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导李斯董帆免费阅读 我就演个戏而已,你让我去警局备案?最新章节目录
僵直的身体伏在马背上,虎口被缰绳磨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前方是望不到尽头的黑暗,和无边无际的绝望。
风声呼啸,她强撑着让自己打起精神,可浓长羽睫上冻住的霜花让她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原本虚弱的身体本就不堪重负,又怎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浑身血液都被冻僵在血管中,她拼命维持着骑马的动作,可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刀子划过喉咙,连喉头腥甜的味觉都被冻得只剩下麻木。
前方雪地上有什么东西挡了一下,马蹄高高跃起,田导再也攀不住缰绳,重重朝后栽去。
她被甩下了马背,脚心因为冻在了马镫上,被猛地撕下一块皮肤,殷红的血淌进雪白,在暗夜里却越发刺目。
田导整个人都趴在厚厚的积雪中,只觉得骨头似乎也断了几根,她无意识地撑起身子,手掌插进雪地,用尽全身力气往前爬了半步。
只这半步,她就再也挪不动了。
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她埋在雪地中,目光却始终望着天地交界处,李斯曾经消失的方向。
阿鸻......
回来......
听我解释......
你为什么不能像从前那样,再霸道一点,强势一点。
我明明都还没醒过来,你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给我判了死刑。
明明还没有听我说话......
李斯,你这个混蛋......
三言两语就被别人诓了的,傻子......
“傻子......混蛋......”
她微弱地挤出几个沙哑到极致的音,在漆黑的深渊中控诉挣扎。
远处追逐的身影终于越来越近,陆听寒从马背上翻下来,差点也一头栽进雪地中。
他慌乱地用大氅裹住她的冷得透彻的身躯,像在深渊中拽住她要破碎的魂灵。
“你疯了吗!不要命了!”
田导掀了掀沉重的眼皮,想要挣开他,却连指尖都无力抬动。
“放开......我......”
她始终忘着那一个方向,陆听寒目眦欲裂,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俯身在她耳畔,咬牙切齿。
“还没等你追过去,你就已经死在半路了!”
“田导!”
她像一具了无生气的人偶,随时都能被风吹走了一般。
“你没有......资格......说这些......”
“始作俑者......”
“我......恨你......”
陆听寒抱着她,将人从积雪中捞出来,用力箍在怀中,就好像一松手,她就会随着黑夜永远消失。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现在,我必须带你回去。”
田导无力地垂着手,小腿荡在风里,不知是不是腿骨碎了,只觉得从脚踝到膝盖钻心的疼。
脚掌的血还在滴坠,落在陆听寒的一深一浅脚印边,又迅速被风雪掩盖。
她的脸颊裹在大氅中,气若游丝。
恍恍惚惚间,远处又有马蹄声传来,她用残存的意念分辨着,是从京城方向来的,似乎人不少。
不过片刻,他们便被一队身着铠甲的士兵团团围住。
为首一人眉眼生疏,满目狠厉,绝对不是他们的人。
那人没有过多的废话,强行要把田导从陆听寒怀中抢过来。
“滚开!”
陆听寒厉喝一声,颈后却猛然一痛,失去意识前,他瞥见那些人腰间的令牌,是皇帝的人?!
冷风灌进田导的咽喉,她嘶哑着呛咳几声,看着倒下去的青衣男子,缓缓闭上眼。
“陆听寒......你中计了......”
那侍卫首领小心翼翼地将田导放置回一辆马车,被她死死扯住衣摆。
“放开......我......”
那人点上她的睡穴,垂眉恭敬道:
“长公主殿下,得罪了。”
第208章幽闭深宫
好疼......
水......
田导觉得浑身都烫得如同火烧,喉咙像被穿破了一个血洞,漏着风般干哑。
“水......”
细弱蚊蝇的呻吟飘散在大殿中,无人回应。
她动了动手腕,听见了一阵锁链碰撞的清脆响动。
有人把她锁起来了?
这是什么地方?
晕过去之前,她瞥见了那人的腰牌,似乎是一个冷硬的“珀”字。
是......萧玄珀的人。
那这里,难道是皇宫吗?
还没等她睁开眼,有门开合的声音吱嘎响起,最后,是皂靴踩在地砖上空寂的回响。
一个身影渐渐靠近,停在她的床榻边。
田导转了转头,脖颈间也响起突兀的金属碰撞声,她感觉到,脖子上也被套上了圈环。
她没有睁眼,凭着直觉唤了一声:
“小九。”
少年帝王眼神阴鸷,带着灼热的炽烈望向被做锁住的女子,低低答道:
“姐姐。”
她唇角弯了弯,“果然,是你啊......”
她早该想到的,陆听寒为何会铤而走险偷玺印伪造懿旨,他明知会让自己恨他,却还是这么做了。
除了那份隐藏的私心,亦或许也是受人所迫。
她想起前不久陆梦榆刚刚被赐了婚,裴家之前似乎还没来得及去陆家提亲,为何萧玄珀就这么急切地下了圣旨。
现在看来,陆梦榆的婚事,恐怕就是威胁陆听寒的筹码。
她还是小看了他,总是被他时常流露的关切打动,误以为他还是那个跟在她身后,同她亲近撒娇的弟弟。
萧玄珀用指腹触碰她颈间的铁环,将一杯清水喂进她的口中。
田导始料未及,被呛了一口后剧烈咳嗽着,水渍顺着嘴角溢出来,将枕褥浸湿了一大片。
“咳......咳咳......”
她撑着床沿,缓缓坐起身,挣开爬满血丝的双眸,对上萧玄珀幽深的瞳仁。
“你要......做什么?”
“陆听寒呢?”
少年仍是那身玄色龙袍,冕旒还没来及卸下,似是刚刚下朝。
“下了诏狱。”
田导嗤笑一声,“伪造退婚书,是你让他做的。”
“姐姐还是猜得这么准。”
“小九,你有什么,冲我来就行。”
萧玄珀手指一动,拽着铁链往前一扯,田导后颈被冷硬的金属撞得生疼,以一个屈辱的姿势逼近他跟前。
“姐姐,你还是这么喜欢逞强,想要把所有人都护住?”
少年的手指沿着咽喉往上,用了些力道掐住她的下巴尖。
“瘦成这样,真是难看。”
“呵呵......反正你不是想杀了我吗?是美是丑,有何分别。”
萧玄珀凑近了些,牢牢锁住她的眼睛,那双原本盛满星河的眸子,只剩下黯淡和失望。
“姐姐,你误会我了。我怎么舍得,杀你。”
“若不是你非要去晟国救那个蠢货,还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我或许,不会这么快动手。”
田导别开头,甩开他的桎梏。
“你要这辰国的权柄,待你年满十八岁亲政,我自会放手,何必急着现在就动。”
萧玄珀再次掐着她的脖子,将人转回来,强迫她和他直直对视。
“亲政?这朝堂内外,全都是您长公主的人,我不过是一个架空的傀儡,披着一身虚假的龙袍替你坐在那把椅子上而已!”
田导冷冷看着他。
“届时我嫁去晟国,朝中的人自会以你马首是瞻,你在急什么?!”
“姐姐,这话你自己信吗?你敢对天发誓,你不曾动过废君的念头!”
田导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他推开。
“萧玄珀,我发誓你就信吗?”
“恐怕你只信身边的谗言。那个内侍总管张德,是太后送到你身边的?时不时会吹个耳旁风吧?”
“说过我什么?篡权夺位,把持朝政,牝鸡司晨?只有杀了我,你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萧玄珀朗声一笑,“怎么?难道这不是实话?”
他拽着锁链将人拖过来,撑开她的嘴唇,灌下一碗漆黑的药汁。
“姐姐,你实在是管得太多了。”
脑海中沾满血腥的记忆卷土重来,她挣扎着想往后退,却只能像一只被拴着链条的宠物,连命脉都攥在他手里。
“咳.....咳咳!你给我喂了什么?!”
少年笑得一脸无害,“放心吧,不是什么穿肠毒药,软筋散而已。”
“姐姐你武艺高强,不用点手段,又怎么困得住你。”
田导抬袖拭去唇边的残留的药渍,方才推搡间她的牙齿咬破了舌头,转头啐出一口血沫。
“多此一举干什么,反正我已经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玄珀拿起绢帕替她仔细将嘴角的污渍拭去,眉眼中染上几分珍惜。
“我不会杀你。”
“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
田导眼底一片憎恶和轻蔑,少年抬起手,遮住她的眼帘。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手掌安抚着她的发顶,像过去每一次她对他那样,动作轻柔缓慢。
“等剪除掉你那些碍事的羽翼,你还是朕的姐姐,辰国最尊贵的长公主殿下。”
软筋散开始发挥效用,她乏力到连眼皮都打颤。
“你......要做什么......”
“陆家把持朝政已久,朕不过是清理沉疴而已。”
田导死死攥住他的衣角,铁链因为身体的颤动发出刺耳的剧烈声响。
“你敢动他们!我不会放过你!”
“姐姐,现在,不是你说了算了。”
他把玩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