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喝了口汤，口齿不清：“我怕…领导看见那举报帖子，要找我麻烦，我才工作不到半年。”

施程：“应该问题不大，你的性质顶多算翘班了两天。”

许寞听了，也点头觉得有道理，便又专心吃了起来。

过了会，面前的人突然站起身，抚了抚衣角，准备往门口走，许寞眼随着他的身动，连忙问：“你去哪儿？”

施程回过头，沉了口气说：“我回队里训练，许寞，你当我每天都很闲吗？”

许寞：“你等等。”

说着她放下碗，越过他往卧室跑过去，施程站在原地不明所以，问她：“做什么。”

她跑去柜子里翻找了一阵，从里面拿出来一些东西塞到他手里：“你不是喜欢甜的吗，帮我解决了吧。”

施程低头，发现手里被塞了一把奶糖，沉甸甸的，大颗饱满的糖果包裹在糖纸内，上头印有蓝花纹兔子，这是他小时候最爱吃的。

他没说话，看了她一眼，将奶糖塞进了外套口袋里，转过身走到门口。

许寞站在身后：“施程！这糖可抵不了这顿饭，我可还要请你吃饭谢你。”

施程听见暗自笑了声，没有说话。他背对着她，挥了一下手，离开了。

第15章 靠着吧

果不其然，许寞回到学校受到了批评，学院取消了她这一年评职称的资格。

许寞心里清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柳新的事情到现在还在调查，她发的这帖子是引起了关注，是有许多女孩站出来举报焦震，但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只能说她暂时的处境是安全的。

回了办公室，对面的老师没在，暖气开得很足，许寞脱了外套坐了下来，一时间安静下来，她脑子里也空白了，现下不用评职称了，公开课也不用准备了，该做什么呢。

她心里突然涌上来前所未有的空虚，她的人生按部就班，学生时期努力学习，工作时专注工作，那么工作之外的生活呢。她没有朋友，没有什么爱好，不喜欢运动，不爱出门。别人说工作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可现在看来，她的生活实在无趣的很。

白兰打电话叮嘱她暂时先别回许家，许自成正在气头上。正中她下怀，许家她并不想回去，许自成生气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没有迁怒白兰，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许寞只好将前几天的试卷拿了出来，既然现在没事情干，就先把试卷改出来，省得过几天要登成绩的时候又很赶，她拿出一袋速溶咖啡倒在杯子，准备出去接水，走得急没注意，刚出门就和陈圆圆撞了个正面。

两人互视，淡淡笑了下，许寞侧过身子出门接水了。

“许老师，你电话响了。”许寞走到办公室门口还没迈进去，就听见里头的陈圆圆喊她。

许寞走进去，将扣在桌上的手机拿起来。

陈圆圆：“我刚帮你看了下，好像是你哥。”

许寞抬眸，看了她一眼，浅浅微笑，“这样啊，谢谢你啊。”

收回视线，许寞收了笑，又低头看手机上的号码，眼神突然复杂了起来，她偷偷瞥了面前的女人一眼，帮她看手机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她明明没备注“哥”这一字眼，陈圆圆怎么就知道许照南是她哥。她一向低调，从来没跟办公室任何人提到过她家的任何资料，许照南更不是高调的人，因此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少之又少。

联想那天柳新给她来办公室送证据，许照南那边的人这么快就知道消息，面前的人足以说明了。

许寞喝了口咖啡，装作不经意问，“圆圆哪里人啊？”

陈圆圆说，“汉城的，大学在安城上的。”

许寞笑了声，抬眼看她，“这样啊，真巧，我家也是汉城的。”

陈圆圆没看她，下意识道：“我知道，你家在新区街。”

许寞顿了下，对面的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表情不自然了，立马解释道：“我..我听说的。”

许寞还看着她，她又补充道：“你知道嘛，裴瑜这人比较八卦，我也是听说的，许老师你不会介意吧。”

许寞轻笑：“不会。”

下班后，许寞去超市买些菜，她准备自己学做饭，老是点外卖吃会觉得腻，况且厨房也没用过几次，每次回公寓都觉得太冷了。

她准备做辣白菜炒五花肉，网上有教程，看着似乎是不难的。

许寞不会选肉，站在肉摊前眯着眼望了又望，不知道选哪个，更不知道新鲜的标准是什么。

这时身后过来一个穿红毛衣的烫发老太太，用夹子夹起一块到她面前，热心道：“姑娘，你这样看看不来的，选肉啊，得拿起来看，看这块儿，肥瘦相间的，红得新鲜。”

许寞堂皇，有些不好意思看她，“是吗…那就要这块。”

她迅速拿袋子将大妈手里那块肉装了起来，准备去结账。

大妈拉了她一把，将她手里的肉拿给工作人员：“姑娘，还得称重打价呢。”

许寞站在那里无所适从，脸颊晕上粉红，她甚至不知道买东西要称重量，怪不得白兰说她这样的人没有一丝生活能力，自己生活会很难。

本想买一些应季蔬菜自己炒着做，最后还是拿了一包速食辣白菜，她觉得自己做可能难度太大了。

另一边，今天久违的休假，施程去姑姑家吃了晚饭，又回去院子那边打扫了卫生，才悠悠哉哉走回来。

一进小区，他远远就捕捉到了许寞的身影，纤瘦的身体包裹在大衣里，缓着步子向前走，手里拎了两个塑料口袋。

他走了过去，许寞感受到身边动静，缓缓抬头，待看清那英挺眉目，竟然罕见穿着常服，她突然亮了眼，“哎？你…今天不训练？”

“今天休假。”施程与她并排走着，手插在卫衣口袋，瞧见她手里的袋子，问：“家里有客人？”

说着要从她手里接袋子，许寞摇头示意不重，“没啊，我自己做菜。”

施程挑眉诧异：“你会做菜？”

“你看不起谁呢，再怎么说也过了这么久，人都是会变的。”

许寞说完看他，没想到施程却因为这话愣了两秒，随即应答：“…嗯，也是，你说得对。”

过了这么久，人都是会变的，说不定之前的习惯也全部变了，没有人能依赖谁一辈子的。

走进电梯，施程按了电梯，两人沉默并排站着，他伸手递给她一个纸袋，“给你尝尝。”

许寞接过，问：“这什么啊？”

施程没看她，眼睛盯着电梯数字：“我姑姑做的糖山楂，还不错。”

看着这沉甸甸的，被糖裹满了的山楂，许寞伸手就将往嘴里塞了一颗，试探性说：“我还不知道你有姑姑。”

施程吸口气，摸了一把鼻子，“之前在国外不怎么见面，最近才回来的。”

“噢…”

看着数字到达十，施程没看她，只说了句：“走了。”便出了电梯。

许寞一个人站在电梯里，总觉得有些别扭奇怪，两个人突然间缓和了，但却并没有其他进展，角色转换也算不上。如果说是朋友，许寞能肯定的是，他们俩之间是不需要这么一个身份的朋友。

许寞做了近一个小时的饭，终于将那菜盛了出来，人总要不擅长一些项目的，就她来说，那就是做饭。

肉咸得齁人，她端到客厅硬着头皮就着水吃了几口，还是吃不下去，再重新点外卖太晚了，她只好拿了些饼干垫了垫，坐在地上看手机。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许寞连忙扶住了茶几腿，可当她再次睁眼，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问题，玻璃杯里的水也在晃动，再一抬头，头顶的吊灯也在颤动。

地震了。

她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手机就直接往门口跑去。

正出门到楼梯间，就迎面撞上了正往上跑的男人，两人一时间对视。

许寞愣住了：“你…”

“快走。”他上前一把抓住了许寞的手腕，两人一起从十楼向下跑，楼身还在颤动，楼梯间的灯忽明忽暗，手腕上的温热触感逐渐转移到手上，急促的脚步和呼吸声交加。

许寞心慌意乱，大脑空白，眼前突然白茫一片，随即眨眼又消失，她的视力又不好了。只是在这个瞬间，被他紧紧拉着手，跟着他向光明处急促跑去。

她没有思考，也不想思考，就跟着他一股脑跑。

终于到了楼下，路灯亮了，视野开阔了。

跑到停车处的石凳旁，两人终是停止下来，大口喘气，后背也因为奔跑湿了汗，凉风轻而易举就窜进皮肤，许寞才后知后觉，自己只穿了件薄毛衫。

施程转过身还在喘气，问她：“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她说：“我没有，你呢？”

他摇了摇头，双手插在腰间目光环视四周，楼上居民陆陆续续向下跑，他皱紧了眉心。

“你坐这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