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主？为何要传出那些对我不利的流言？你真的太让我和母妃失望了。"一连串的质问将石嬷嬷给问懵了。

刚要开口解释她对玉侧妃是忠心耿耿，电光火石之间，毕竟也是陪着玉侧妃在王府中厮杀二十多年，该有的眼见还是有的，瞬间明了宁谦的意思。

"你！"她不敢置信，这件事的幕后凶手是谁都还没去查呢，就要拉着她去顶罪？是否太荒唐了些， 偏偏眼前这个蠢货还在沾沾自喜自己的计策多么缜密。

"二公子，您要冷静，待侧妃娘娘醒了，一定能给您想出一个万全的法子。"石嬷嬷知晓此刻不应当激怒宁谦，唯有打感情牌才是。

她也是看着二公子长大的，总能倚老卖老几分，况且她是玉侧妃身边的人，宁谦也无权处置。

宁谦朝着石嬷嬷不紧不慢的走去，开口道："嬷嬷，牺牲你一个，成全我不好吗？"

"你本来就是卑贱的下人，为了主子死，不应当是个至高无上的光荣吗？"

石嬷嬷胆怯地往后退去，眼神飘忽不定，心中不停盘算着她大喊一声再成功夺门而出的概率有多大。

"二公子，您不能这样待老奴，会被世人说的。"试图唤醒宁谦心中的良知，石嬷嬷用尽了所有，默默的朝门口退去。

近了

近了

近了

正当她要夺门而出而出时，只听"哐当"一声声响，她的头不受控的后仰，绝望的视线停留在宁谦手上的花瓶碎片，再转移到他因为太近而被沾染上她的血迹，在不甘中软下身子，断了气。

明明，明明她只要再一步就能逃离

宁谦无悲无喜的看着软倒在地的石嬷嬷，伸手抹去脸上被沾染的血迹，捻了捻，瞬间又换上一副面容，对着门外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石嬷嬷弑主了！"

伴随着他的呐喊声，门外很快就有动静，玉侧妃身旁的大丫鬟立刻推门而入，乍然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石嬷嬷，被唬了一跳。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宁谦此时已经在床头扶着玉侧妃，一声声悲怆的低声呼唤着玉侧妃。

大丫鬟碧儿似是才回过神，快速打量了一圈房内的情况，掩下心中的震惊，急道："奴婢这就去请府医。"

她不明白好好的石嬷嬷怎么就突然死了，刚刚确实有听到里面起争执的声音，却不知是为何。

世子院

"你说石嬷嬷死了？还是被宁谦打死的？"宋临惊讶的问道，实在很难想象这个助纣为虐的石嬷嬷居然就在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里死了。

玉侧妃很多的点子都是来自石嬷嬷，且能够这般聪慧也是因为石嬷嬷的教导，石嬷嬷年轻的时候也是官家千金，后家中犯事被发落为奴，兜兜转转被柳府买去，放在玉侧妃身边当奶嬷嬷。

因此，石嬷嬷对内宅的阴私可谓是一清二楚，玉侧妃本就聪明，再由石嬷嬷指点，简直如虎添翼。

居然还有意外之喜，石嬷嬷被宁谦打死，等玉侧妃醒来，指不定又吐一口血。

石嬷嬷于玉侧妃不亚于母亲般的存在，却被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打死了，连个正经的理由都没有，简直可笑。

"不错，那边放话说是石嬷嬷背主，被人收买随意捏造散播不利于二公子的消息，不料被玉侧妃发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要谋害玉侧妃，被刚好准备前往侍疾的二公子发现，一举拿下，打斗过程中还是伤到了玉侧妃，二公子因母受伤，一时悲愤，这才出手打死石嬷嬷。"黄桃绘声绘色的讲她所知道的描述出来。

具体房内是何情景，旁人也无法得知，当时房中就只有他们三个。

第179章 把柄

宋临嗤笑一声，玩味道："他倒是有几分聪明，可惜了……"

黄桃："可惜什么？"

"可惜还是太过莽撞了。"

黄桃不解："奴婢瞧着这个计谋还挺好的，将二公子身上的污名去掉一些，至少外人也会怀疑流言的真假。"

"傻黄桃，这事儿即便是真，宁谦也没有权处置石嬷嬷，一来是石嬷嬷是玉侧妃房中的人，他身为人子却手长伸到母亲房中，视为不敬；其次就算玉侧妃现在昏迷，正确的做法也应当禀告王府的女主人——王妃，由王妃处置，而不是滥用私刑。"

王妃才是这王府最大的女主人，其次是她，而今日之事可以说是内宅之事，理应禀报王妃。

原本他若是悄无声息的处理了石嬷嬷，倒也无关大碍，总归石嬷嬷的卖身契是在他母妃的手上，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事后再寻个由头跟王妃报备一下便是了。

关键是他是大张旗鼓的进行，这随意处置非他本院的奴仆本就越矩，即便是本院的下人也不是可以随意杀死的，都是要进行报备的，若可随意处置，下人就会惴惴不安，这种名声一旦传出去，谁还愿意到端王府当差。

说的严重些还会影响府中爷们儿的仕途，这也是为什么能力越大的人越在意名声。

"如今这样做，岂不是将把柄白白送给对头。"

因此宋临才觉得宁谦有几分急智，奈何就是蠢了一些，他的这个想法是可实行的，就是实施时的前后因果不对。

黄桃道："如此看来，二公子这一招是百害而无一益？"她一下子都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若是二公子知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会有何反应。

这么一想，她的眼中又迸发了八卦的光芒。

宋临起身来到书桌后，执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石嬷嬷之死实在是个意外之喜，如同砍断玉侧妃的左膀右臂。

这件事还能如何利益最大化呢？

她需要好好想想。

这送上门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如她一般的想法，还有府中的其他人，包括王妃。

王妃听闻此事的时候，脸上的诧异与喜色遮都遮不住，她虽然不在乎端王纳多少女人，可这不代表她能看端王的这些小妾们顺眼。

平日里宁谦有玉侧妃看着，提点着，倒是中规中矩不曾犯过什么事儿，谁曾想一来就来个大的。

这事儿可大可小，端看她的心情了。

她现在的心情非常愉悦，"来人啊。"

"奴婢在。"

"去将二公子唤来，本王妃有事要说与他听。"尽管一个下人的死，宁谦身为一个主子并不会得到以命偿命的赔偿，但是禁足是跑不了的。

这当了差的，却被禁足在府中，在同僚间也会沦为笑话。

总要以儆效尤，杀鸡儆猴。

牡丹从外头进来，低声行礼道："王妃，刚刚二公子的院中传来消息，二公子的贴身小厮小褚被公子打死了。"

小褚伤在脑袋，自古以来脑袋都是最难医治的地方，再加上抢救不及时，大夫说可能颅内出血没得救了，紧接着小褚没了。

"当真？"端王妃只觉得刚打瞌睡就来了枕头，喜上眉梢道："快去叫王爷回府，就说府中出了大事。"

她倒要看看端王会如何包庇那贱人的孩子。

"是。"牡丹应下，匆匆叫人去唤。

端王本就被今日外头的流言弄得心烦意乱，正往府中赶，正好和王妃派来的人碰上，听说王妃有请。

他的眼前就是一黑，不知道他这个脑干缺失的王妃又整什么幺蛾子。

想了想，又吩咐身旁的随从道："去让人将世子叫回来。"他想着他先回府处理老二的事情，至于王妃就让珩儿去应付。

他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