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能让她逃脱制裁。她和温靳该遭的罪，一样不能少。”

　　“好，我懂了。”

　　秦绍在等一个结果。

　　如果温炳兰明天就流产，那检举揭发翻案的事儿再往前推，如果她不肯，那秦绍就要来硬的了。

　　我躲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周身发寒。

　　恶有恶报，因果轮回，没有人能逍遥法外。

　　可这一场斗争里，赢家到底是谁呢？

　　秦松妻离子散，温炳兰以命相搏，周家人落马双规，他们也曾风光半世，却全都没能换回一个平静安稳的结局。这一场仗打得太累了，我们也好，他们也好，全都筋疲力竭。

　　“先休息，对了老二人在哪儿？”

　　“回南城了，自己会所。我估计明天他得去见董事长。”

　　“嗯，明天再说。”

第335章有错在先

　　夏医生跟我说，温炳兰一晚上没怎么睡。

　　我如果没猜错，她应该是在为是否要流产而纠结。她那间病房里有很多监控，昨天秦慕铭跟他说话的全过程我已经拿到，今天一早和秦绍林硕一起看过。

　　秦慕铭进门的时候温炳兰明显很激动，她仿佛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火速从床上飞奔下来抓着秦慕铭。秦慕铭特淡定，让她慢点。

　　温炳兰说：“慕铭，你总算来看我了，我以为你不会管我！”

　　秦慕铭表情淡然：“母亲，我有话跟你说。”

　　其实当时那个气氛，温炳兰肯定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秦慕铭并不是来帮她的，他更像是劝她自首，劝她回头的。

　　他坐在床边，问温炳兰为什么住院，温炳兰倒没隐瞒，直说怀孕了。

　　“我爸的？”秦慕铭问得特别缺德，温炳兰犹豫了一下没接话，她那时候一定在想，怎么才能骗过自己儿子。她比谁都知道，秦慕铭是只狐狸，脑子精明得很。

　　“我爸现在，恐怕没能力让你怀。”秦慕铭侧脸对着温炳兰，“母亲，你为了自保，真是太拼了。”

　　“你什么意思慕铭，你不肯帮我？”温炳兰一声质问，让秦慕铭痛苦地捂住了脸。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

　　甚至秦绍，也没见过。

　　男人身上似乎压着无数看不见的稻草，而温炳兰是的逼迫是压到他的最后一根。

　　“母亲，是你有错在先，你和我父亲，有错在先。”男人低声道，“这么多年，你占得秦夫人的位置，本应该是秦绍母亲的。”

　　“秦慕铭！”

　　温炳兰的失控，我不是没见过，但我没见过这么严重的失控。她从床上下来，站在秦慕铭面前，二话不说扬起手就是一个耳光！

　　秦慕铭的反应速度，明明能躲开，可他没有。

　　他硬生生挨了一巴掌，站起身问：“我说错了吗？如果没有那场大火，你和我，不过是第三者跟私生子！我们富贵清闲这么多年，如今也该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回去了，母亲，你醒醒吧。”

　　温炳兰哪里舍得清醒？

　　这些年在富贵汤里泡着，她早就忘了自己从前是什么样。

　　秦慕铭站起来比温炳兰高出一个头还多，他居高临下，温炳兰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药我给您放这儿了，自己把孩子处理掉，别让秦绍动手。”他声音有些不稳，“他出手，恐怕不会像我这么简单，我舅舅温靳的下场你看见了，到现在他都没能抱一抱自己的孩子，秦绍这些年给你们的印象太稳，但他不是好说话的人，你考虑清楚，母亲。”

　　秦慕铭转身要走，温炳兰又喊住他，绕到他身后，问他真的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吗？问他真的不肯帮一帮自己吗？秦慕铭犹豫片刻，甩开了她的手。

　　那之后温炳兰开始破口大骂，犹如一个泼妇。

　　她骂秦慕铭狼心狗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管自己母亲死活之类。总之什么难听说什么。秦慕铭没犹豫，开门走了。

　　当时看完这段监控，我和秦绍、林硕，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也难怪秦慕铭不回 31号院，估计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清楚，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来得并不光明。

　　“Rose来了。”林硕说，“九爷，先工作吧。”

　　集团要运转，钱还要赚。

　　我抬头发现 Rose今天化了妆，还换了和平时风格很不一样的衣服，包臀裙，V领，身材是真好。

　　“九爷，签个字。”她笑起来，红唇分外迷人。

　　“要去约会吗？”我问她。Rose转过脸看我，挑眉，点头。

　　“羡慕我吧？”她笑着问，我嗯一声，确实羡慕。

　　我羡慕每一个，生活平静安稳的人。

　　“姜薇，辛苦一段时间而已，总会过去的。”她凑过来安慰我，“你的福气在后头。”

　　“这话听着耳熟。”

　　“甄嬛传八级学者。”

　　我大笑出声，秦绍不明所以看向我们两个，Rose没有久留，拿着签好字的文件出门。

　　秦集团那边，破产流程已经快要走完，林深在那边主持工作，做收尾。索性欠债不多，还能填补，能用的人也都转移到了九山。

　　这个消息秦绍第一时间递给了秦松，他一句话也没多说，报告完毕直接挂断。

　　“九爷，二公子来了。”Rose又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秦慕铭。

　　秦绍很浅地皱眉，点头指了指沙发，让他坐。

　　“大哥，我刚从父亲那里回来。”秦慕铭开门见山，“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想替他求个情。毕竟，血浓于水。”

　　“我可半点都没感受到。”秦绍态度强硬，秦慕铭耸肩，也就没再说话。

　　“老二，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秦绍点了支烟，慢悠悠地抽了一口，“这么多年，你活得也很辛苦，无辜被牵扯其中，很多选择身不由己，我都懂。”

　　“……嗯。”

　　“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随便你想住哪儿，但是别离开江北，一旦有事我好联系你。”

　　“好。”

　　“去吧。”

　　秦慕铭走了，走得不情愿，又无可奈何。

　　他心里也知道，秦绍松口的可能微乎其微。

　　当天下午，夏医生给我打来电话，说温炳兰发疯，神经好像不正常的样子，各种摔东西，门口的保镖都不敢拦，问我要怎么处理。

　　“你躲远点，”我说，“免得万一她肚子出什么问题牵连到你。”

　　“啊，这……可她情绪这么不好，不会出问题吗？”

　　“房间里没有利器，她不会让自己死得那么容易。”我压低声音，“九爷现在在开会，没时间处理，你就当这事儿没发生，按住这一层所有工作人员，谁也别往外说！”

　　“哦哦哦好。”夏医生也是吓坏了，听我说完火速去办。

　　温炳兰疯得不轻，我在电话里都能听见她摔东西的声音。

　　“那，那你过来吗姜医生。”

　　“20分钟之后到。”我说完挂断，拿起车钥匙去地下停车场。

　　秦慕铭的车还在，他还没走？

　　我好奇，就过去看了一眼，他果然还在，靠着椅背歪着头，睡着了。

　　车里空调呜呜转，我真怕他把自己闷死在里头。

　　“秦慕铭。”我敲了敲他的车玻璃，“疯了你，要睡回家睡，不想开车就打车，万一出点意外，停车场都有责任。”

　　秦慕铭睡眼惺忪地降下车窗，问我，“你干嘛去？”

　　“办事。”我没说实话，“怎么最近不见宋小姐？你给她打电话，让她来接你？”

　　“不用。”秦慕铭揉了一把脸，“你去忙吧姜薇，我没事。”

　　只是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没事。

　　我愣着不肯走，他突然笑出声：“干嘛你，担心我啊？你说你早干嘛去了，以前你主动点，多好。”

　　行吧，这回我确认他没事儿了。

　　“你要是心里难受，就去找宋小姐。”我说，“我先走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