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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汐月望着他,眼神逐渐空洞,嗓音沙哑的像是暮年人一般,低沉的吓人,
“慕之,慕之……”
“……”
“慕之,你别吓我…….”
“慕之,医生就快来了,慕之你睁开眼看看我…….”
“啊…….”
凄厉的哭声充斥了整个包厢,沙哑的嘶吼声仿佛是世间最悲切的声音,
“慕之,我求你,别死…….”
警察到的时候,沈念深还没醒,凤汐月浑身是血,跌坐在地上,抱着秦墨言已经凉透了的尸体,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样,眼神空洞,没有焦距,她的一只手和他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怎么也扯不开。
她与秦墨言,少年相识,彼此心有爱慕,却认真的做了很多年的朋友,他们喝酒唱歌,谈天欢笑,志同道合,她会因为他一个微笑脸红心跳,他会因为她偶尔的迷糊而心生暖意,
他们曾经,是大学里人人艳羡的金童玉女。
“三日前,本市五月里酒吧二楼包厢,发生一起命案,孕妇叶某自卫失手误杀沈某,据警方调查分析,沈某与季某合谋杀害叶某丈夫,据悉,沈某为汝江市著名集团二公子,这起命案背后…….”
第40章 秦墨言死了
“谁开的电视。”
刻意压低的怒吼声在别墅客厅响起,
沈念深脸色铁青的盯着正在做打扫的几个佣人,眼中的怒意几乎要喷薄而出。
几个正在擦地板的佣人都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没人敢吱声。
红姐听到声响,急忙从厨房出来,见状瞪了那几个新来的佣人一眼,
“谁这么没眼力见儿,少爷,我这就关了。”
“啪”的一声,电视屏幕闪了闪,恢复了黑屏的状态。
“少爷,您别生气,万幸太太没在这儿呢…….”
不知是谁忽然失口喊了一声,“太太,您……”
沈念深猛地抬头朝着楼梯望去。
一道素淡的身影站在楼梯栏杆后面,正怔怔的望着刚关了的电视屏幕,此刻触及沈念深的目光,登时面色一白,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砰”的一声,二楼传来关门的声音。
这次连同红姐,一屋子人大气也不敢出。
一阵上楼梯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是沈念深追上了二楼。
红姐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那些佣人一眼,“警告过你们没有,别随便乱开电视,新闻都播了三天了,连续跟踪报道真的是要人命了。”
三天前的晚上,凤汐月被带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话也不说,就怔怔的望着空气,眼神连聚焦都没有,下身出血有了小产迹象,抢救了一晚上勉强保住孩子。
次日他们便听说了秦墨言死了的新闻。
凤汐月醒来后,似乎忘记了这件事,照样吃饭喝水睡觉散步,一切都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小别墅的人都知道凤汐月跟秦墨言之间有一段过去,厨娘还跟红姐嚼舌根,叹气说凤汐月这样的人是个狠心的,人死了也能跟没事人一样。
红姐当时没说什么,心里却有些不安,总觉得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果然,那天下午打扫屋子的佣人开了客厅的电视,电视里的新闻正在播报前一晚命案的进展,那会儿,凤汐月刚从小花园散步回来。
在看到新闻的那一瞬间,人就崩溃了。
佣人看完新闻才发现身后站着个人,站在沙发后面动也不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怔怔的望着电视屏幕,身上穿的又是一身素白的大衣,黑发披在肩头,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白森森的。
吓得佣人心脏都差点跳出来。
沈念深接到电话赶回来的时候,凤汐月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上,像是个木偶一般动也不动,不哭也不笑,就是呆滞的望着电视屏幕。
电视上新闻已经结束了,正在播放电视购物的新闻,她一脸的无动于衷,仿佛能透过那打了鸡血的电视购物解说看到别的什么东西一样。
沈念深关了电视,想要带她回房间,可只要是沈念深一碰到她,她就开始,开始发狂尖叫,最后泪流满面,胡乱的拍打着他一直到筋疲力尽脱力晕倒,别墅上下鸡飞狗跳,又是折腾一夜叫医生过来打镇定剂和营养针。
自那天之后,沈念深就下了命令,客厅的电视不准开。
“以澜……”
沈念深敲着房门,敲了很久都没听见任何的反应,他迟疑着转了门柄,推开了一丝门缝。
正要再推,却发现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低头才看到一缕发丝,从门缝里透了出来,睡衣的衣角也露了出来。
他眼神一滞,嗓音沙哑,
“以澜……”
凤汐月没说话,一动不动的坐在门后,一双手抱着膝盖,肩膀剧烈的颤抖着,发出呜咽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也越发的凄厉。
最后演变成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沈念深的眸光黯淡到无以复加,他握着门柄的手指一点点僵硬冰凉,神色中布满了痛苦。
第41章 慕之的葬礼
不知道哭声持续了多久,门后的人瘫倒在地板上,哭到晕厥过去。
沈念深怕强行推门会伤到她,在门口站了几秒,转身进了隔壁卧室,从阳台上翻了过去,进入主卧,将凤汐月抱回了床上,又打电话把许然叫过来给她输液。
连续三天,不吃不喝,全靠着每天晚上哭够了以后一瓶营养液吊着命。
望着床上苍白的身影,沈念深修长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后,搓了一把,露出疲惫的神色。
这一切都被许然看在眼里,他皱了皱眉,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问道,
“后悔了吗?”
沈念深眼神一滞,
“你说的后悔,指的是后悔把她留在我身边,还是后悔跟秦墨言结怨?”
“有什么区别吗?”
“在你们眼里,是没什么区别,”沈念深忽然自嘲一般笑了一声,语气低沉,
“我不后悔,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小时候为我妈而活,大了以后为我爸而活,我爸死了以后为集团而活,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
“所以你就非要做的这么绝?”
许然的眼中敛起一丝寒气。
“你们都觉得秦墨言活的干净透亮,而我阴暗残忍,可你们谁想过,他的那份干净透亮,是我给他的,如果那年集团倒了,他和他那个只知道买名牌包的妈连西北风都喝不上,所以对他,我仁至义尽,从不后悔。”
沈氏集团出事的时候,老爷子一命呜呼,全靠沈念深一个人撑着,那年秦墨言刚进大学,正是最好的少年时光。
可对于刚毕业不久的沈念深来说,那又何尝不是最好的少年时光?
许然抿着嘴,一时哑然。
沈念深活的太偏执也太可怜,强行霸占了凤汐月是错的,谁都看得出来,可他这辈子也就任性了这一回,就这一回任性到疯狂,摧毁了那么多人。
许然收拾好东西,背上医药箱,走到门口的时候,扶着门框提醒了一句,
“明天是慕之的葬礼,你要告诉她吗?”
沈念深眸光一紧,半晌,缓缓道,
“不了,她现在受不了刺激。”
床上的面庞微微一动,睫毛跟着颤了颤,一行泪从眼角滑落,从滚烫到冰凉,只是一瞬间。
次日,
沈氏集团,
董事会的董事长罢免与推选同时进行。
此前沈念深已经被口头罢免,但是正式投票还未进行,这次只是走个形式。
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沈氏集团现在就剩下沈念深这么一个唯一的继承人,原本侯月琴拉票还有秦墨言这么一个绝佳的幌子推出来,但是现在秦墨言死了,侯月琴自己作为候选人,呼声并不高,她的能力有目共睹,也就是拿着股份分红买买东西的贵妇而已。
如果不是有什么大的错处,董事长的位置于情于理都还是沈念深的。
沈念深扫了一眼会议桌,
侯月琴缺席。
今日是秦墨言的葬礼,她没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投票吧各位。”
特助请示了沈念深后宣布举手投票制,侯月琴不在,大半的人还是支持沈念深,毕竟他手上的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几乎是压倒性的比例。
“等会儿,”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