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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无论如何,他也是宁王府的人,自己上头还有父亲顶着,太后也会站在他这边。以往,无论他捅了多大的篓子,家里面的人都会为他善后,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相信这次也一样!
他这样自我安慰着,以为闫旻珩不会将他怎么样的。
心里的恐惧还没来得及压下,只见闫旻珩不再多问,他只朝旁边抬了抬手,身边的侍卫又递给了他一支弓箭。
赵朝阳身子猛然一颤。
“王爷,我都认错了,你怎还不肯放过我?”
闫旻珩恍若未闻,手指缓缓将箭搭在弦上,一点点拉开,淡然道:“杀了你,的确便宜了你。”
赵朝阳眼见着那弓弦一点点往外扩,却不知他对准的是自己哪个部位,只不住地往角落缩,眼里充满了恐惧。
“你……你敢伤我,我父亲,还有我姑母,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然,话音未落,突然戛然而止,被一道箭气声截断。
赵朝阳旋即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往自己身下看去,只见那支带着倒勾的箭头狠狠插进了他的裆下。
紧接着,剧烈的疼痛袭来,让赵朝阳几乎快要死去。
他惨叫一声,那声音震耳欲聋,整个杏花楼都听见了。
那特殊的部位让他连碰也不敢碰一下,献血顺着裤腿不断涌出,赵朝阳冷汗淋漓地望着闫旻珩,声嘶力竭地道:“你……你竟敢断我子嗣……”
痛疼怎么也无法疏解,赵朝阳有些崩溃,他大哭大叫,声音凄厉,脸上的痛苦与恨意交织,狰狞扭曲。
“闫旻珩,你杀了我吧!你他妈把我杀了吧!”
闫旻珩却收了箭羽,神色如常地道:“本王向来宽厚,这次就饶你一命,你正好可以换一种活法,好好做人。”
向来宽厚?
赵朝阳哭了。
他失去了做男人的尊严,比杀了他还难受!闫旻珩哪里是饶了他,分明是给了他生不如死的惩罚!
“我爹不会放过你的,闫旻珩,你今日不杀我,来日我必找你报仇!”
闫旻珩将弓箭丢给一旁的随从,冷冷睨了一眼半死不活的赵朝阳,道:“无妨,你叫你爹来找我。”
等到众人离去,宁王府的人才姗姗来迟。
府里的管家一看见赵朝阳的样子,顿时吓得瘫软在地。
随后,大夫被他们请来了。
赵朝阳如同看见救星,对着大夫说道:“大夫,快,快救救我,我不想做太监!一定要替我保住它!”
大夫连忙上前救治,当他查看赵朝阳裆部的利器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公子,保不住了,为今之计,只能先保住你的命。”
赵朝阳哭得凄惨:“保什么命!保我的命根子!若没有了它,我还怎么活?”
管家劝慰道:“公子,还是先保命吧。”
“保你妈!”赵朝阳冲管家怒吼。
见他失了理智,管家也不废话,转头对大夫说道:“大夫,我家公子神志不清,听我的,先保命,把这箭拔出来再说!”
大夫点了点头,利落地握住箭身,不由分说地将箭头拔了出来。
只是他不知道,这普通的箭羽,竟大有玄机,箭头处还设有倒勾,拔出肉体时,连筋带骨,痛得赵朝阳当场昏死了过去……
第146章:王爷凶……
回府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以为,这次又跟往常一样,无人为他留灯。
却不想,踏入东厢院时,云轩房里里外外都还亮着一盏灯。
像是刻意在等他回来一样。
轻轻推开云轩房的门,闫旻珩往书桌的方向一看,就看见覃樱儿正趴在书桌上。
约莫是等了太久了,她撑不住睡意,便沉沉睡了过去。
闫旻珩刻意放缓了脚步,徐徐走到她面前站定,垂着眼帘打量着正睡得香甜的她,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
覃樱儿今日穿着藕粉色对襟羽纱上裳,白玉兰千水长裙,外罩雪色银丝散花坎肩,头上疏了回心髻,只斜斜插了一支白玉簪,全身再无其他多余装饰。
藕粉色的衣裳衬得她白皙的肌肤更显红润,分明未施粉黛,却比那天山的雪莲还要干净纯洁。
闫旻珩时常觉得,覃樱儿身上有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高贵气质,无论她身处何处,无论她为奴为婢,这种气质都无法掩饰,是任何官家小姐都无比匹敌的。
闫旻珩俯身,刚想将她抱到软塌上去,目光却不经意落在她面前的纸张上。
她的确练得认真,密密麻麻,写了一整页。
闫旻珩粗略的扫了扫,开头都还正常,全是些优美的诗词,只是到了中间就开始跑题了,写的都是他的名字。
闫旻珩不由得失笑。
他继续往下看,脸上的笑意突然就凝固了。
末尾,她画了一只猪头,猪头旁边照常写了他的名字。
她胆子愈发肥了,竟把他比喻成了猪头?
闫旻珩又好气又好笑。
他盯着她甜美的睡颜,忽然萌生了一种想法。
闫旻珩随手取了一支狼毫笔,沾了墨水,开始在覃樱儿脸上作画……
冰冰凉凉的触感,羽毛似的挠在脸上,覃樱儿觉得痒,不安地动了动眉梢,嘴里呢喃道:“冬梅,别闹~”
她的声音有点淡淡的沙哑,像小兽发出的一般,极是柔软暖糯,抓心挠肺。
闫旻珩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薄唇勾了勾,忍俊不禁。
覃樱儿浑然不觉,只迷迷糊糊地道:“王爷回来,告诉我一声……”
原来是在等他?
闫旻珩心里一阵悸动,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点填满了。
“告诉你做什么?”闫旻珩坐在她身旁,一只手撑着脑袋问她。
迷迷糊糊的,他的声音像是从梦中传来,覃樱儿一时也辨不清是谁的声音,只含糊地回道:“王爷凶,我得离他远点……”
闫旻珩微微蹙眉,眼底刚漾开的笑意一下子就消散了。
他凶?
他哪里凶了?
闫旻珩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眼底的宠溺几乎溢了出来。
“小没良心的,本王哪里凶了?”
被捏痛了,覃樱儿皱了眉头,蓦然带着哭音沙哑回道:“就是凶……”
闫旻珩赶紧松开了手,有些无奈地道:“小东西,真是不经造。”
她睡得太熟,大抵是听不见了。
闫旻珩怕她夜里着凉,就将她抱到床上去睡。
覃樱儿靠着他的胸膛,听着那心跳声,半睡半醒。
他身上的气息全往自己感官里钻,覃樱儿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隐约记得自己是在云轩房里练字来着,可萦绕在她身上的味道为何如此熟悉……
覃樱儿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刚一睁开眼,就对上闫旻珩近在咫尺的脸。
猝不及防。
困意一下子就跑光了。
闫旻珩也没料到,刚将人放床上,这小家伙就醒了,眼下,正睁着一双胆怯的眼睛望着自己呢。
“这么看着本王做什么?”
瞧把她吓的,好似他会把她吃了一样。
不过……
看着她这幅样子,他的确有这种想法,想立刻将她吞了……
闫旻珩的身影笼罩在她身上,好似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罩住。
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出那夜在马车里发生的一切。
即便过了两日,可身下的胀痛感仍未消散。
覃樱儿心有余悸,脸色也变得通红,根本不敢去看闫旻珩的脸,白日想好跟他解释的话,一面对闫旻珩就统统化为了乌有,只剩下胆怯了。
覃樱儿下意识后退,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