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车好在非节假日里度假城市人少，能让封卿月有点练习的余地。

临近开春，这两天天气已经开始回暖，下水温度恰好。

封卿月解锁了潜水和冲浪，沉迷其中，玩得不亦乐乎。答ᴊsɢ应方歧周一回的，注意到日子的时候已经周三了。

本来只四周就要比赛了，封卿月相当于请个假直接翘掉了一整周的训练。

她心虚地方歧打了电话过去。

“哈哈，方哥，我在回了，今天就归队。”

“不用回了，封卿月，俱乐部解散了。”

“啊？”

方歧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封卿月满头问号，只好给许成打电话。

许成就在方歧的病房里，方歧挂封卿月电话的时候，他就有预感封卿月要打给他。

他紧张地看了眼手机，然后手机真的响起了，许成尴尬地起身：“啊，是我妈的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方歧剐了他一眼：“骗鬼呢，当我白痴吗，滚出去！”

许成从善如流地出了病房，在走廊里接起封卿月的电话。

“你们没事吧？俱乐部破产了？”封卿月劈头盖脸就问，“是不是有人来参观，方崽把人打残了，要赔医药费啊？”

“没有，燕姐，方哥生病，住院了，比赛我们参加不了了。”

许成垂着头靠在医院走廊的墙上，斟酌着用词。

封卿月没有联想到什么太严重的病，她自己肺炎、骨折，都住过院。

吃几天病号餐换换口味，办个出院又是一条好汉。

她没觉得方歧能有什么大问题，对他什么都不和她解释，感到非常生气。

住院了怎么都没人和她说？而且住院就住院了，解散啥俱乐部，想踢她走编的借口吗？

越想越气，封卿月准备去当面骂人。

“你们现在在哪个医院，哪栋楼哪个病房？我现在过去。”

许成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她。

封卿月直接订了距离医院最近的酒店，用空间从海滨别墅转移到了医院。

寻着楼栋和病房号找过去时，许成还在病房门口。

“燕姐？燕姐你怎么这么快？”

“正好在附近。怎么就住院了？怎么没人告诉我。”

“方哥说不让给你打电话。”

“他有毛病。”

封卿月骂了一句，一把拉开病房门。

病房没在各科室的住院部，而是在住院部的顶楼。

单人间，空间很大，窗外景色也很好，是封卿月没体验过的私立医院独立病房，有钱人配置。

方歧穿着病号服在床上打游戏机，脸色有些白，有点黑眼圈，除此之外看着也没有大问题。

封卿月“嗒嗒”几步走过去，一把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确认了没缺胳膊少腿。

“别非礼我，封卿月，我要报警了。”方歧嫌弃地拉回被子。

“什么病？”

“癌症。”

“你当演电视剧呢？”

“你还觉得我是多重人格呢，咱们半斤八两好不好？”

“少开玩笑啊，我……”封卿月一把拎起吊在病床脚上的病历夹，警告的话卡住说不出了。

病例页上疾病诊断一栏写着——多发性骨髓癌。

“妈的。”

封卿月僵住几秒，骂了声脏话，把病历夹扔了回去。

方歧却像恶作剧得逞一样笑了出来。

一些之前觉得奇怪但是没有深究的细节浮现了出来。

为什么方歧很强，但是看着瘦弱像是没经过多少锻炼；为什么劝诱她入队的时候，方歧说没有人会愿意进他的队伍；为什么方歧那几个队友都很回避和他对打。

“好家伙，我殴打了两周癌症病人。你不是被我打入院的吧？”

封卿月慌张了。

方歧不屑地哼笑一声：“就你？想多了吧。主要是我殴打你好吗。”

门口许成忽然提醒了一声：“方哥。”

封卿月看过去，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正走进来。

对方的声音持重有礼：“方歧，对朋友礼貌一点。”

“你来做什么？”方歧蹙紧了眉头。

“我是你父亲，当然是来看望你。”

方歧冷哼一声，没有接话。气氛一下子有些僵硬起来。

封卿月先沉不住气了：“抱歉方叔叔，方歧身体不好，我们还和他这样胡闹。”

方父对封卿月笑了一下：“不用道歉，小同学。打拳是方歧的愿望，我尊重他的想法。我工作繁重，你们能替我陪他，我也很高兴。”

方父话说的开明无比，是所有理想不被家里人理解的孩子，听了都要感动的程度。

但封卿月总觉得他有种事不关己的公式化在里面。

正常这种情况她和方歧怎么说都会挨骂。这人却好像毫不在意方歧怎么对待他自己。

与其说是开明，不如说是忽略。是已经放弃这个孩子了吗？

封卿月正想着，门外又走出一个女人来，抱着个四五的小男孩。

女人拉了一下方父的袖子：“老公，宝宝不喜欢这里的味道，小歧有护工照顾的，我们走了吧？”

“好。”方父应了一句，又对方歧说：“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

方歧没有理会他。

女人挽着方父出去，许成在他们后面关上了门，红着眼睛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封卿月毫不见外地坐到方歧病床上：“唉，看这样子没可能拿到近亲的骨髓捐献呐。”

方歧乐了，封卿月真不错。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别人同情他，可怜他。

嘴上却笑骂道：“好冷血的家伙！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不就是爸爸不疼你，我还出生没几天就被抛弃呢，跟我比？”

两人相视一笑。

封卿月垂下头，又正色道：“有骨髓库之类的吗？”

“嗯，排着呢。”

方歧剥了颗水果糖含到嘴里。

他床头桌上的水果糖，花花绿绿的，正是封卿月走前塞给他的那把，吃的不剩几颗了。

封卿月伸手进口袋，从空间里再抓了一把出来，放到他桌上。

抓完水果糖，又抓了一把巧克力，抓完巧克力，又抓了一把瓜子。

方歧满头问号，往封卿月口袋里一摸，什么都没有。

“别非礼我。没了。当心我报警。”封卿月把进来时他的话还给了他。

第66章 比赛当日

“各位现场和直播间的观众朋友们，大家下午好，欢迎来到第七届A市自由搏击俱乐部友谊赛，我是主持人小C……”

病床上方歧捧着平板，耳机里是主持人热情洋溢的介绍声。

方歧靠着枕头，沉默地剥了颗水果糖放进嘴里。

今天是比赛的日子，他的队友们倒是识趣，没有人今天过来看他，护工也被他赶了出去。

就算这样，方歧还是戴着耳机在听，可能潜意识里，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在看这个。

他原本也不想看，甚至不想记得今天的日子，可越不去想就越是烦躁。

到了这个时间还是没法控制自己，找出了这次比赛的直播间。

水果糖被他咬得咔咔作响。

方歧也不指望能活到多久，但就是一点小小的愿望，上天都不愿意让他实现。

他曾无数次地在心里问为什么，但没有谁来解答他。

他有时候愤世嫉俗，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矫情，世间有那么多苦难与不公平，他也不过只是其中一个。

但人为什么就一定要受苦呢？

耳机里主持人的介绍还在继续——

“今天我们将看到十六支出色的队伍，在擂台上交锋！这次的参赛俱乐部，分别是XX俱乐部，XX俱乐部，歧路俱乐部……”

？

方歧咬水果糖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

什么俱乐部？

直播间的镜头一一切到被报到名字的俱乐部的休息区，方歧看到许成微笑着对着镜头招了招手。

许成微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个小揪揪，他穿着一身红灰配色的运动服，胸口龙飞凤舞印的正是“歧路”两个字。

字样来自他们那小破招牌，当年俱乐部初建立那天，方歧拿喷漆写的。

“啥玩意，怎么队服都弄出来了？”

方歧正满头雾水之时，病房门被“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