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的脸苍白如纸，心头的悲哀逐渐扩大，他固执地掰过林晚的身子：“你看看我！”

林晚这才凝视着牧野：“我看了，我可以走了吧？”

牧野眼底氤氲着的雾气经久不散，心口如同被扯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撕裂的疼痛快要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将林晚推在墙上固执地吻了下去，林晚还在不停地挣扎着，他不明白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林晚狠狠咬了一口牧野的薄唇，他吃痛地闷哼出声，可依然没有停下来。

腥甜的味道在唇齿里蔓延。

牧野松开了对林晚的钳制，血丝印在了他的薄唇上，给他平添了一丝悲痛的气息。

“烟儿……你告诉我！”

他张了张唇，低沉清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书房里响起。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第三十章 没有忘

牧野被撕裂的心逐渐变得麻木。

他这才明白，林晚原来一直都没有原谅自己。

这个认知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盘旋着，升腾者，逐渐侵蚀了他所有的理智。

林晚却不再言语，甚至她都不敢去看牧野一眼，她知道自己如果现在她必须作出决定，她刚刚看了一眼牧野的样子，差一点点就要上去抱着他了。

如果注定没有结果，还不如就这样结束。

林晚透过书房的窗户看向远处的夕阳，以此缓解心里的疼痛。

牧野再次掰正林晚的身体，他一脸沉痛地说：“你宁愿看风景发呆，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他缓缓靠近林晚的脸，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她的情绪。

林晚别开脸，她垂眸看向夕阳，夕阳已经逐渐快要落山了，夕阳无限好，一如她对牧野的感情。

牧野低沉喑哑的嗓音再度响起：“我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林晚想起这阵子的回忆，确实她就快要心软了，可她已经明白，他们之间不管怎样，都难以回到最初了。

牧野闭了闭眼睛，他的眼睛酸涩，唇角的疼痛比之他心里的痛，不足挂齿。

他病后初愈苍白的脸更加变得透明：“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林晚这才冷冷地开口道：“沈先生自然什么都没有做错。”

牧野一把紧紧抱着林晚，却被反手推开很远，他踉跄了几步才堪堪站稳。

“你一定要用这样的语气吗？”

牧野想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的相处，一直以来冷漠以对的都是自己，如今风水轮流转，他此时切身地觉得心痛不已。

“沈先生似乎忘了某些事。”林晚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

林晚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她怕自己再看一眼他，她眼眶忍着的眼泪就要滑落了。

牧野摇摇头，苍白的脸血色尽失：“我没有忘。”

他缓缓走上前，每走一步都心痛得难以自持，他轻轻拉着阮黎的手说：“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手怎么这么冰？”他把她的手插进大衣口袋里，语调温柔的说。

林晚贪恋着牧野身上的余温，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下去。

“原来在沈先生的眼里，这不过是吵架。”

“也是，沈先生一直都是这么自负。”

林晚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冷着一张脸开口。

看，牧野直到现在都以为不过是吵架罢了。

林晚想起之前他自负的模样，自嘲一笑，她还以为牧野已经想清楚挽回她。

却原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终究啊，一切还是应了她师傅所说，男人都是没有心的。

牧野听着林晚的话，他猛地狠狠咳嗽起来，林晚却只是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他。

林晚许是见他咳了很久，心头有了些担忧，可说出的话却变成了：“沈先生这是做什么？医生说你已经没有大碍，现在咳嗽是给谁看呢？！”

“哦，我忘了，沈先生怕是想要我留下吧？直说就是了。”

第三十一章 不要再提

牧野以为自己都不会心痛了。

但他终究高估了自己，林晚的话犹如一根根冰针刺入他碎裂不堪的心，彻骨的寒冷蔓延着他的全身。

林晚不再去看牧野，转身准备去洗碗，牧野小心翼翼地从她的背后环抱着她。

他埋在她细腻光洁的脖颈，闷闷地说：“这里是我妈妈准备的婚房。”

“你住进来好不好？”牧野缓缓地开口问道，就连他的语气里都染上了一丝哀求的意味。

林晚偏过头不忍去看牧野的眼睛，她知道这间宅院是婚房，可正因如此，她才不想住在这里，若说不期待都是假的，可他终究要结婚的。

结婚……

林晚想起那个夜晚她看着他结婚的场景，虽然是假的，可她只要一想起他会挽着另一个人的手过好余生，她就悲伤的不能自已。

林晚缓缓推开牧野的怀抱，淡淡地说：“沈先生莫不是忘了，我已经结婚了。”

牧野看着空了的怀抱，一双眼睛里的雾气越来越浓：“你还在怪我，对不对？”

林晚摇摇头作为回应，她已经不怪他了，以前的事情她都已经不想追究了，没有意义，反正以后她想来都不会和牧野有任何的交集了。

林晚看了一眼牧野垂着头的模样，清冷地开了口“沈先生真是说笑，不过就是逼婚而已罢了。”

牧野心头大痛，一颗心犹如被人踩在地下，他一脸沉痛地说：“什么叫‘不过是逼婚’？以后我不会逼你了。”

牧野像是已经豁出去一般，他拉着阮黎的手说：“以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回来……”

“只要你原谅我……”

林晚没想到牧野居然会为了她让步到这种地步，林晚不知自己要如何忍得下心里的悲哀拒绝他。

林晚怔怔片刻，很快收拾好了翻涌的心绪，然后冷冷地说：“沈先生怕是又忘了？我都被沈先生卖给许至君了。”

“沈先生是多么自负啊，我被你像不要的垃圾一样卖给了许至君。”

“沈先生知道我这些日子怎么过得么，我没有记忆没有思想，你们对我都像个物品一样！”

牧野脸上血色尽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气力，他扶着墙壁，喃喃自语着：“对不起……”

他知道这件事始终都是自己不对，他不该用了这种方式。

可就这样被直白地被林晚说出口，他的心此刻已经千疮百孔。

林晚却没有停下来，她冷冷地接着说：“我被许至君催眠了，我抱了他，或许还吻了他，那些日子我常常想，你会在哪里。”

牧野捂着耳朵，想要不去听不去想林晚前些日子被掳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可林晚却不打算放过他，她凑在他的耳边冷冷地说：“沈先生那样自负，想来也不想听。”

牧野猛地将林晚推在墙上，林晚冷不丁被推，背脊撞在墙上，让她痛呼出声。

他猛地攥住林晚的下巴，心痛不已地说：“不要再提他！”

第三十二章 不值得挂心

林晚愣了一会，清冷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沈先生，明明当初是你逼我嫁的。”

“怎么？连听都不愿意听了。”

牧野紧紧捏住林晚的下巴，疼得林晚皱了皱眉。

牧野闻言松开了手，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将所有的话咽在了喉咙里。

他不能说，军令如山，一切都是机密，他什么都不能说。

林晚看着牧野什么也不说的模样，眼睛里染了一丝疲累。

原来直到现在，她对于牧野而言，只不过是一个物品罢了。

所以他逼她嫁，她就必须嫁给别人。

林晚眼底的悲哀泄露了些许，她偏过头冷冷地说：“也是，在沈先生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物品罢了。”

“所以，沈先生，我不值得你挂心。”

林晚说完头也不回地想要离开这里沉闷的氛围。

牧野犹如被人攥住了呼吸，他抓着她的手，想要找回一些着力点，可却被甩开了。

他沉痛地说：“烟儿……你明明知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林晚闭上了眼睛，缓解了一下酸涩，可心底的悲哀不断地蔓延着，她甩开牧野的手：“沈先生之前的话林晚不敢忘。”

林晚想起之前牧野十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