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许燃之哑着嗓子，“对不起……”

董艺可联想到他们这几天的关系，微信里零星几条消息，想到最开始董艺可发现消息的时候掉了一晚上的眼泪，一瞬间红了眼眶，止也止不住，越抹越多。

许燃之把她揽在怀里，抱得很紧，依旧是，“对不起……”

事情的原因是董艺可无意间看到许燃之的微信页面，他把程妍放在指定的位置，她当时就以玩笑的口吻问他，“行啊，没爱了是吧，她竟然在置顶的位置。”

以前指定从来只有她和他母亲两个人，现在多了一个……

其实当时董艺可内心是生气的，但不想吵架……

后来有一次晚上她八点的时候问他在干什么，他到11点才回她，她知道他在打游戏，所以自己也上了号，进了他的观看，但令她傻眼的是不是和秦述宁软，是一个女生，她甚至点开了历史战绩，好多次……

董艺可是真的被气到了，当天晚上连着第二天没回他消息，没接他电话，后来他也不再发，两个人气氛一直僵持着，直到现在，他也没像以前一样立马过来哄，过来解释。

僵持时间长到董艺可怀疑是不是他准备放弃了，厌烦了，怀疑她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容易生气，这么……无理取闹。

直到现在，董艺可这几个月的所有委屈一瞬间塌了下来，泪水划过脸颊浸湿了少年肩膀的衣服。

他们两个一个初中部，今年高二，算起来也谈了两年了……

“上课了，放开我，笨蛋！”

铃声响起，董艺可把他推了推，抬手摸了把脸，许燃之内心也松了口气，这是和好的意思了，董艺可每次跟他和好都会骂他两句。

许燃之给她擦了擦泪水，小姑娘现在眼眶通红，睫毛湿答答的，许燃之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睛，放人回去上课。

……

周三下午，黎郁惬意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伤口有些细微的疼，她也没敢乱动，宁软也在这里，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电视里传来综艺的声音，整个氛围惬意舒适。

一通电话打破了了这个氛围，黎郁看了眼号码直接挂了，过了一会儿又打过来，宁软这会儿也从游戏里抬头，女生面无表情，接电话的动作透着不耐。

黎郁还没出声，那边劈头盖脸的话语砸下来，“黎郁！她好歹是你妹妹，你怎么能当着你于阿姨的面推她？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黎郁一声冷笑，眼神里几乎无光，“推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她姐？”

“还有，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哪来的妹妹？”

李卫似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正要说什么对面直接挂了电话。

黎郁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见宁软看着自己，“我爸。”

“嗯。”

少年放下手机起身在她身边坐下，手机又响了起来，黎郁直接捞过来，接听，声音冰冷，不耐，“没完了？”

“小洛啊。”

黎郁身子一僵，看了眼号码，随即重新放到耳边，语气是宁软从未见过的乖巧，往常的乖是装出来的那种狡猾的乖，跟只小狐狸似的，眼下是真的收敛了起来，倒是让宁软有些意外。

下一秒，就听见旁边的人，乖乖巧巧地喊了声“外婆”语气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撒娇的意味。

宁软，“……”

“小洛啊，你怎么了？”

黎郁看了眼宁软，眼底净是迷茫，应该是没料到外婆会给她打电话。

“没事，刚刚有骚扰电话。”

黎郁从小和老太太生活在一起，黎郁一点儿细微的动作她都知道，就算隔着屏幕也知道她这外孙女怎么了，不想说也不会逼她，只是笑了笑，语气和蔼道“那就把他拉黑。”

黎郁眼下是真开心了，“您怎么连拉黑都知道的。”

“我还知道不少呢？”语气听着有些骄傲。

黎郁眉眼更弯了，“是不是舅舅又给你看小视频了。”

老太太笑了笑，没回这茬，而是怪罪她，“你怎么去了京城就把我忘了，连个电话也不给家里打。”

“怎么可能？我刚开学嘛，外婆这么人美心善，肯定不跟我计较。”

老太太被哄开心了，“就你会说。”

也怕耽误她学习，没多说，叮嘱了两句便挂了。

“在京城不开心就回家，京城有的南城也有。”

黎郁轻声一笑，“好。”

宁软等她挂了电话才出声，“外婆？”

“嗯，我小时候和外婆生活，外婆待我很好……”

宁软把人捞到自己怀里，放在腿上抱着，黎郁下意识抱着他脖子，精致又好看的眉眼看着他，手指戳着他肩膀，轻啧了声，“你怎么回事啊余少爷，这么自然熟练？”

宁软掐了一下她，“叫谁少爷呢？”

黎郁‘嘶’了一声，她腰有点敏感，虽然他力度不大，但还是痒痒的。

“秦述啊，他说你天天跟个少爷似的，喊你余少爷。”

宁软虚眯了眼睛，“少跟他玩儿。”

黎郁笑了笑，从他身上下来，去冰箱里拿了两瓶酸奶。

宁软拿出手机看了眼消息，见人回来，“城烟想去吗？”

“嗯？”

黎郁放下酸奶，“行啊，反正在家待着无聊，去玩玩也行。”

黎郁自己有张卡，宁软应该不知道，他看起来也像是能随意进出的，没多想，问了一句，“什么时候？”

“今晚？”

“行。”

这边宁软回了个消息过去【行，我再带个人。】

那边很快回复【还是那个小姑娘？】

宁软【嗯。】

那边【……】

现在六点多，还早，黎郁去收拾一下，几天过去她的手臂好的七七八八的，现在只是有点浅浅的痕迹，也不用带纱布，后背还有点淤青，但黎郁还是找了家件薄衬衣，打算遮一下手臂。

宁软点了外卖，最近伤口原因，吃的都是清淡的，黎郁瞄了一眼，“怎么又喝粥。”

“这几天清淡点，过两天就好了。”

“好吧。”

……

晚上八点，城烟。

一男一女并肩走进，男生一身黑色短袖和裤子，显得整个人有些沉冷，深邃的眉眼，鼻梁硬挺，薄唇，看人的眼神很淡；女生也是一身黑色，内搭白色背心，黑色直筒裤，黑色薄衬衫，隐约露出一节腰，吸人眼球，眼尾上挑，清冷又妩媚。

“我去，那对情侣颜值好高。”

“看起来好年轻啊，城烟未成年不是不让进？”

“那男的也太对我胃口了吧。”

“没看见他俩一对儿，情侣装都穿上了。”

……

黎郁挑眉，这还真不是情侣装，她原本想穿白衬衫，但是临时被宁软换了，说白衬衫太透，不好看。

宁软的手有意无意的虚搂着她的腰，莫名的想宣示主权一样，恨不得贴上一个自己私有。

宁软领着她进包间，电梯直上四楼茶区，黎郁挑眉，看了眼站在自己左前方的人，下颚线冷冽利落，目光落在他们相交的手上，从进门开始，宁软就没让她走过外道，估计是担心她后背的伤，怕有人撞到她。

四楼玉卿雅间，包厢很大，进门玄关一处山水屏风隔开，周围都是古色古香的摆件，壁上挂着几副水墨画，中间一个方形檀木桌，中式座椅，倒还真像个喝茶的地方。

进去包间，黎郁怔了一下，除了秦述还有其他人，黎郁不认识，包间里的人的视线落在黎郁身上，是惊艳的，然后看了眼牵着她的手的宁软，脸上变幻莫测，黎郁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惊讶，嗯……是惊讶。

“我女朋友。”

少年冷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音色沉冷浑厚，简单大方的介绍自己。

“嫂子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喊出来。

黎郁点点头，也没拘束，大方的应下，“你们好。”

两个人还没坐下，包厢门又被人推开，原本坐着的几个人见来人立马站了起来，语气客气，让出主位，“硕哥。”

宁软的哥哥，余硕。

他们这个圈子没一个不知道余家，不知道余家两个兄弟，宁软还是少年许多锋芒还未展露，余硕不一样，当年余家内乱，余硕一人平息，下手果决，手段雷厉风行，另外十分护短，毕竟父母去世后，就剩宁软一个弟弟。

他们今天这几个在余硕面前也算是个小辈，先前的散漫都收敛了起来。

“哥。”

余硕看了他一眼，点头，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嗯。”

周围人面上十分风轻云淡，内心里早炸开了锅，宁软刚说这位是他女朋友，下一秒他哥就来了，长兄如父，半个家长吧，他们今天是吃了什么惊天大瓜？？！

不过结果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别紧张，我刚好在附近过来看看，坐。”

几人随即坐下，眼神还是隐晦的往三个人身上瞟，黎郁心里也是有点乱，毕竟上次见他哥的时候还没谈恋爱，现在……他应该没听到刚才的话吧?

余硕没有多说什么，手机按了几下，默了一会，随后抬头看向宁软，“有空回家吃饭。”眼神看了眼黎郁。

宁软知道他的意思，声音夹杂着细微的笑意，“成。”

余硕出了包厢，气氛才松懈下来点，宁软带着黎郁落座，扫了眼周围的人，给黎郁解释，“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这几个都在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