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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是很不想在这时候打扰你的老夫人和先生了?正好,老子对他们都不感兴趣,偏要在这时候走!”
话音落下,他的拳头像是裹挟着劲风撞过去,被娄啟避身一躲。
“找死!”
两个字落地。
反守为攻。
这个祠堂一瞬间像是变成了拳场,两个男人之间一来一回毫不相让,安瑟急得团团转,偏偏又不敢发出声音,万一引起安家其他人的注意,真的就完了。
“你们安家一天到晚是什么狗屁规矩,我是管不着,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带安瑟去医院!”
娄啟动作一顿,看着眼前的男人满身阴霾。
本以为是花拳绣腿。
倒没想到这个姓许的还有两下子。
“安瑟是安家小姐,老夫人不会真的让她出事,你现在这样的行为才是真的想害她。”
许迟抽空转转手腕,总觉得这男人话里有话,突然想起什么,嗤笑道:“你这么替安家卖命,不会是安老爷子在哪个犄角旮旯种的种子吧?”
第965章 你让我去?
他一停,对面的娄啟也停了,男人之间的较量有时候不一定非要动手,只需要一个眼神,没有战火的硝烟无声释放。
娄啟漆黑风瞳孔像一口毫无生机的枯井,冷漠、萧条,被逐渐的冰封冻得没有一丝温度。
骇人的嗓音,“你再说一遍?”
“踩到你痛处了?”
许迟嗤笑,玩世不恭的笑眼里透着寒光,“娄啟?名字就跟你这张脸一样见不得人,你最好不要让我查出点什么,不然就试试……是你玩儿得起还是我玩儿得起。”
许家二少爷,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要说起来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他不敢干的事。
安家,他不是忌惮。
只因这里是安瑟的家。
安家他都不放在眼里,更别提一个小小的保镖。
偏偏许家人都是出了名的护短,他们自己家的人自己可以教育,但是别人动不得,在外面受欺负就是丢许家的脸。
娄啟没说话,如鹰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脸部坚毅分明,紧咬的下颌线隐隐有肌肉在抖动。
安瑟仰头看着这两个对向而立的男人。
是在打哑谜?
“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
许迟先移开目光,俯身把地上的女人抱起来,“让我们出去,或者找个地方,她再不退烧就要烧傻了。”
“……”
谁傻了?
娄啟黝黑的眼眸里似有狂风过境,眉头紧蹙,幽芒的视线落在安瑟脸上一秒,挪开,“祠堂后面有休息室。”
换而言之,放他们走不可能。
这已经是很大的退步。
“娄啟。”
安瑟却被他不容置喙的语气逗笑了,虽然病态,但那双眼睛里依旧有明亮的凌冽,“你是不是忘记了谁是主子?他们再器重你,就可以这么跟我说话?”
对方一个眼神过来,她条件反射的往许迟怀里缩一下,转念又想到有他在,硬气的回瞪过去。
许迟心情很复杂,安抚似的捏了下她的腰。
去休息室。
很简单的木床,他走到门口就止住脚步,转头,“麻烦这位保镖去给我们准备一点退烧药、温水毛巾、退热贴。”
娄啟冷笑,“你让我去?”
“那我去?”
“……”
男人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安瑟很热,又很冷,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好像温度已经从毯子里散发出来,刚放到床上她就开始抖,好像正在被人折断枝丫的花儿。
许迟手忙脚乱的扯纸巾擦她额头上的冷汗,没做过这些,做起来就显得跟毛头小子一样。
脸上刚擦完,女人开始不老实的扯衣服。
“我好热……”
“热也不能脱。”
出了那么多汗,马上就脱衣服不是更严重么,天那么冷。
许迟没办法,只能掀开被子躺上去抱住她,柔声安慰,“等会儿那个大块头拿药过来,吃了就好了,再忍忍。”
安瑟点头又摇头,整个人浑浑噩噩,但脑子里出奇的清明。
她捏着男人的手臂,眼角有泪无意识流下来。
“许迟……”
“要不你还是走吧,娄啟肯定会告状的……天一亮奶奶就会过来,你别……”
许迟眼神黑得能滴出墨来,不想再听她说,直接低头堵住那张嘴。
第966章 他对你一直这个态度?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许迟稍微退开一些,指腹指腹重重擦着她的嘴角,声音带着狠意,“安瑟,我说要报复你不是在逗你,你现在没得选择,只能听我的,老实一点。”
几乎就是话音刚刚落地,门被拉开。
娄啟走进来。
扔了个盆在地上,里放着药和体温计。
“这里是安家,你最好老实一点。”
他黝黑的眼神看都没看安瑟,直直射向许迟,那里面的敌意像海水一样翻涌,好像随时都会从瞳孔里分崩离析,滔滔而来。
说完站了两秒,出去。
许迟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眉心渐渐隆起。
安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伸手拉了他一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人就是跟个神经病一样,看谁都是欠他钱似的。”
“他对你一直这个态度?”
“差不多吧,反正在安家,只有我爸和我奶奶能喊得动他。”
许迟点点头,转身打开温度计包装,量温度。
三十八点九。
得吃药。
他目光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这里应该也会有人偶尔来休息,没有灰尘,还有烧水壶和茶台,他去烧水。
烧好倒在茶杯里,烫过之后才倒了一杯过来。
“这个娄啟,什么来历?”
“什么?”
安瑟愣了一下,刚才一直看着他的动作,还以为这人突然转性了怎么不说话,没想到一直在想娄啟?
她鼓动两下没什么血色的嘴巴,大眼看着坐在床沿的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凝视着她,轻轻吹着茶杯里的开水,“烧傻了?”
“你才傻了。”
“……”
精神不好,嘴上倒是一点不吃亏。
“他好像是个孤儿,算是被安家收养的,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一直在,安家好像从小就把他当成保镖来训练的,没什么来历吧。”
许迟把吹凉的水凑到她嘴边,她抿了一口。
“不过他这个人很奇怪。”
“有多奇怪?”
“没什么朋友啊。”
安瑟眉头皱起来,“再怎么样也算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可是一个朋友都没有,充其量就是有几个手下,也不喝酒,也没什么社交,我奶奶没有事情交代他的时候,他基本都在安家。”
这感觉就不能称之为一个人。
他像个机器。
安家专门培养出来的打手。
“反正这个人冷血无情得要死,感觉他就没有七情六欲,一天天管我倒是管得宽……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事情干得顺手死了,他……”
安瑟突然没了声儿,是因为察觉到男人的眼神越来越不对。
“……你怎么啦?”
许迟扯了下嘴角,茶杯塞到她手里后转头去拿药,不紧不慢的动作让那双手看起来是极致的艺术品,“我只是觉得,你的保镖对你似乎不一般,你对他似乎也不一般。”
“我?他?”
安瑟瞪大眼睛,很不得惊坐起。
“我跟他有也是不共戴天之仇,就没见过那么喜欢跟我对着干的人!我也就是没抓住他的什么把柄,不然制定亲手给他送监狱里去!”
“至于他对我……”
她咽了一下口水,再看过来的眼神透着那么点儿心虚。
第967章 你怎么知道他对你是讨厌还是其他?
好一会儿才握着她的小拳头,“我小时候捉弄了他几回,估计这么多年一直怀恨在心吧,小气吧啦没有任何风度的男人,真的是令人不耻!”
这话说得同仇敌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替别人打抱不平。
许迟没有接茬,沉默片刻后抓住重点。
“青梅竹马?”
“许迟!”
安瑟没什么力道的声音陡然加重,刚想说话嘴巴里就被他塞进一颗药,然后水喂过来,她喝了,“这算得上什么青梅竹马?”
第二颗药,水。
她又喝,苦味开始蔓延出来。
“他是安家最好的保镖,又最不听我的话,我爸和我奶奶才会让他经常跟在我身边,我都烦死他了!”
男人还是没说话,喂过来第三颗药。
再吃。
第四颗。
“……”
这一次,苦涩的味道正式开始袭击口腔,安瑟整张脸变成痛苦面具,她强忍着咽下去,“许迟,你故意的是吧!”
男人挑眉。
继续一颗颗的喂她。
也没剩几颗,很快吃完。
他摩挲了一下指腹,然后俯身掐她气鼓鼓的脸,“这是你的想法,你讨厌他,怎么知道他对你是讨厌还是其他?”
“什么其他?”
安瑟伸了一下舌头,苦味儿经久不下。
“你不会觉得娄啟对我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救命,我都快被他整死了,这跪祠堂好多次都是因为他!”
她或许没有注意,自己说起这个保镖的时候眼里是星辰灿亮,是讨厌,但讨厌何尝不是一直弄个在意。
而那个男人么。
看安瑟的目光绝不是单纯的手下看主子。
许迟没说话,把她张牙舞爪的手放进被子里,“好,有机会我给你报仇,现在赶紧睡一觉。”
夜深,外面静得出奇,深秋的风带来第一波寒流,将空气渲染得清冷冻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气。
安瑟其实是想赶他走。
没说两句话,开始昏昏欲睡。
睡着不过是几分钟。
许迟起身吧窗户关好,回来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睡着的女人,许久许久都没有眨眼。
—
安瑟本以为娄啟会迫不及待的去给她穿小鞋,结果没有,昨晚离开后整个人就像失踪了一样,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露头。
醒来天光大亮,看样子已经过了八点。
“许迟?”
“……”
没有人,没有声音。
想来也是,白天的安家颗没有晚上那么好进出,他应该是已经走了。
安瑟头痛欲裂,抬手摸着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