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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滑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向来不会多说。
他走到谢清央面前坐下,熟络又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妻子的手。
眼中的爱意和温柔几乎溢于言表。
赵若水一时间不知道心里是何想法,到底是何晟太会装,还是他也曾真心实意的爱过姐姐?
赵若水的走神落在祁临决眼里,却是另一种看法。
他看向何晟和谢清央,除了瞥见他们有些隐秘的小动作,便没看出其他了。
祁临决将心中的疑惑按下,端起茶盏小口抿着。
另一边,宫中。
盛帝看着跪在下首的神医,眸色锐利的像是准备择人而噬的野兽。
“顾神医,你再说一遍?”
顾沧海面对天子震怒,纵然心中惶恐却也没有失态,他恭敬开口:“陛下沉疴已久,若不及时治疗,恐时日无多。”
一瞬间,宫殿内的气温骤降。
盛帝身边伺候的太监皆是跪伏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半晌,盛帝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
“若让你来治,有几分把握?”
顾沧海重重磕了个头:“七分。”
“好,你若是真能让朕好起来,太医院首的位置便是你的了。”
顾沧海领命退下,盛帝挥了挥手,沉声道:“你们都退下。”
等大殿门关上,他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脸色浮起一丝后怕。
若不是祁临决带着媳妇进宫,他在皇后那里待久了一点被她看出一些不对劲,盛帝还真不知道自己的病竟然已经这么严重了。
皇后母家以医术闻名,当初他也是看中了皇后母家的声望,可没想到,这竟然会救了自己。
第34章
盛帝抚了抚胸口,想到之前看折子时突然闪过的胸闷气短,心里对顾沧海的话已然信了七八分。
他在太极殿内静坐许久,才传唤伺候他最久的太监进来。
“今日殿中之事,你自行处理,若朕从外面听到半点风声,仔细你的脑袋!”
“陛下放心。”
盛帝揉了揉眉心,低声道:“摆驾,去翊坤宫。”
皇后跟皇帝虽感情甚笃,但已经趋于平淡,年年都有新人入宫,她自然不会想什么长盛不衰,有个太子和祁临决做后盾,她的后位简直不能再稳固了。
是以,得到盛帝要带她这用膳的消息,皇后倒是心里有些惊讶,不过下一瞬,她便开始让下人准备起来。
盛帝缓步走近翊坤宫内,空气中淡淡飘扬的熏香让他觉得心里的巨石仿佛被人挪开了一点。
他走到皇后面前,语气沉沉:“让他们都先下去。”
皇后挥了挥手,瞬间殿内只剩下她和盛帝。
她走到盛帝身前,声音轻缓且温柔:“陛下,是不是因为龙体之事?”
就这一句,让盛帝心里一暖,这后宫三千,唯有皇后最懂他心意,多年夫妻默契,只一句话,她便能猜出来自己的用意。
盛帝坐下,直接开口:“你从顾家招来的那位神医,说朕时日无多,朕已准允他来治病。”
皇后瞳孔骤缩,她扶着盛帝的手猛然攥紧,就连盛帝皱眉都没有反应过来。
片刻后,她语气激厉:“顾沧海可有告知陛下,此病是人为还是沉疴?”
盛帝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手。
“是沉疴已久,你莫慌。”
他嘴上说着莫慌,可心里却对皇后的在意受用至极,以至于他这个病人倒显得更为闲适。
皇后反手握住盛帝的手,语气里全是情意:“陛下,臣妾会修书一封,让家中多派几位族老过来,人多主意多,臣妾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盛帝没反驳,皇后迟疑片刻,又道:“但臣妾族人进宫恐引人注意,不如让那几位留在阿瑾府中,委屈陛下纡尊降贵,毕竟如今多事之秋,咱们得掩人耳目。”
“好,依你。”
入夜。
祁临决和赵若水从谢府出来时,月上中天,可街道上的人依旧来来往往,丝毫不输白日。
祁临决顿了顿,问跟在一旁的侍从:“今夜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赵若水却好似想起了什么,率先开口:“今日在东街似乎有什么活动,我要去看看,烦请王爷自行回府了。”
她说着就要走,却不想手臂上传来一股力道。
祁临决上前一步,站在她身边,语气透着不容拒绝:“我也要去。”
赵若水没拒绝,或者说,她心里知道,就算拒绝也没有用。
两人带着侍从朝东街走去。
赵若水记得这个日子,是因为前世在她归宁这天,东街确实有活动,但在这活动上,本不该出现在京都的林雪舞,跟祁临决见了一面。
这话,还是前世林雪舞进府后某天亲口说的。
第35章
赵若水就要看看,这一世不一样的祁临决,还会不会对林雪舞有着毫无底线的宠爱。
她想起前世祁临决的纵容,心里又腾起了一丝丝不舒服,偏偏祁临决还紧紧攥着她的手。
赵若水冷冷看了他牵着自己的手一眼,随即便回过了头去。
祁临决直觉不对,可他哪里知道赵若水心里在想什么。
人潮拥挤,两人十指相扣,可祁临决却觉得眼前之人离他那么遥远。
宛如隔着一道天堑。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可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谢姑娘,你也在这啊。”
赵若水转头看去,却撞上定北小侯爷那双笑意潋滟的桃花眼。
她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真心的笑意。
“陆壑,你怎么在这里?”
陆壑快步走近,毫不犹豫的将赵若水身边双眼骤然冰冷的祁临决挤到了一边。
他笑道:“听说你成婚,本侯爷想来抢亲,我那个混账爹将我关在院子里半月有余,这不,一出来我就来找你了,怎么样,要不要跟本侯爷私奔?”
赵若水看着陆壑,脸上却挂着一丝笑意。
前世,祁临决成了摄政王之后,定北侯也退了下来,陆壑子继父业去了边疆,跟赵若水再无联系。
陆壑向来放浪形骸不按常理出牌,定北侯又只有他这么一个独子,气的时常头疼却拿他毫无办法,他说想抢婚,一定会抢的。
赵若水笑笑:“还好定北侯明事理,否则,你来抢婚,岂不是丢我的面子。”
陆壑有些不满,他瞥了站在一侧的祁临决,嗤笑道:“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