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辈子定然是欠了秦彧川许多钱。

才惩罚他要将自己喜欢的姑娘，与情敌搭线牵桥。

这世上怕是不会有他这么惨的人了罢。

……

秦彧川回到司府后，猛灌了一壶茶后，才平复下来了心情。

天知道，他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平静。

楚妧儿流泪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抽痛了一下。

只是碍于两人现在的身份，他不能再做任何逾距的事情。

不知不觉，秦彧川来到了楚妧儿住过的院子。

梅花开得正艳，就和当他送她的一样。

身为锦衣卫要随时保持清醒与警惕，因此，他甚少喝酒。

但此刻，秦彧川突然很想喝酒。

烈酒入喉，心醉酒未休。

个中心事，又能说与谁听？

第五十章

数日后。

凉州城内最繁华的青楼——千雪阁。

“大人，李宏虽已伏诛，但仍有人与北漠暗中勾结，传递消息。”魏璟表情严肃。

秦彧川也是一脸凝重：“确定线索指向这里？”

“是。”魏璟沉声道，“此事恐怕牵连甚广。”

“一会儿进去以后，小心行事。”秦彧川提醒他，“注意称呼。”

两人一身便装，来到了千雪阁内。

千雪阁不似寻常青楼，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哟，这两位公子瞧着有些面生啊。”千雪阁内的老鸨款款而来，“不知公子们可是为了云娘而来？”

“是千雪阁里的花魁娘子。”魏璟凑近秦彧川的耳边低声道。

秦彧川装作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轻摇着折扇：“这是自然。”

老鸨见秦彧川俊逸非凡，他一旁的魏璟也是一表人才，想必又是哪家的公子。

心下了然：“公子来得正巧，今夜是云娘的初夜拍卖。”

老鸨将二人带进了大堂，里面早已经是人满为患：“还请两位稍等片刻。”

她走后没多久，出来了一个丫鬟：“云娘到！”

随着一阵花瓣雨的落下，一身着红色纱衣的曼妙女子自楼上扯着绸带缓缓落下。

她虽蒙着面纱，但也知道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她站稳后，轻轻扫视了一圈向众人行了个礼：“小女子云娘，见过各位贵客。”

底下自然是一片沸腾，都在高呼她的名字，还有的直接开始了叫价。

“我出五百两！”

“我出八百两！”

……

一时气氛达到了高潮，老鸨出来主持了大局：“各位，稍安勿躁。今时不同往日，各位公子们，谁若是能接得住云娘的绣球，那今夜云娘便是属于他的。”

这倒是新奇，不是价高者得，而是看抛绣球，众人纷纷摩拳擦掌。

秦彧川微微眯起眼睛，这个云娘看起来有些不简单，说不定线索就与她有关。

而且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云娘的视线一直若有若无地落在他的身上。

片刻后，云娘果然朝着他的方向将绣球抛落。

她还冲着秦彧川挑了一下眉。

哦？这可是要请君入瓮？

有意思。

绣球几经抛起又落下，秦彧川直接飞身抢下了绣球。

老鸨立时宣布今夜云娘的入幕之宾已有了人选。

“在外随时准备接应。”秦彧川对魏璟吩咐了一句，便随着老鸨，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去往了四楼的雅间。

待他进去后，魏璟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后院，准备查看一番，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谁？”身为锦衣卫自是警觉，魏璟回过头来刚想动手，看清来人后，又生生止住。

“世……世子殿下。”魏璟忙向他行礼。

“行了，行了。”沈叙白摆摆手，示意他起身，“快说，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秦彧川呢？”

魏璟暗暗叫苦，锦衣卫行事，向来需要保密，他总不能说是来办案的吧。

“在此处，我……我与司大人自然是来喝花酒的。”魏璟一副你懂得的神情，“我出来方便一下，至于司大人……他已经去了云娘的房间了。”

“什么？”沈叙白顿时怒火中烧，他转过身，“妧儿，秦彧川这个混蛋我一定……”

然而身后，空无一人。

楚妧儿不见了！

“公主也来了？”魏璟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

第五十一章

沈叙白用扇子敲了一下他肩：“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找！”

此时，云娘房间。

秦彧川进了门，云娘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还是刚刚那身装扮，蒙着面。

“公子来了，奴家为你抚琴一曲可好？”云娘起身向他行了一个礼。

“洗耳恭听。”秦彧川坐在了椅子上，看她弹琴。

“姑娘这曲子，听起来不像是出自凉州的。”秦彧川转了转桌上的酒杯。

“公子当真好耳力，此曲出自西域，小女便来自那里。”云娘从容回道。

“是吗？”秦彧川盯着她，“这西域之曲，听着倒别有一番风味。”

一曲毕，云娘站起身，为他倒了一杯酒：“公子这是奴家亲酿的酒，可要尝尝？”

秦彧川接过却并未饮，云娘见状轻笑了一声：“公子这是嫌弃奴家的酒不好呢，还是担心里面有毒？”

“姑娘说笑了，”司ṋ ḿ ẑ ḽ彧川挑了挑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公子好酒量。”云娘笑了笑，“春宵一刻值千金，奴家为公子宽衣可好？”

秦彧川在原地没动，云娘说着便往他的身上靠。

刚刚靠近，秦彧川便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他不禁皱了皱眉。

眼看云娘就要顺势倒在他的身上，秦彧川直接反手钳住她的手。

云娘的反应也很快，躲开了他的攻击：“公子这是做什么，你吓到奴家了。”

“没想到姑娘还有这般身手。”秦彧川看着她，眯起眼眸，“我倒不知你何时成了这千雪阁的花魁，叶芷吟。”

听到秦彧川叫她，云娘大笑了起来，她摘下了面纱：“司大人，你果然心里还是有我的，不然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认出我来。”

秦彧川皱了皱眉，用肯定的语气：“是你在与北漠勾结。”

他看着叶芷吟，想起之前便是她提前下令灭了林家满门，她行刺楚妧儿未果，不久后，李澜便带人来了。

这些事情串起来，都与她脱不了干系，那她的身份自然也呼之欲出了。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司大人。”叶芷吟看起来有些有恃无恐，“我在此处，已经恭候司大人多时了。”

秦彧川不想再与她废话，直接向她打出了一掌。

叶芷吟躲开：“司大人，别这么心急啊，你难道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她话音刚落，秦彧川顿时感觉身体无比燥热。

他一早便发现了酒中下有迷药，但寻常迷药于他而言都不会怎么起作用。

“与大人办案多次，我自然知道酒中的迷药奈何不了你。”叶芷吟笑笑，“不知司大人可曾听过‘春风一度’？”

是她身上的香！

秦彧川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给他下这种下作的药。

这“春风一度”指听名字便知道是做何种用途的。

“你好大的胆子。”秦彧川强忍着身体的燥热。

“若不是叶芷吟那个贱人，你我本就是要成亲的，你答应过要娶我的。”叶芷吟轻轻抚摸上了他的脸庞，眼中带着些痴迷，“只要能与你一起，哪怕一晚也好。”

秦彧川打掉了她的手，一手捏住了她的脖子，哑着嗓子：“解药拿来。”

她就不信了，秦彧川当真有如此定力。

即使被他掐住了脖子，叶芷吟还是笑了出来：“司大人，我就是你的解药啊。”

第五十二章

秦彧川强忍下了一把将她捏碎的冲动，将她甩在了地上。

“咳。”叶芷吟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司大人，很不好受吧，但现在只有我能救你。”

“滚开！”眼看她又要贴上来，秦彧川的忍耐力已经快要撑到极限了。

原本正在寻找楚妧儿的魏璟，听到了动静，立刻赶到了房间。

“司大人！”魏璟立刻发现了他的状态不对劲。

“将她押入诏狱。”秦彧川摆摆手，示意魏璟赶紧将这个疯女人带走。

“是。”魏璟虽然有些不放心，却还是以他的命令为主。

“秦彧川！你……”叶芷吟话音未落，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