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喜欢黎清漪，到现在都还在维护她。”

江袅心一紧，抓住她的双臂，深邃的看着她：“妲锦，自始至终，我只爱你一个！”

路泽心猛地一颤，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她拂开他的手，消失在原地。

北镇抚司。

路泽来到储存卷宗的房间，精准的找到了十年前的案子。

正要拿出来时，却顿住了。

她这十年来从来没怀疑过师傅，因此从未想过要找答案。

可她现在就要因江袅一句话，便怀疑自己的师傅吗？

可同样的，她若是不自己查清楚，又怎能心安呢？

想到这，路泽不再犹豫，拿到了卷宗。

“师傅，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路泽呢喃一句，抱着这样的心理翻开卷宗，一目十行。

一开始，便是在戏服的箱子里找到了白莲教的棋子，师傅越狱，击杀了十名狱卒，最后无奈只能射杀。

而后更是查明，师傅从前是前朝一名歌姬，曾被皇后所救。

“皇后将公主交给一名宫女带出宫，极有可能，此人便是芳庭……”

路泽呼吸变得粗重，平静的面容维持不住，狼狈的消失在原地。

她从来都不知道，师傅曾经是宫中的宫女。

天空泛着鱼肚白。

路泽不知不觉来到了梨园。

坐在那里听戏：“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

路泽看着台上的花旦，不由感叹。

十年，梨园一如既往的繁荣，只是物是人非了。

路泽起身离开。

没注意到身后有几名贼眉鼠眼的男子对视一眼，便跟了上去。

几人跟着路泽来到后院，看着她窈窕的身影，目露淫光，纷纷朝她伸手。

路泽感受到身后有危险，目光一凛，正准备出手。

忽地，一道正气凛然的男声响起：“住手！”

路泽转过身，便见一名俊俏的男子运用轻功飞身上前，三两下将这些登徒子踢飞。

随后来到路泽面前，一派玉树临风的模样：“姑娘，你没事吧？”

路泽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落荒而逃的登徒子，勾唇一笑，便要离去。

男子面色一僵，似是没料到此景，转身喊道：“等等！”

第二十一章

路泽停住脚步。

男子来到他面前：“姑娘，在下救了你，你不打算多谢恩公吗？”

路泽瞥了他一眼，直接戳穿：“我没理由多谢一个与袭击我的人串通的人。”

她丝毫不感到尴尬，但被戳穿的他，她就不知他尴不尴尬了。

只见他脸色阴沉了半晌，好不容易才维持住笑意：“姑娘真聪颖，实不相瞒，在下百里狩，仰慕姑娘已久，只是实在无法结识姑娘，才会出此下策。”

路泽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仰慕我？恕我实在瞧不出来。”

百里狩抿了抿唇道：“我天生就不爱笑。”

他又道：“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邀姑娘共饮一杯？”

“不好意思，不方便。”说完，便径直略过他离开。

身后，刚才落荒而逃的几人来到百里狩身身边，其中一人看着路泽的背影道：“将军，失败了？”

百里狩看着路泽的背影，黑沉的眼底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光。

这段插曲，路泽并没有放在心上，直接回了府。

谁知一回府便见到了两女争一男的戏码。

原来是经过昨夜之事，绮红觉得反正报仇无望，想不开要自尽。

却不料被去探望的文缉熙知晓，得知昨夜自己不再，发生的事情后，便拦住了她，更是用传家宝将她赎回来了。

却不料，刚被接回来，就被万罗香见到。

万罗香闹着就要离开：“是我自作多情，我走。”

绮红自然认识万罗香是袁不为的夫人，见文缉熙和万罗香在一起，自然认为文缉熙与害她的人有瓜葛，便也要走：“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是我看错了人。”

三个人在院子里纠缠。

这时，江袅出现在了她身边。

“这就是你想见到的画面吗？”

路泽平静道：“你可以帮文缉熙，我也可以见招拆招。”

江袅转头看着她，眼底无奈：“妲锦，最后一定是我赢，我信他能战胜自己。”

路泽却坚信：“失去好过从未拥有，一个人经历不起两次跌入谷底。”

江袅眼底满是心疼，他知道她说的她的经历。

他不由温柔注视着她，启唇：“若是我赢了，答应我，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一起，远离是非，游历山河，好不好？”

路泽浑身气息骤冷，厉声道：“破镜可以重圆吗？”

江袅眼底闪过一抹沉痛，一把将她抱在怀中：“为什么不可以？可以的，我爱你，你也还爱着我，我不想失去你。”

路泽没有挣扎，双手垂落在神色。

“我不爱你，我恨你！”

话虽如此，可她心理是如此的无力。

在那些黑暗的岁月里，所有的怨恨好像都被消磨殆尽。

尤其是在得知，师傅可能不是如她所见的那样后。

那一条横鲠在两人之间的人命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她只是，没力气再爱了。

这是江袅听到的最扎心的话，他能想象当初她在他失忆期间又有多痛。

江袅颤声道：“那我就让你再次爱上我。”

路泽闭了闭眸：“何必强求呢？”

江袅不甘心，咬牙将她抱得越发的紧：“若我一定要强求呢？”

路泽只感觉身上被箍得很痛，她眼底寂静无光：“一个和尚，一个永堕黑暗之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江袅将她放开，半晌后，一手扣住她的后脑，便吻了上去。

第二十二章

江袅吻得很用力，强硬的撬开她的齿关，在她唇腔内肆虐。

路泽下意识抗拒：“唔——”

江袅更加深了这个吻。

路泽终于不再反抗。

周围好似无声，好似全世界只剩下两人了。

唇齿相依的那一刻，瞬间勾起了两人之间所有回忆。

初见，他在台下，她在台上唱人间百态。

再见，他疯狂追求，人尽皆知。

他可以为她放下尊严，不管被拒绝多少次，都只是自己生闷气，生完闷气，又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再后来，他不顾一切，也要将她娶回家。

忽然，两人都尝到咸湿的味道。

江袅一顿，将她放开，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红红的眼眶：“你哭了？”

路泽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没再说什么，回了当铺。

江袅心中焦急。

可他不像明智那般，能进入不回当铺。

路泽红着眼睛回到当铺，便见南弦迎面而来：“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路泽镇定自若的擦了擦眼眶，一如既往的冷漠：“何事？”

“有客人来了。”

路泽来向大堂，没有看到南弦眼底闪过的一抹耐人寻味的暗光。

她落座后，客人便进来了。

待到那抹娉婷的身影走近，路泽才认出，当铺迎来的客人竟然是绮红！

路泽一愣，她以为绮红不会来了。

“请坐。”

直到南弦的声音响起，路泽才回过神来，看着对面一脸伤怀的绮红：“欢迎来到‘不回’当铺，一经典当，绝不后悔。”

绮红眼底死气沉沉：“你说我只要典当我的灵魂，就可以得到任何我想要的。”

路泽看着她：“是的，你想要什么？”

绮红眼眶猩红，眼底透着恨意：“我想要我的仇人死！”

路泽眉眼如墨：“你想要报仇？难道不想你爱的人回到你身边吗？”

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可若是江袅知道了，他又会如何？

绮红咬着呀道：“男人有什么用，我身负血海深仇，怎可耽于儿女私情。”

路泽闻言，也放弃了心中的纠结：“若是你死了，又如何报仇，我给你一个手刃仇人的机会，如何？你只需要典当你的真诚。”

这对绮红来说，十分有诱惑。

她就像着魔一般，咬牙答应。

路泽拿出当票：“只要你在上面按下手印，典当便完成。”

绮红按下手印。

路泽一挥手，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