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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牧白脸色苍白:“你之前说我的腿会留下后遗症,是什么问题?”
医生拿出检查的仪器,给温牧白的膝盖都重新做了个检查。
“您的腿是受了冻伤,膝盖上的磕伤加重,现在治好了,以后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温牧白修长的睫毛颤了颤,遮住深邃的眼眸,看不清神色:“具体会怎么严重?”
医生顿了顿才说:“如果您现在恢复的好,正常走路没有问题。”
“只是以后不能再剧烈运动,到了阴雨天也会阵痛不止。”
温牧白摩挲着被子的手指节突出。
医生见他出神,擅自做主给他的点滴里蓄了一点麻药。
接着没继续在病房里待下去。
留下一句“您有事再叫我”,转身出门。
温牧白抬手按压着自己发痛的膝盖,薄唇边勾起一抹苦涩到极致的笑容:“柔柔……这是你给我的惩罚吗?”
要是以往他生病住院,简心柔会紧张的不行。
忙前忙后为他做药膳,会彻夜不眠的守着他。
可现在……
病房里空空荡荡,无人应答。
外面的雪如鹅毛,一直没停过。
整个京海都被覆盖成一片白色。
高级病房里暖气开的很足,人在里面就只需要穿一件单衣。
温牧白的心也一点点冷却下来,连带着四肢百骸都发寒。
在药物的作用下,他渐渐沉睡过去。
梦里,温牧白忽然回到几个月,和阮楠发生关系的那次。
那次,他的助理程锋睿请假,他只能带着阮楠出去出差。
饭桌上,合作方不断推杯换盏,恭敬的敬酒:“温总,难得母老虎不在身边,多喝两杯吧。”
在京海时,每次他喝酒,简心柔都会不高兴。
只是这次情况特殊,这次是要跨省拿下一个公家的项目。
到了别人的地盘谈生意,滴酒不沾确实不和规矩。
他避无可避,喝了两杯,被阮楠扶进酒店房间,解开了衬衣扣子。
接着,阮楠到了杯水,在他的被子里下了药。
第二天早上,他下意识搂紧了身边温软的躯体,轻声喃喃:“柔柔……”
下一秒却听见阮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总。”
温牧白瞬间从梦中惊醒。
他猛然睁开眼,才回过神来自己在病房里。
外面天光大亮,墙上的时钟指向九点。
温牧白才发现额尖手心满是冷汗,心跳如擂般悸动。
他懊悔的捏紧了拳头,恨自己不够警觉,被算计后一次接着一次的妥协。
沉思间,门口传来推门声。
下一秒,温母抱着孩子走进来,在病床边坐下。
“牧白,快看看孩子,看他多像你。”
温牧白冷着脸,眼里闪过抹不易觉察的厌恶。
温母整个心都在孩子身上,欣喜的问:“还没给孙子取名呢?牧白你想好没。”
温牧白冷眼看着温母怀里的孩子,漠然的吐出两个字:“慕柔。”
第17章
慕柔,仰慕简心柔,思念简心柔。
孩子长的白白嫩嫩,睁大的眼睛看着温牧白。
眼神清澈,不哭不闹。
可温牧白眼里没有丝毫怜惜,只有反感。
温母脸色骤沉,眉心的皱纹高高竖起。
她想也不想,厉声驳斥:“什么慕柔!不行,她一个贱人,怎么配……”
“不行?”
温牧白掀起冷冰冰眸子,看着温母:“不行就取个单字,叫温厌。”
温母被他轻而易举的妥协惊喜了瞬:“这个名字不错,宴总比那个名字好……”
“只是这个宴是哪个宴?我好给我的宝贝孙子上户口。”
“厌恶的厌。”
温牧白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温母顿时勃然大怒:“温牧白你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儿子,你给他取名叫温厌,这不是故意……”
“对,我就是故意。”
温牧白冷声打断,那双淡漠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厌世:“要不是他,要不是你,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我没要这个孩子偿命就已经是良心发现。”
“就这样定了,就叫温厌。”
他毋庸置疑的态度如针刺进温母心口。
她抱着孩子的手都在发抖:“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都是为了你好……要是没有孩子,温家这么大的家业,等你百年之后给谁继承,总不能捐给那个天杀的天清观……”
“妈。”
温牧白森然制止,眼里没有一点感动:“温家的财产如何还轮不到你做主。”
从他有记忆开始,温母就热爱打麻将,常常在外面玩的不回来,温牧白从小就是跟着温父长大。
直到后来温牧白将温氏做起来,温父去世,温母才收敛了些。
是以母子俩人并不亲近。
“不过你竟然这么喜欢温家,不如就搬去温家的祖宅住。”
他面不改色的威胁:“要是让我听见你再为阮楠说话,以后就别想拿到温家一分钱的生活费。”
温家之前落魄过很长一段时间。
温家老宅距离京海市区很远,开车都需要两个小时。
而且温家的祖先的牌位都放在哪里,落魄不堪,到处都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氛。
纵使后来温牧白花钱修缮过,但带简心柔回去祭祖的时候,她曾掐指算过。
那个房子风水不好,不是很适合人继续住下去,特别是老人。
温母顿时面如死灰。
她脸上的皱纹抖了抖,接着是浓浓的不敢置信:“我可是你妈……”
“你竟然为了那么个神神叨叨的女人,要把妈妈赶到乡下去?”
听见质问,温牧白依旧面若冰霜:“别再提起这个孩子和阮楠,我还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但你要是非要作,就别怪我无情。”
温牧白向来说一不二,除了事关简心柔,他做下的决定从不收回。
温母脸上的皱纹深了不少,嘴唇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
半响后,她抱着孩子浑浑噩噩的出了病房。
另一边,在医院里坐月子的阮楠得知了温牧白说的话,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咬着牙柔声哄走温母后,她脸色骤变,猛然从病床上爬起来,把病房里的东西砸了遍。
最后,她拿出手机,恨恨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既然我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再得到。”
第18章
京海的雪下了一个多月,许多地方已经大雪封路。
高级病房里,温牧白的膝盖一直反反复复,就是不肯好。
他也无所谓,时常躺在病床上看简心柔的照片。
之前他们在一起时,简心柔花大时间,做了本相册。
相册中记录满了他们的相爱,一人一份。
温牧白当时还笑简心柔:“做这个做什么?以后我们还有那么多时间。”
简心柔看着他,眼波流转:“想要记录下我们每个相爱的时刻啊,而且要是以后我忘记了,就能时时拿出看……”
温牧白冷峻的脸上满是不解:“怎么会忘记?就算忘记了,我也会一直一直都陪在你身旁,一次次提醒你想起来。”
“那……万一你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我又该怎么办?”简心柔神色认真的问。
温牧白顿时剑眉紧蹙,紧紧把简心柔抱进怀里。
“怎么会,我今生今世都只会爱你一个人,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移情别恋。”
“是吗?”
简心柔语气疑惑,脸上却罕见的带了几分俏皮。
温牧白恼火的顶了顶腮,干脆一把将她抱起,以吻封缄,用身体证明。
……
回忆如刀,刀刀剜心。
温牧白红着眼,慢慢翻开相册。
入目的第一页就是他和简心柔的结婚照。
温牧白一身红色长袍,公主抱着简心柔,一双凤眸中满满都倒映着简心柔笑颜。
甚至摄像师的提醒都还犹言在耳:“温总,您别总是看着夫人,您看镜头啊……”
他骨节分明的之指尖拂过照片,最后停在简心柔的脸上,轻柔且充满眷恋的摩挲她清冷的脸。
恍然间,温牧白似乎真的听见,耳畔想起了简心柔的声音。
“牧白……”
温牧白含着泪抬眸看去,却发现站在病床边的是温氏集团的助理——程锋睿。
程锋睿拿着文件,脸上满是关怀:“温总……您没事吧?”
温牧白飞快垂眸敛下眼里的情绪,动作不太自然的合上相册。
“有事?”
他的语气又冷又硬,程锋睿顿了瞬才回答:“您太久没回集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