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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绮悦自是看出了他们眼中的兴奋之色,这就引着两人去摘三月泡。
三月泡长得极其多,三人在树下吃了个半饱,这才找了藤条,编了个小篓子,开始往篓子里装。
眼看着摘的差不多了,毛绮悦找了附近的一个山潭洗手。
山潭极窄,潭水幽深,毛绮悦刚准备用叶子给两个孩子舀些水回去,就看到这山潭溪涧中,竟满是密密麻麻的潭花鱼!
她揉了揉眼睛,那鱼群依旧还在!
毛绮悦难掩兴奋,伸手去抓,竟还真就抓了一只一两斤重的!
在现代时,她也曾钓过潭花鱼,可那些个潭花鱼顶多也不过食指长短,像这番大的鱼,她还是第一回见!
也不知道这一潭的鱼能卖多少钱!
“大嫂嫂,还没好吗?”青姐儿从坡上下来。
毛绮悦将她拉过来,指了指水潭中的鱼群,眼里是掩不住的光亮:“青姐儿,咱们晚上有鱼吃了!”
第5章怀疑她在菜里下毒
青姐儿也是格外兴奋,三人捞了十来只在背篓里,又用杂草小心翼翼的掩了起来,方才离去。
路上,她跟兄妹两交代了两句,只让他们莫要跟别人提起这鬼葬山中有鱼的事儿。
毕竟,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往后他们就吃不上鱼肉了!
青姐儿和业哥儿极为乖巧,听了这话,连连点头。
回屋后,灶上正熬着糙米粥,炊烟袅袅,米香扑鼻。
彭谨年回来了?
她记得,芸娘陪着柔姐儿去了邻县看病后,家里的饭菜都是他做的。
毛绮悦张望了一阵,没有看到人,这就将潭花鱼打整了出来,从屋檐下取了一些辣椒,并着香叶洗净,烧锅炒料,准备做麻辣水煮鱼。
其实,她本还打算给两个孩子做点糖醋鱼吃的,毕竟,孩子都喜欢吃甜的,可赵家佐料不齐全,别说糖了,就连着醋也没有。
毛绮悦没有法子,只能就着家里的料,做了一大锅水煮鱼。
眼看着鱼要出锅了,外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两个小家伙也往房门处围了去。
“大哥,你回来啦!”青姐儿的声音传来,毛绮悦回头看去,就看到彭谨年兜了一堆板栗和两根山黄瓜过来。
见她竟在灶上忙活,他浓黑的眉头微微一挑,后又不动声色的往锅里看了去。
“大哥,大嫂嫂今儿个抓了好多鱼,她还给咱们做了一锅水煮鱼呢。”青姐儿献宝似的道。
业哥儿连连点头,两个孩子的脸上,都洋溢着高兴和崇拜。
彭谨年一双眉头皱的越发紧了,将板栗递给了两个孩子,他凝眉看着毛绮悦,半响,终才问了一句:“你又在玩什么花招?”
毛绮悦一愣,抬眸看他,顿时感觉到了一股子无形的压力感。
干咳了一声,她试着道:“我若说,我是准备日日给你做饭,你信不信我?”
“······”彭谨年蹙眉,再不多看她一眼,拿了菜刀就去一旁切起了黄瓜。
毛绮悦有些尴尬,待水煮鱼出锅,彭谨年已经凉拌了个黄瓜,摆好了碗筷。
毛绮悦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才端着菜坐定,还来不及下筷,就发现彭谨年正一脸戒备的看着她。
毛绮悦干干一笑“快,吃饭啊。”
她这催促的声音落下,就见青姐儿和业哥儿在彭谨年的目光注视下,默默地放下了适才拿起的筷子。
毛绮悦顿了顿,有些后知后觉。
“你不会是怀疑我在这鱼里面下毒吧?”
彭谨年不置可否,可那面上的意思,却不言而喻:他就是怀疑她!
毛绮悦不迭苦笑:“我,我往吃食里面下毒?我有病还是嫌自己命太长?”
彭谨年看着她,依旧不言语。
毛绮悦顿了顿,拿了筷子就朝自己碗里夹了一大碗鱼肉,然后就不顾旁人,大快朵颐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饿了的缘故,她竟觉得这鱼倒比她在现代吃的还要美味几分!
青姐儿和业哥儿面面相觑,心说大嫂嫂这明显就是好意,他们大哥何必绷着一张脸。
可偏生,他们又不敢多嘴。
待毛绮悦吃完了一碗鱼后,这才抬头,朝彭谨年看了去:“看够了吗,赶紧吃吧,我要真下毒了,还能吃这么多?”
彭谨年打量的目光在毛绮悦面上盘旋了一阵,终是起身,去灶边去了。
青姐儿和业哥儿早就想动筷子了,奈何大哥不让,如今,彭谨年一走,他们赶忙就夹了一条鱼往嘴里送。
毛绮悦看在眼里,忍不住道:“慢些吃,还有这么多,也没人跟你们抢,别把鱼刺吞了。”
两个小家伙吃的满嘴是油,听得这话,赶忙点头。
毛绮悦好笑,夹了一筷子鱼,顿了顿,又掉头放在了彭谨年碗里。
既然要跟人处好关系,主动示好是必不可少的。
很快,彭谨年就从灶边回来了,眼看着自家弟妹吃的满嘴流油的样子,他有些意外。
这女人做的菜,也能吃?
“大哥,你快些吃,大嫂嫂还专程给你夹了鱼,你可不能辜负了大嫂嫂的好意。”青姐儿的声音适时传来。
毛绮悦干咳,正要说点什么,就听彭谨年交代他们锅里煮了粥,这就起身去灶下看火去了。
毛绮悦想起他回来时,拿了一小布包东西,这番想来,该是从外头买了糙米回来的。
毛绮悦忽就觉得,她早前似乎太看不起人家了一些。
等彭谨年回来时,他手里已经多了一碗糙米粥了。
他吃的格外文雅,也没多看水煮鱼一眼,毛绮悦还想再劝劝他,却见他握着筷子的手一僵,幽冷的朝她看了过来。
气氛再度冷凝了一些。
毛绮悦只觉这人怪脾气又犯了,却听他冷着声音道:“毛绮悦,我不管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你最好安分点,柔姐儿要是没事儿还好,若是有事儿······”
他忽就拔高了音量,毛绮悦只觉身上一阵寒凉,彭谨年早已低头吃饭,不再看她了。
毛绮悦知道原主干的破事儿,这种情况之下,她只觉百口莫辩,可一想到日后和这人处好关系,拿了卖身契,有多远走多远,她这心里,又舒坦了一些。
吃过饭,彭谨年兀自拿着碗去灶间刷洗去了,毛绮悦见到未来权臣,干起这些活儿来竟是如此得心应手,不由一愣。
倒是青姐儿打了热水过来,叫她一起洗漱,她才回神。
农户多贫,为了节约点油钱,多会在天色黑尽前回屋休息,赵家也是不列外。
毛绮悦自是不会回彭谨年屋里休息,原主瞧不上彭谨年,一来了赵家就占了青姐儿的屋子,此番,洗漱完,她跟着青姐儿就进了她的房中。
青姐儿睡的耳房,屋子极窄,只一张茅草铺就而成的床,还有一方矮柜,而那矮柜上,郝然还放了七八盒胭脂水粉!
毛绮悦有过片刻的咂舌,原主偷了彭谨年的科考钱买胭脂的画面一一重现,她不由抚额,一阵郁郁。
难怪人家彭谨年恨死了她!
罢了罢了,明日她去镇上一趟,把这些没有用过胭脂水粉全退了吧,也不知那老板愿不愿意退。
唉!要真不愿意,她就贴点钱进去,至少让老板退个八成的钱才是。
这样想着,她就拉着青姐儿上了床,她们一里一外的躺下,许是因为白日太累的缘故,才没说上两句话,她就沉沉睡去了。
第6章她还有个情敌?
隔日一早,待她醒来,彭谨年已经出门了,只留了三个地瓜,并着一瓷盆清的不能再清的糙米粥在锅里。
他自来如此,出门的早,就会把一早的口粮准备好,赵家穷,一人一个地瓜一碗粥,已经算是正儿八经的饭了。
青姐儿见她出门,欢喜的同她打了招呼,忙去桌边摆碗筷。
业哥儿原本还在院里坐着院里劈柴,见她起来,也忙去锅里端地瓜。
毛绮悦一愣,适才发觉,这两个孩子竟在等着她吃早饭。
“我哥去送孤本了。”青姐儿盛着饭,边同她说着话,眼里满是笑意。
毛绮悦轻轻点头。
彭谨年上午会去送孤本,下午不是下地干活就是关在房中看书,这些,她都记得。
如今,彭谨年不在,她倒觉的胃口大开,连着就喝了两大碗粥,引得两个小家伙连连侧目。
毛绮悦想起原主平日那非珍馐不吃的做派,也不意外他们的反应,只催促着他们吃饭,也不多话。
饭后,她找了个木桶,便带着两个小家伙出门了。
如今天色尚早,她想赶紧抓点鱼去镇上卖,依着原主往日去镇上买脂粉的记忆,这镇上离赵家极近,来回也不到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