴妄，哪怕都亲眼看到他们亲密如情侣的模样。

秦南澈嘴角一僵，有些苦恼，他不忍心强行带走她，适得其反不是他想要的。

突然，他手机响了一下，秦南澈一看，是一则头条娱乐新闻。

——车神裴妄被爆婚内出轨，妻子离世后情人带子上位——

秦南澈先是一愣，而后忍不住笑了出来，眼中满是嘲讽之意。

他抬头看向小九，这条消息他想让她看看，但“妻子离世”四个字会让她起疑，也只能把手机放回兜里。

另一边，本就因之前的事被界内异常关注的裴妄因为这一则新闻陷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