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可：“他很少来学校？那他直接就可以拍戏了？这么厉害！”

陆直衍轻笑：“人家私下里会把学校里的课都提前学习一遍，来不来学校对他们来说无所谓的。”

仿佛是开启了机关，李卿可又和陆直衍聊了一些娱乐圈的事情，熊小非也在旁边听得兴致勃勃。

陆直衍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真诚，也不藏私。

有啥说啥的样子，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只要是他知道的八卦，他就都一一分享了。

但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李卿可大概是酒劲上来了，靠在沙发边上昏昏欲睡。

熊小非也由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变成了歪在周海海的肩头，半道倒头睡了一觉。

睡醒之后，精神比起之前好了不少。

见李卿可终于说累了，熊小非和周海海当即就决定赶紧撤。

“婵灵，谢谢你今晚的招待！”

“今晚打扰了这么久，我们也要回宿舍了。”

熊小非拉起李卿可，周海海趁机在一旁告别。

“那你们……”

李婵灵点头，刚准备说些什么，陆直衍就顺势接过了话头。

他指了指一直守在旁边默默蹲守的陆荣程，对周海海她们说：“你们，就让荣程送你们回去吧，现在太晚了，几个女孩子回去太不安全。”

被周海海无视了一晚上的陆荣程，此时总算才来了精神。

给陆直衍递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陆荣程举起手，毛遂自荐：

“ᴊsɢ是啊，你们几个女孩子，醉的醉，犯迷糊的犯迷糊，太不安全了！让我送你们！”

熊小非有些犹豫，“可是，陆荣程你不是也喝酒了吗？”

“我喝酒了没关系，”陆荣程深怕被拒绝，眼巴巴解释：“我不开车，我打车送你们回去，看着你们进去我再走！”

周海海看了陆荣程一眼。

陆荣程也看着周海海。

“好吧。”

陆直衍见目的达成，挥手送客：“行了，荣程，几个女孩子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安全送达！”

“没问题！”

陆荣程护花使者的任务做得不错。

一路上都很安静。

直到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即将分别的时候，他才终于小声地喊了一声周海海。

“海海，我有点儿事想和你说。”

“你们聊，你们聊，我先带可可上楼！”

熊小非见状，赶紧带着半清醒半迷糊的李卿可飞快溜走了。

“海海……”

周海海停在宿舍门口，半转身，“陆荣程，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

“海海，你先听我说，好吗？”

陆荣程声音低低的，头也低低的。

“我爸给我下死命令了，这个学期每天必须回家，交换期一结束，我也得马上回香港了……海海，我以后可能，可能也没机会再打扰你了。”

陆荣程要走了？

周海海的身子渐渐转过来。

她开始正面对着陆荣程。

现在的陆荣程，和她第一次见面时变了很多。

他肆意的样子好像已经消失很久了。

陆荣程却似乎没察觉，继续在说：“海海，你是我这么多年第一个认真喜欢的女孩，虽然我也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但是之后可能连面也见不到了……”

“你想说什么？”

周海海看出来了。

陆荣程今晚不是单纯来告别的。

陆荣程微微抬起头，声音不自觉小了一些：“能把我的微信加回来吗？”

周海海：“？”

陆荣程双手举起，发誓：

“海海你放心！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我就是不想走了之后就再也不知道你的消息了，加微信只是代表我们还是朋友，我知道！我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周海海反复确认：“只是加微信？”

“只加微信！”

“可以。”周海海答应，转身就准备走。

陆荣程有一次喊住：“海海，我，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陆荣程的问题到了嘴边。

他想问，周海海，这么多日子的相处以来，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但是看着周海海的脸。

他突然觉得不重要了。

陆荣程一共来首外做了两年时间的交换生。

大一的时候，许是在香港被憋狠了，陆荣程觉得内陆十分新鲜，基本上每天都会玩到深夜两三点才回宿舍。

就这样玩了一个学期之后，陆荣程突然就觉得没劲透了，他在香港的朋友也一直在招呼让他早点回去。

就在陆荣程已经打算向学校递交申请的时候，大一新生们来了。

周海海来了。

陆荣程笑着，和周海海说再见。

“海海，希望你一切顺利。”

周海海站在楼梯上，挥了挥手，之后便头也不回就上了楼。

现在再对陆荣程温柔，就是对他最大的残忍。

陆荣程，一路顺风。

回寝室之后，周海海抓紧时间洗漱一番。

临睡前，终于是将陆荣程的微信号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陆荣程似乎是一直在给周海海发信息。

她这边才将陆荣程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不一会儿就收到了他的问候微信。

【陆荣程：测试】

【陆荣程：？！】

【陆荣程：海海，你终于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了！】

深夜，某山上。

江易放在片场的手机突然一亮。

是一则系统短信的提示消息。

今晚《河边》剧组拍的是水下戏。

山上的昼夜温差大。

本来此时就处在早春时节，晚间的温度只会比白天更冷。

刚结束水下拍摄戏份的江易坐在休息椅上，披着浴巾，端着吴桃递过来的热水杯瑟瑟发抖。

“还有多久下戏？这场戏贺导还不满意吗？”

吴桃拉着路过的工作人员询问。

她看着江易现在这副模样实在有些不忍心。

这已经是江易今晚的第四次下水了！

再这样下去，吴桃真害怕江易的身体会吃不消。

工作人员见是吴桃，本来烦躁的心有了些许收敛：“吴助理，你再等等，我去帮忙问问贺导。”

江易这边也是这场戏的受害者。

哪怕是本来就因为推迟下班而烦躁的工作人员，对他们也发不出火。

江易比他们更惨。

“麻烦你了！”

吴桃皱着眉看着工作人员走远。

转身，就见江易拿着手机，面色冰冷。

偏偏指尖还在颤抖，让他的样子少了几分生人勿近，倒是多出了几分可怜。

吴桃没想这么多，她以为江易是觉得冷。

浴室，又拿起一边干燥的浴巾给江易披了上去，“怪我，这次居然没准备毛毯！江易，还能不能撑得住？”

江易点头，把手机的亮着的屏幕熄灭：“可以。”

正好此时，人群那边传来工作人员的招呼声。

“江老师，休息好了之后就要过来准备拍戏了！贺导说还要再拍一场！”

“来了！”

吴桃出声应和。

应和的同时，吴桃对着某人的方向默默翻了个大白眼。

在心里早就已经把李津骂了百八十遍：“这个李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直NG！他倒是舒服了，不用下水，也不管别人的死活！”

边骂，吴桃也没忘让江易抓紧时间，最后再喝一口保温杯里的姜汤。

“江易坚持住，我待会儿去和贺导沟通一下，再不行，看能不能之后再补拍！”

江易没说话。

看完手机之后，他似乎就异常沉默。

放下保温杯，将浴巾也脱下，江易就向片场的中央走去。

片场的中央有一顶高瓦数的白炽灯高举着，底下围了乌泱泱一堆人。

江易走近的时候，李津正弯腰靠在贺泓声的旁边，和他貌似在很认真地探讨着剧情。

“贺导，我觉得我刚才那一段戏的情感不太对！我觉得我应该这样演……”

李津边说，便手舞足蹈地比划。

贺泓声时不时地应付一声，表情看上去也显得不是很耐烦。

余光瞥见江易走过来，贺泓声不再搭理李津，关切地朝江易看了过来，然后询问：“江易你怎么样，还可不可以撑得住？”

“贺导，我没问题。”江易点头。

许是姜汤有用，此时江易的状态比起之前好了很多，身体也没有再发抖了。

“哎哟，不愧是年轻人！”

李津笑着，插嘴道：“身体恢复能力就是强！像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可接受不了。”

江易没说话。

只抬头，往李津的方向看了一眼。

明明江易眼神停留的时间也不长，但李津的感受却很不好。

江易的眼神很冷，太冷了。

这么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望过来，李津只觉得脸上的笑容仿佛都要维持不住了。

但是，李津想着自己毕竟年纪摆在这，是长辈，又在这么多人面前，量江易也不敢怎么样。

厚着脸皮，他又继续开口，语出挑衅：

“江易啊，你也不要怪我总是让你泡水，我这情绪不到位，我也没办法不是？”

“行了！”

贺泓声打断李津：“刚才都和你说清楚了，既然已经准备好，那就去原地各就各位。”

“得嘞！”

李津面上带笑，得意地走了。

江易在后面跟着。

直到李津停下，江易还在继续往前走。

李津的戏份在岸上，而他的戏份则在水里。

河水还是和之前一样凉，进水的那一刹那，江易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有点儿被水冷到。

“ACTION！”

【傍晚，洛河村。

家家户户都已经陷入沉睡，整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