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还钱对了，那两百万还是十五年前的，现在至少给我四百万！”

听到“四百万”，季母腿都软了。

她现在全部家当也不銥誮过十五万。

看季父季母苍白的脸，苏父破天荒的没有咄咄逼人，反而话锋一转：“不过你们要是让墨云深帮我一个忙，我不仅只要两百万，还不会报警。”

没等季父发问，季母连声答应：“好好好，只要你不报警，什么忙我都让他帮。”

另一边。

墨云深回到家，看了眼狼藉的客厅后径直躺到了沙发上。

他望着天花板，脑子里不断回荡着季父的话和顾漫声的反复拒绝他时的脸。

心脏的钝痛让他更加混乱，理不清该怎么向顾漫声坦白。

安静的环境和疲倦让墨云深有些昏沉，正当他快要睡着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季母。

墨云深眉目一拧，将手机调至静音后便扔到一边。

浅眠了一会儿，剧烈的敲门声在屋子里乍响。

“墨云深！”

何思辰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墨云深起身，脸色铁青地开了门：“干什么？”

“我刚去顾漫声那找你，她说你回家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离开她吗？”何思辰劈头盖脸地责问起来。

墨云深沉默，转身去倒了杯冷水喝。

见他一副颓丧的模样，何思辰有些恨铁不成钢，要不是答应了顾漫声不能告诉墨云深手术的事，他真想一吐为快。

“你到底怎么想的？”何思辰皱眉问。

墨云深眼底掠过丝迷惘：“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思面对一个自己亏欠了太多又有爱不能说的人。

何思辰想劝几句，可看见墨云深手机屏幕亮了，是季母的来电。

“阿姨电话。”

墨云深捏了捏眉心后才拿起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自从知道季母骗走苏奶奶两百万的事情后，他觉得自己和嘴里那声“妈”都极其卑劣肮脏。

季母的声音鼻音很重，像是刚哭过：“寒夜，你帮帮苏雪吧，妈求你了……”

一向强势的母亲突然这么哀求，让墨云深有些错愕。

可听她要自己帮苏雪，似是明白了什么。

他语气冷然：“那是她的事，跟我没关系。”

“你非要这么逼妈吗？”

“是你一直在逼我。”

听着母子俩的话，一旁的何思辰心中不免唏嘘。

正当墨云深以为季母放弃了时，却听手机里传出她气恼的话。

“好，求你不行，我去求顾漫声！”

第七十七章

听到季母的话，墨云深一愣：“等等，你……”

他还没说完，通话就被挂断。

看着手机，不祥的预感在墨云深心头漫延。

季母要去找顾漫声……

忽然，顾漫声被推下楼的画面在他脑海一闪而过，刺的他心跳一窒。

何思辰不明所以地问：“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墨云深拿起衣服就冲了出去。

冬日的阳光因为过低的气温并没有太温暖。

处理完苏奶奶骨灰的事，顾漫声去了医院，她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方颖。

医院，病房。

方颖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原本姣好的脸庞因为病容而显得憔悴。

“叩叩叩。”

听见敲门声，她回神转头望去，目光一滞：“是你？”

顾漫声犹豫了一下才迈开腿走进去：“听苏雪说你自杀。”

闻言，方颖淡漠一笑：“所以，你是来笑话我的？笑话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医院，而寒夜一直都陪着你。”

尖锐的话像刀刃挑拨着两人本就僵硬的关系。

但顾漫声却面不改色，经过这么多事，她觉得自己像活了大半辈子般沉静了许多。

她语气带着几分凉薄：“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另外也跟你说声必要的谢谢，要不是你那些话，我也不可能决定上诉。”

听到这些话，方颖眼底掠过丝恼恨。

当初本想刺激顾漫声，不想反倒让她有了上诉的念头。

“是啊，你现在自由了，可以和寒夜在一起了。”方颖眼角带着几分妒忌。

顾漫声垂眸，没有回答。

她的确自由了，但和墨云深在一起，她已经不再奢望。

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再纯粹，隔着太多怨恨。

而顾漫声的沉默却在方颖眼中成了默认了自己口中的猜测。

她看着眼前那张带着疤痕的脸，言语刻薄：“顾漫声，你到底有什么好的？自认为对寒夜深情？可我爱他不比你少，难道就因为你生活比一般人艰难，在感情里也要受到优待吗？”

顾漫声口袋中的手一点点收紧：“我从没觉得自己很好，也看得出你很爱小叔。”

她深吸了口气，接着说：“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从没认识过他。”

闻言，方颖一愣。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顾漫声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望着那单薄的背影，方颖紧绷的脸依旧有几分不甘。

但看顾漫声这模样，看来还不知道十五年前的事情。

方颖心底挣扎了瞬，最终爱情战胜了理智。

她掀开被子，起身离开朝顾漫声离开的方向走去。

医院人来人往，顾漫声看了眼时间后，目光有些迷茫。

明明自己的时候已经开始倒计时，怎么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去珍惜余下的时光了。

她仔细想想有什么想做却没能做的事，可想了半天，基本都是想做却做不到的事。

顾漫声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回家。

可刚一抬头，竟然看见季母朝自己走了过来。

刹那间，将自己推下楼梯的双手仿佛又落在了肩头。

顾漫声脸色一变，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转身躲开。

可季母似乎有目的地冲上来攥住她的双臂，让她无法逃脱。

没等顾漫声反应，季母当着所有人的面，“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第七十八章

顾漫声被季母这突如其来的一跪惊的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你……”

“顾漫声，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阿姨吧。”季母说着，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只要你能让寒夜去帮苏雪，阿姨再也不反对你跟他在也一起了。”

听到这些话，顾漫声神色一怔，俨然不明白一向强硬的季母会为了苏雪，来这么求厌恶的自己。

感受到周遭异样的视线后，顾漫声想抽回手：“阿姨，你别这样，我……”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在这里跪着，跪到你答应为止。”

季母执拗地放下身子，大有长跪不起的架势。

虽然脸上满是懊悔和虔诚，然而她心中早已把苏家人骂了无数遍。

要不是苏父威胁，要不是怕他报警追责，她死都不会用这招。

顾漫声呼吸渐渐急促，对眼前的状况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