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小说姜湄梁弈(再尝情:将军夫人在敌国做俘虏)全本阅读-姜湄梁弈免费阅读-笔趣阁(再尝情:将军夫人在敌国做俘虏)
礼却有诸多事宜得提前备下,文太后便择了一日宣了慧国公夫妇进宫觐见。
黎父黎母回府时,黎诺安正读着赵雪桥的信,两人在日复一日的书信往来中,日渐情深,赵雪桥虽碍着两人身份始终对黎诺安的情意装傻充愣,却仍是做不到与她断了往来。
丫鬟来报黎诺安,国公爷与夫人回来了,要她去偏厅叙话,黎诺安口中连声答应着,把呆呆放回笼中,又打开自己的妆匣暗格,把这一封信摞在了厚厚一沓书信的最上,盖上了盖子。
黎诺安唇角噙着一抹甜笑,还沉浸在收到心上人信笺的甜蜜中,踩着欢脱的步子去往了偏堂。
一进屋,黎诺安便如同一只小鹿一样跳着脚去找黎母撒娇,却发现父亲母亲的脸上竟是没有一丝笑模样。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心中不安地试探着问道:“父亲,母亲,你们怎么啦?安儿今日也没惹你们生气啊。”
黎母拉过黎诺安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安儿……今日太后召我与你父亲入宫,乃是为了商议,封你为新后之事……”
黎诺安登时如遭雷劈,愣在当场,黎母感觉到女儿的手霎时冷了下来,咬了咬唇劝道:“从前陛下还是皇子时,你父亲还能从中斡旋斡旋,如今他已是天子之尊,太后懿旨再不能抗了……”
黎父也叹了口气,拍了桌角忿忿道:“这对母子,算盘珠子拨得真够响亮的,真当旁人看不出来他们那点心思么?”
黎母大惊,连忙把屋里伺候的丫鬟仆役都撵了出去,关紧了门窗低声斥道:“你疯了不成?暗地里议论不尊天子与太后,叫人听了去我们阖府怕不是都要获罪!”
黎父被黎母训斥,却仍是面色不改,咬牙道:“那人贪淫好色,又碌碌无能,这皇位到底是不是正经得来的都难说,便是许安儿个皇后之位,我亦不愿把女儿嫁给他!”
黎诺安此刻脸上已是挂了清泪两行,一把扑倒在黎父膝上,哽咽着说道:“父亲,我不要做什么皇后,便是要我死我也不愿意嫁那个獐头鼠目的人!”
“他自小就行为不端,几番当着女儿的面将手探进宫女裙底亵弄,言语间对女儿也极是放肆,我便是多瞧他一眼都要呕出来,让我如何嫁得他?!”
纸是难以包住火的,自从越帝病倒,直到景礼登基,宫里送出来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是被折磨得疯癫就是遍体的伤痕,最终都尽数送进了窑子里,死了的便直接运到京郊焚了。
有近日去过青楼的恩客私下里说,自己昨夜召的女人自称是被当今陛下幸过的。
再结合景礼从前只幸处子的传言,也就多多少少能拼凑出来这些女子身上到底发生过何事了。
黎母被黎诺安一番话说得心头更加酸楚,走上前去,轻抚了抚女儿的头,黎父亦是悲从中来,揽过黎母的腰,三人抱在一处黯然神伤。
黎母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再抬起风韵万般的美目,眼中却尽是坚定。
“公爷,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眼看着安儿往火坑里跳。”
黎父看向爱妻的脸庞,叹道:“我今日已试过婉拒太后的提议,可她却语意强硬,抗旨不遵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啊。”
黎母神情凝重地扶起黎诺安,帮她擦了擦脸上泪痕。
“安儿别怕,父亲母亲定会保护你的。”
黎诺安红着眼睛往自己闺房走,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她遣退了丫鬟,捧着呆呆的笼子趴在桌案上发呆。
呆呆看着泪珠不住地从黎诺安黑汪汪的眼中滚落,不解地歪了脑袋。
黎诺安知晓父母疼爱她,自是舍不得她去嫁那个混账,便是他登了这大越国至尊之位,也难掩他是个人面兽心的渣滓。
可黎母虽嘴上说不会让她嫁进宫里,臣子面对至高无上的皇权,又能有什么能力对抗呢……
若是因着自己连累了慧国公府,更不是黎诺安想看到的结果……
黎诺安想到这,再也忍不住悲戚之情,呜呜哭出声来,她拿出赵雪桥的厚厚一摞书信,泪眼婆娑地逐封看起来,却是越看心中越凄凉,哭得也越厉害。
呆呆在笼中似是感应到了她的情绪,隔着笼子的栏杆伸出嘴去叨黎诺安的手,黎诺安把它从笼中抱了出来,紧紧搂在怀中。
黎诺安平复了一会情绪,终于还是铺开了纸提起了笔,她到底还是个刚及笄的少女,这事对她来说无异于塌了天,她死咬着嘴唇落笔开始写给赵雪桥的“诀别书”。
“赵大哥,我被一个有权有势的恶棍看上了,我家世不如他,拒不了这门婚事,不想你我那时一别,竟是永远了……”
第107章 托娅
西北帐中,梁弈执着筷的手滞在空中,姜湄正狐疑地听着帐篷上方一声声怪异的鸣叫,见着梁弈神色有异,轻声问道。
“这叫声……”
梁弈搁下筷子答道:“是我父皇养的海东青。”
说罢他拉着姜湄走出了帐子,空中果然有一抹白色的身影,比寻常的鸟儿要大上两圈,正绕着山谷上空盘旋。
梁弈打了个响亮的口哨,那鸟儿便像受了召唤一般俯冲而下,梁弈抬起左臂,那海东青扑腾着翅膀稳稳落在了他小臂上。
姜湄从前亦养过金丝雀,然而眼前这只却是与京中贵女们饲养的观赏鸟全然不同,它的通身毛发雪白发亮,其间极有规律的分布着黑色的纵纹,尾尖亦呈黑色。
它昂首挺胸地站在梁弈手臂上,英姿飒爽,双目炯炯有神,姜湄竟觉着它与梁弈负手而立的傲人风姿有些相像。
姜湄不由发出一声赞叹:“我还是头一遭见这种鸟类,它生得很是俊俏。”
梁弈轻笑,用另一手指背抚了抚它光滑的羽毛,“它叫托娅,意为曙光。”
姜湄眼睛亮了亮,“它竟是只雌鸟?”
“……是雄鸟。它是我束发那年父皇送我的生辰礼,我从军后,它便养在我父皇宫里,偶尔帮父皇与我传些私信。”
梁弈解了托娅脚上的信筒,阅着信上内容,姜湄便在一旁好奇地打量着托娅。
托娅看了姜湄一眼,接着便傲慢地撇过了头,姜湄暗自觉得好笑,戳了戳它饱满蓬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