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喜欢她，并没有任何掩藏。

可她对楚凡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真的没有一点喜欢吗？

郁染眼眸暗了暗，日料店那晚，楚凡外套上的薄荷香味若隐若现，她如果没有任何感觉就不会记到今天。

可她还能付出多少感情，又敢付出多少感情，而楚凡又有多少认真？

说不定只是少年人的一时动心，过两天便又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失去了兴趣，就像……

就像宋云舟那样。

那她现在在这里纠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说不定只是自己庸人自扰。

郁染翻了个身，将所有思绪压下，沉沉睡去。

夜里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梦见了自己的妈妈，那个知道她要为了一个男人离开家而和她断绝关系的女人。

她那时不理解，为什么平日里温柔脆弱的妈妈会那样坚决，明明当年她也为了她的爸爸不顾一切，她们依旧很幸福。

时过境迁，三年后的她终于明白了以前自己的愚蠢，可惜却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天一醒来，满脸的泪水。

郁染坐在床上不断回想这这个梦，几分钟后，依旧还是忘得一干二净，什么也没剩下。

又过了半个月，FPL终于到了决赛。

TID一队的射手走了，宋云舟也卖了，最终连小组赛都没有出线。

郁染看着名单心中莫名感到有些荒凉。

三年前她和宋云舟来到战队的那份喜悦她终生难忘，可如今物是人非，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不免唏嘘。

“走了，吃饭去。”身后楚凡喊道。

郁染浅浅一笑：“来了。”

她跟上队伍，楚凡等了她几秒，走在她身侧：“怎么了？看你心情似乎不好。”

“算不上。”郁染摇了摇头，“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楚凡笑道：“忘记过去，展望未来啊，明天就是决赛了，拿到冠军后要不要弄个团建什么的？找晁风报销。”

郁染忍俊不禁：“都还没打呢，你就想到庆祝了？”

“我厉害嘛。”楚凡眨了眨眼，凑近了些，“而且这不是还有你吗？”

两人的手贴的很近，只要伸手便能紧紧握住。

郁染心中有些悸动。

自从上次送完鸡汤后，楚凡便开始疯狂直球。

她本以为这只是少年人的三分钟热度，过了大半个月，一点热情未减，看起来倒真是有了那么点认真。

郁染不懂声色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笑道：“狂妄使人落后啊弟弟。”

楚凡看着她的笑，眼眸弯弯勾着一抹弧度，格外的耀眼。

便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决赛当天。

其实郁染依旧紧张，距离上次上决赛的赛场，其实差不多有小一年了。

离开TID时她总以为站在这里和她打最后一场的比赛的会是TID，可最终他们也没能走到这里。

这场比赛没有难度，几乎称得上是轻松拿下。

散场后队员们在休息室讨论着今天回去吃什么大餐，郁染在一旁看着晁风笑着应和。

突然晁风目光一顿，脸色冷了下去。

郁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休息室的门口正站着许久不见的宋云舟。

“郁染，好久不见。”

第21章

餐厅。

宋云舟点完菜，将餐饭递给服务员后，看着郁染说道：“我没想到你会出来。”

郁染沉默着，通常情况而言，她是不会再想见到宋云舟的。

可再过几天宋云舟就要去国外了，不出意外之后都不会再见，所以她并不吝啬这最后的道别。

她看向宋云舟：“有什么事，说吧。”

宋云舟这段时间似乎过的并不好，清瘦了许多，以往眼角眉梢的骄傲也都被磨平了。

他说：“其实没什么，想来想去，在国内能告别的，似乎也只有你了。”

郁染喉中哽了一瞬，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TID没理由卖你……”

“我要求的。”宋云舟平静的说道，“TID经历了很多，陆甲林妤都走了，其实本就撑不住了，高价卖掉我，夏窗的时候或许还能有资金买点好的选手，还能留点余地。”

郁染微微一怔，释然的笑了笑。

或许宋云舟在情感方面是个人渣，可他在电竞方面并没有对不起谁，他依旧保持着初心。

只是这初心不是她，而她，也不再需要了。

郁染说：“祝你好运，真心的。”

宋云舟笑了笑，拿出了一个礼物盒。

“最后给你的东西，收着吧。”

郁染真的不知道宋云舟还能送她些什么，他们之间的所有都被她一股脑丢进了垃圾厂。

她打开了那个礼物盒，眸光微顿。

里面是她从前做的玫瑰花标本，装在相框里面，花瓣上有宋云舟曾经亲手写上的我爱你，在空气中氧化成了深沉的黑色。

郁染心中微微发涩，脑海中几乎瞬间想到了以前青训时期的宋云舟，眼眶有些温热。

人生若只如初见……

宋云舟若一直如初见，他们也就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她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标本，在宋云舟惊愕的目光中，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这些东西，不过是一些垃圾罢了。”

你的歉疚，我们的过往，也就是垃圾罢了。

宋云舟看着她冰冷的双眸，胸口猛然刺痛：“好像，带来麻烦了……”

郁染不置可否：“你的话说完了吗？说完我走了，我不饿，饭你一个人慢慢吃吧。”

说罢不再看宋云舟的脸色，决绝的起身就走。

她在街边吹了吹晚风，最后没有回家，转而去了LOE的基地。

训练室的灯还亮着，郁染还未踏进去就猜到了里面是谁。

“楚凡，怎么还不回家？依誮”

空旷的训练室里，楚凡没有敲着键盘，反而像是在等她一般，见她进来端着一个小蛋糕走到她面前。

“生日快乐。”

郁染微怔，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才发现今天竟然是自己的生日。

楚凡把小蛋糕放在桌子上，将蜡烛插上，点上火，转身去关了训练室的灯。

“快许个愿。”

郁染被他按在椅子上，哭笑不得的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想要什么，闭上眼睛便是一片迷茫，便装了装样子，随即吹灭了蜡烛。

蜡烛一灭，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