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辞盈顾行渊最新章节,薛辞盈顾行渊今日热议小说完本阅读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以前的我,对他太不好了。
5
春喜和平安去做饭时,我默默立在书房门口,看着他整理东西。
我叹了口气,忽然觉得人生好难。
我重生归来,想给我爹翻案,一个月了也没有进展,想对顾行渊好一些,刚见面就搞砸了。
我红了眼圈,站在门口掉眼泪,看着顾行渊,不说话,也不走。
顾行渊无奈走了过来:「你别哭了,外面这么冷,冻坏了怎么办?」
我一下扑进他怀里:「你还知道怕我冷着,你这样绝情,干脆叫我冻死在外面算了!」
他身子一僵,心发疯地跳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与他从未有过肌肤之亲,他一时不能习惯。
「我,哪里绝情了?」他声音发颤。
「你有,你这也不必,那也不必,全然看不见我的关心,只会臆测我!」
我抱他抱得更紧了些,真诚地望着他:「顾行渊,我想通了,我想跟你好好的,从前对你不好,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了,我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他愣愣地看着我,我知道,他仍是不信的。
但最终,他还是妥协于我口中的美好未来了。
即便怀疑前方是深渊,也忍不住想要走走看。
「好。」
「那你还不抱抱我?」
「好。」
温热的手,生疏地扶上我的背,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的手,默默将我抱紧。
我在他怀里偷笑。
我就知道,这一招定然管用。
6
这夜用饭时,我一个劲地给顾行渊加菜。
他听话极了,我夹什么,他吃什么,就是不怎么说话。
夜里休息时,他又习惯性地去了书房。
我直接抱上被子去找他。
他坐在书案前,正在写述职文书,抬头看我开门进来,一时愕然。
我裹着被子,乖巧地在他旁边坐下:「我来给你磨墨吧。」
他放下笔,要赶我出去:「不用,天冷,你早点休息。」
「我不。」我固执地往他身旁凑了凑,又将被子分他一半,盖在他腿上。
「这么冷,你这书房连火也没有一盆,你还穿这么薄,太不爱惜自己了,小心冻成老寒腿,等你老了腿疼,我可不会管你的,快点,盖好。」
暖暖的被子搭在腿上,他看了看我,还是无法拒绝,疏冷的目光终究融化。
「好。」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头,拿起笔,继续写他的文书。
顾行渊的字真好看啊,遒劲有力,又不失精致,不愧是探花郎,字和人一样漂亮。
只是那手,却被冻出了好几道裂痕,瞧着触目惊心。
我眼圈红了红,忍不住问他:「顾行渊,你手疼不疼?」
他顿了顿,一边写,一边道:「不疼,燕门苦寒,冻伤是常有的事,我这一点伤,跟燕门被冻死的百姓相比,不值一提。不过,如今乱贼已除,民生恢复,再也不会有人冻死了。」
我的心紧了紧。
以前总听人说,顾行渊在燕门声望极高,像他这样心怀百姓的,也难怪百姓敬他。
我趴在桌上,越看他越觉得喜欢。
这样的人,不该永远居于人下,一腔抱负得不到施展。
我既重生一回,便一定要好好活,既要救回阿爹阿娘,也要救回顾行渊断送的仕途。
良久,他发现了我的目光,转头看我:「你笑什么?」
我眨眨眼:「我开心呀,我怎么捡到个这么好的夫君,长得好看,人品又贵重。」
他的耳朵倏地红了,略有几分慌张地转过去:「说什么呢。」
他写了几个字,又搁下笔:「太晚了,你快回去睡吧。」
「我不,我等你。」
我朝他身边挤了挤,他身子一颤,克制着,不急不缓道:「不必等我,我倦了,便歇在书房。」
「我要跟你一起睡,夫君,去卧房好不好?我们本就是夫妻呀。」
他呼吸凝滞,似是忍了又忍:「辞盈,听话,我不想你将来后……」
不等他再说什么,我起身环住他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唇。
顾行渊身子一震,心跳得极快,染墨一般的漆黑的眸子落在我唇上,游离片刻,如被蛊惑一般,掐住我的腰恶狠狠地亲了上来。
我浑身酥麻,只觉得自己仿佛要被他揉进身体里了。我从不知道,他一个文官,力气竟能这么大。
理智消失的最后一刻,他嗓音沙哑地问我:「薛辞盈,你可想好了?」
「嗯。」
「别后悔。」
……
7
翌日清早,顾行渊用被子将我裹住,抱回卧房。一开门,恰遇见春喜和平安起床打扫庭院。
他们两个年纪小,硬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后双双羞赧低头,红着脸跑开了。
顾行渊将我轻轻放在床上,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你再睡会儿,我上朝去了。」
我乖乖点头:「嗯。」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要走,又忽然回过头来问我:「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回来时给你带。」
「我要梨蓉糕。」
「好。」
他温柔笑笑,这才走了。
我睡到中午才起来,用过了饭,便带着春喜出门置办年货。
下午时,又去驿站,想法子给我爹娘寄了些衣物和治伤寒的药。
他们被发配宁古塔,常年有专人看守,寻常时候,信件和物资都到不了他们手上,只有过年的时候,看守才会通融一二。
我在包裹中夹了信,只说了自己近况很好,让他们保重身体,别的,什么也不能写,这信从寄出到送达宁古塔,是要被翻来覆去检查许多遍的。
回去的路上,我恰巧遇到顾行渊下朝回来。
他没发现我,正站在一家首饰店前挑选。我按住春喜,叫她别出声,两个人一起躲在旁边偷看他。
首饰店的店主认得顾行渊,笑呵呵地问他:「顾大人,给夫人挑首饰呐?」
顾行渊笑着点点头,拿起两支簪子,眼底的温柔几乎要化成水淌出来。
「挑好了吗?大人?」
「总觉得,她戴哪支都好看。」
「那就都要嘛!大人您这么疼夫人,夫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顾行渊抿唇轻笑,将两支簪子一并递给老板:「都要了,仔细包好。」
「好嘞!」
我躲在后面,听得心花怒放,春喜也激动得直揪我的衣裳。
我正打算跑过去找顾行渊时,忽听得背后一阵骚乱。
「抓逃犯!抓逃犯!」
一匹马疯跑过来,所到之处,鸡飞狗跳,许多人被撞倒,哀号不止,路人纷纷冲向路边,掀翻了沿街的小摊,瓜果蔬菜滚了遍地,我和春喜也被挤到了缝里。
顾行渊回头看去,脸色一变,跑向那逃犯。
他手无寸铁,跑去追那恶人做什么!
「顾……」
尚未喊出口,便见他脚下一蹬,竟翻身上马,将逃犯揪住,二人双双滚落在地,寒光一闪,逃犯抽刀向他劈去,他侧身一躲,反手夺刀,手起刀落,斩了他双足,鲜血喷涌,残肢飞滚。
我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顾行渊。
他面上溅了两三滴血,目光冷峻骇人,似山中野狼。
逃犯直挺挺倒在他旁边,血染长街,哀号不止,他只淡淡扫了一眼,便将刀扔给赶来的士卒,出示腰牌,音色森寒:「拖走。」
脚下那半个人被抬走之际,他才抬头,从人群里望见了我。
他愣了愣,一瞬间,目中的凶狠瞬间土崩瓦解。ӱź
「辞盈。」
他跑过来,惶然望着我,想要伸手来拉我,却发现手上染了血,急忙握住,藏于身后。
他看着我,慌得说不出话。
我知道,他是怕我被他吓坏,怕我再一次厌恶他。
可他低估我了。
我定了定神,什么也没说,从袖中掏出手帕,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