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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心灵修养  时间: 2023-11-05 14:16:26  作者: qingyan 

沈靳洲强压下心尖的刺痛,揉了揉眼角后唤来夜七。

“有她的消息吗?”

夜七摇头。

沈靳洲看了眼外头渐亮的天,嗓音低沉:“你快马去江南,把她带回来。”

“是。”夜七就要离开。

沈靳洲想到什么又叫住了他:“告诉她,只要她回来,她要什么本侯都给。”

待夜七走后,他起身行至妆台前,看着木梳出了神。

他不明白姜惟意到底在闹什么,这些年来府中一切事务他都交给了她。

可以说,整个府邸的一切都供她享有,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

可沈靳洲不曾知道,姜惟意嫁来侯府七年,吃穿用度皆用自己的嫁妆,从未拿过府上的一分一毫。

十日后。

夜七只传回了一封信,信中只有寥寥几字:侯爷,夫人不在江南。

第十章 魂归

自从收到那封信后,沈靳洲便每晚都从噩梦中惊醒。

梦到最多的便是姜惟意死在雪中,要么就是看到她落泪的模样。

在梦里,他从未见姜惟意笑过……

五日后。

校场营账。

巡逻完一圈将马交给随从后,沈靳洲回了营账。

一踏进,他便看到上官楠正等在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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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来了?”

上官楠拿出几本公文递了过来:“卫侯还是自己看看昨夜批阅的公文吧。”

沈靳洲接过翻开一看,只见落笔处竟写着:姜惟意!

他愣了很久,反应过来后才重新用朱砂笔划掉名字,重写。

上官楠看着他未青的眼睑,问了句:“卫侯这是还没把夫人哄回来?”

听到这话,沈靳洲手一顿:“她才不值得本侯浪费心思。”

自己身为北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常胜将军,又是皇上最器重的外姓侯,才不会为了个女人低头。

然见他紧拧的眉,上官楠也只是无奈附和:“那今晚便到楼船一聚,我做东。”

沈靳洲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

平阳楼船。

今夜,已是沈靳洲光顾的第五十天。

也是姜惟意消失在他世界的第八十二天。

再过九天,就是整整三个月了……

成婚七年,他除了去打仗,从未与姜惟意分离这么久。

就算是在外征战,姜惟意也会让人快马加鞭送来家信。

沈靳洲还记得新婚后一年的战役,粮仓被丹蚩烧毁,全军断粮三天,外界都传言自己会败。

姜惟意担心之余竟还女扮男装,带着小队人马冒险带来粮食,就为让他无后顾之忧。。

而现在,她好像真的铁了心不回来了。

沈靳洲将一杯又一杯的酒饮下,没一会酒坛就见了底。

谢婉姚见状,起身让小二又送上来一坛新酒:“卿珩,你平日政务繁忙,如今得空放松也好。”

闻言,沈靳洲不由得想起了姜惟意。

其他女人都是会顺着他的心意来,而她不同,她不准自己多喝。

她时常说:“臣妾想与夫君相伴到老,夫君要爱惜身体才是。”

沈靳洲捏紧了酒杯说,想要将姜惟意的声音扫去。

上官楠见他日日这般豪饮,忙劝道:“美酒虽好,可贪杯伤身。”

沈靳洲充耳不闻,反而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现在不喝,等姜惟意回来便没机会了。”

此话一落,室内顿时陷入死寂。

谢婉姚布菜的动作僵住。

自己虽在丧期,但日日露面陪他来这男人的酒宴,他却还想着姜惟意。

上官楠啧了声:“我看这次你还是亲自去江南一趟,服个软,指不定就随你回来了。”

服软?

沈靳洲眼底掠过丝不屑。

当年他深陷敌营被敌军包围都不曾服软,如今又怎会给一个女人服软?

日将暮,沈靳洲才带着几分醉意回了侯府。

刚下马车,他便看见夜七等在府门口。

姜惟意也回来了?

霎时间,沈靳洲的意识清醒了几分,连同眉眼间都多了分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喜悦。

“她回来了?”他故作冷沉问。

夜七低下头,半晌才支吾出声:“祁夫人来了。”

沈靳洲愣住。

云知画?她怎么会来上京?

带着满心的疑惑,他踏进了府邸。

一进去,沈靳洲就看到身着粗布衣的女子站在前厅内。

看着那抹背影,他心瞬时一沉,不安涌上胸口。

沈靳洲还未询问,云知画便转过了身来。

她眉眼憔悴好似几日未眠,头上除了一朵白色绢花再无其它,而手中还捧着一牌位。

沈靳洲一看,上面竟写着——家妹姜惟意之位!

短短几字,如荆棘死死缠住了他的心,刺痛入骨。

这时,云知画沙哑的声音如风扫过偌大的前厅。

“家妹福薄,受不起侯爷夫人之位,故求侯爷休书一封,好让家妹魂归江南……”

第十一章 生死相离

魂归江南。

这四个字让沈靳洲心头一震,墨眸幽冷:“这又是她想的主意?”

上一次是代笔要银两,这次直接让亲人带着牌位来要休书。

姜惟意为了和离倒真是什么都做的出。

云知画听闻这话,眼里的悲痛再也抑不住:“家妹嫁给侯爷七年之久,你身为她的夫君还不了解吗?”

她看着眼前冷眼以对的男人,只替妹妹感到不值。

沈靳洲长袖里的手微微攥紧,云知画的话让他心一窒。

脑海里,姜惟意的声音又响了出来。

“夫君,妾知你这几日睡不踏实,便道衡山庙求了安眠香。”

“夫君,家里有妾在,您可安心为国守疆土。”

……

姜惟意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插进了沈靳洲的心口。

虽然疼的不剧烈,却让他烦躁至极。

“想要休书让她自己来取!”沈靳洲无心再多言,拂袖就要离开。

云知画大步上前,抱着姜惟意的牌位挡住了他的去路,红着眼嘶哑了嗓子:“侯爷,你是想让家妹死了都不安生吗?”

沈靳洲眸光阴沉了下来,声音冷厉:“本侯说了,别再用这种法子来要休书。”

他隐忍着心底的怒火,眸色越来越寒。

云知画没注意他脸上的表情,继续说道:“生前她便被这侯府困了一生,难道她死了你都不放过她吗?”

一字一句无一不触及沈靳洲的痛点。

“本侯说了,姜惟意不会死!”

一声怒斥,沈靳洲夺过云知画手中的牌位,狠狠摔在了地上。

“嘭”一声,姜惟意的牌位便断成了两半。

云知画看着地上断成两半的牌位,眼里露出嘲意嗤笑一声:“侯爷何必呢?你不是早就望着家妹下堂吗?如今人死了不正好随你的愿?”

她痴痴地笑着,悲愤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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