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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前的空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满上了。
“我不喝了。”男人的眼睛仿佛被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在酒吧的光照下更显暧昧。
“才半杯而已。”蒋予温脸颊晕红,支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笑言道,“你连脸都没红,我觉得你还能喝一瓶。来嘛,再来一杯,就一杯。”
她竖起了一根手指,嘴角扬起了月牙似的弧度,让人难以拒绝。
踌躇片刻,男人被酒润过的嗓子,低低地问:“我的脸真的没红?”
“一丁点,都没有!”蒋予温摇晃着脑袋,微醺的醉意弥漫在她的唇齿之间。
男人信了,端起了杯子,与她干了第二杯。
蒋予温仰着头喝完了酒,将玻璃杯磕在了桌子上。
可是,声音却出奇的响。
她定睛一看——
原来是对面的那个男人的脑袋也磕在了桌面上……
脑海中的人影逐渐与眼前沉睡的人重叠在了一起。
蒋予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后来她好像醉了,喊来了姜知想送这个男人回家,结果他的身上没有钱包,也没有身份证。
他睡得太死,眼睛也撑不开,连手机也解锁不了。
最后,她只好拉着姜知说就在小酒馆等到男人醒来,还跟姜知一起干掉了那瓶好酒。
只是,他们怎么就从小酒馆回到了她家里呢?
蒋予温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渐渐清醒过来的神志,让她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
她的腰好像被车子碾过异样,疼到窒息。
不会吧不会吧。
她刚写完的那本小说就是男女主角在酒吧喝醉,来了一场419。
这种戏在小说里出现还行,在现实里就有些惊悚了。
蒋予温飞速地将刚才掀开的那个被角盖了回去,男人哼唧了一声,随之翻了身
心里咯噔了一下,蒋予温不敢动弹,待男人的呼吸恢复了规律匀长,她悄悄滑下了床。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再说。
顾不得洗澡,她径自换了身衣服,拿上身份证,把有重要物件的书房锁好之后,逃出了家。
走在大街上,蒋予温脑子里的水好像才被晒干了。
连忙在附近的药店买了事后药,心里还有余悸。
*
方彦如睡得昏天黑地,睡梦中好像有个女人在用被子谋杀他,将被子严严实实地按在了他的脸上,令他透不过气来。
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被梦魇惊醒。
眼前是一片密不透风的黑,他蓦地挥动手,被子被掀开了。
“原来是梦。”沙哑到不行的嗓子,连他自己都有些听不出这声音了。
方彦如从床上坐起来,懵懵地看向了四周。
这不是他家!
昨晚的片段仿佛走马灯,一段一段地在他脑海里播放着,可是他醉倒之后发生的事情,却是一点都没有储存上。
方彦如眯了眯眼眸,很快在窗边的地上找到了手机,上面的未接来电已经数不清了。
他给助理回了一个电话,言简意赅地让他来接自己。
“总裁,你在哪里?”
愣了一瞬,方彦如还真不知道,环顾四周,这应该是个女人的家,但他刚刚转了一圈,家里似乎并没有人。
“我给你发定位。”他说。
助理效率很高,在方彦如穿衣服,找东西的十五分钟里,已经抵达了楼下。
见到方彦如这一身昨天会议上的着装,眼中充满了疑惑,在闻到他坐上车后席卷而来的酒气,助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总裁,你不是不喝酒吗?是昨天跟李托尼签下订单了吗?”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李托尼这个人。”方彦如生气地说,“昨天骗我喝了半杯酒,他就溜走了。之前那个价格只差合同就能敲定了,没想到他还是听到了风声,临时反悔了。”
“那你这是?”助理眨了眨眼,转过身来,饶有兴致地问,“气到把自己灌醉了?”
“不是。”方彦如瞪了他一眼,“开车啊,我叫你来,是让你八卦的吗?”
助理抿了抿嘴,启动车子,从后视镜看向捏着眉间的方彦如,“总裁,回家休息吗?”
“去公司。早上的会议延迟到下午……”方彦如垂眸,看了一眼手表,“四点。”
说完,方彦如仰头靠在后座上。
昨晚也不知道怎么睡的,脖子好像有点落枕了。
“我觉得你还是先回家洗个澡比较好,公司虽然有备干净的衣服,但是这个味道……太熏人了。”助理在找死的边缘反复横跳,“下午会上还有几个新的合作商要来,第一印象还是挺重要的……”
“回家回家。”方彦如冷冷地看向助理,“还有什么话要说?说完就把嘴闭上,让我休息一会儿。”
“真的吗?”助理完全没有听出方彦如的弦外之音,大胆地继续问道,“总裁,你是怎么喝成这样的?”
“方术之,不要以为你是我堂弟,就可以对老板这么不知礼数。”方彦如说,“你见过助理这么八卦总裁的吗?”
“那……”方术之嘿嘿一笑,说,“堂哥,你怎么回事?一夜未归,还睡在这种公寓里。看来是有情况啊,一般不是应该去酒店什么的?”
“没有人说过你话多吗?”方彦如头疼。
“那你告诉我,我就闭嘴。”方术之做了一个把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等了片刻,方彦如轻叹一声,“昨晚,我给李托尼点了一瓶很贵的酒,才喝了那么点,我又不喝,半杯已经够呛了。我一抬头就看到对面一桌的一个女人,还挺顺眼的,让服务生给她送过去了。”
“然后呢然后呢?”方术之激动地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往前冲了冲。
“好好开车,一车两命呢。”方彦如呵斥道。
“噢,知道了。”方术之连连点头,小声地问,“然后呢?”
“然后那个女人邀请我过去。我想着人家女孩子主动发出邀请,那我出于绅士风度,也不好拒绝。”方彦如继续说,“谁知道她要给我灌酒。”
“灌酒?给你?”方术之显然不信,“过年的酒席上,谁给你敬酒你都不喝,你居然被那个女人灌了酒?”
“在那之前,我跟李托尼已经喝了半杯,有点上头了。”方彦如说,“那个女人一说我不行,我就起了斗志。”
原来激将法有用。方术之在心里记下了,等今年过年的时候试试看。
他一边想着,一边吐槽道:“可是,你有了斗志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杯倒?”
方彦如:“……”
“再然后就被人家带回家了?”方术之摇着头,“看来是人美心善,没给你丢在店里。”
“你怎么知道人家人美心善,万一是贪图我的美色和肉体呢?”方彦如不悦地说。
“你都醉成那样了,还能干嘛?”方术之不屑地瞥他一眼。
“你闭嘴。”方彦如凶了他一句,继而阖上了双眼。
尽管方术之这么说了,他还是觉得他跟那个女人之间好像发生了些什么。
脑海中分明掠过了些许旖旎的画面,只是他分不清那张朦胧中透出一抹娇艳欲滴的脸,到底是他的梦,还是存在于现实。
*
日子平静地流淌而过。
蒋予温终于从每天在家里提心吊胆,担心有人来敲门,每次初入门都要戴墨镜、戴帽子全副武装,在门口悄悄摸摸观察半天的忐忑中解脱出来了。
距离那个荒唐的夜晚,已经过去个把月了。
那个男人再没有出现过。
蒋予温慢慢放下了心。
成年人的世界,这很正常嘛。
不就是你情我愿,大家心里都不用有什么负担。
哈、哈、哈。
从姜知家回来的蒋予温从安全出口门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