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初夏这双手揽着她教过琴棋书画和六艺礼学，如今大昭瑾帝元年，仍是夏日，这人拉着她的手，教会了她一些别的。

“小师父……”

她便抽泣着被他欺负，原本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打开，被他困于身下，化开了一池春水。

……

*

第二日，沈清月再醒，便已经是日头高悬，快近午时了。

她撑着身子起来，晃了晃脑袋，只觉得头疼的厉害，身上也有些酸软。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刚开口说话，就察觉出嗓子的哑意。

怎么昨日喝酒后劲这么大？

这微玉酒还真是比琼华露要烈。

沈清月疑惑想着，抬手去撩了眼前的鬓发去脑后，手一抬起，白色里衣也滑落了些，她顿时便看见手腕处的红痕。

是昨日碰到了哪？

但瞧着不怎么疼，沈清月仔细回想了昨日醉酒前的记忆，也未想起是撞到了哪。

可不是碰着了，这点红痕又是哪来的？

“嘶……”

她只一想，又觉得头疼的厉害。

她喝醉酒就断片的毛病一直改不了，就算醒来了也记不得半点。

所以一向甚少在外面喝酒。

想不起来，沈清月索性就不再想，从床榻边起身，走到铜镜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绝色美貌的脸，又在眉宇间掺杂了几分她往常没有的春色。

嗯？

咯噔一声，她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顺着一看，又注意到脖子下面，点点的红痕，映在如玉的肌肤上，瞧着甚是暧昧。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往铜镜前凑了凑，更清楚地看到了那一片红。

她手伸过去搓着，却发现那片红还是牢牢地挂在那，若说是碰到哪了当真解释不清，因为这分明是……吻痕。

吻痕？

她下意识地咬住了唇，又嘶的一声，只觉得唇角疼的厉害，再一瞧，竟是破皮了。

“昨夜……”

她心乱如麻地想着，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扶稳在桌边，又缓缓坐下。

昨夜发生了什么？

她越想越不对劲，索性到了床榻上去，褪去里衣，便清楚地看到了身上大片的痕迹。

他留的动作轻，更像是怜惜着，可就算这一点可怜的红，也在雪色的肌肤上尤其显眼。

这兜衣也有些松松垮垮的，系的绳线和她自己系的不一样，更像是……旁人又为她穿好的。

旁人？

旁人！

昨夜送她回来的必定是叶墨沉，能送她进小院还不离开的也只会是叶墨沉。

所以这些……

她蓦然抬起头，水润的眸子里更映出几分春色，和羞怯，又于其间藏了几分乱意。

如果是叶墨沉送她回来，那又为何会和她……

“咚咚。”

门边被人轻轻叩响，来人没说话，可沈清月许是做贼心虚，就下意识地以为是叶墨沉。

毕竟婢女若来，定然会问她可起身了，这样不说话又敢敲门的，只有叶墨沉一个。

她拢好了衣服，又对着铜镜看了片刻，直到脸上的热意压下去，她顶着一张和往常一样神情的脸，抬手开了门。

果是叶墨沉站在门外。

他负手站在门边，稍稍敛着眼在看什么，今日比起往昔，于矜贵冷淡之间更少了一分高不可攀，平添了些慵懒，和随意。

唯独那张脸，清俊无双，占尽这上京城风华和侧目。

见她开了门，叶墨沉眸光带笑，慢慢顺着她的面楚看过去，定格在那衣襟未挡住的红痕处，缓缓说道。

“醒了，竟这样能睡。”

他跟着走进去，沈清月下意识地反驳。

“宿醉了多睡一会，怎么就能睡了？”

却见叶墨沉轻笑一声，抬手指了不远处的沙漏。

“知道这会什么时辰了吗？”

“最多巳时……”

话说到一半卡了壳，她听见叶墨沉说。

“已午时过二刻了。”

放往日是用午膳的时候。

那她怎么睡了这么久？

她下意识地联想到自己身上的痕迹，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她总不能说自己一睡醒便什么都忘了，到时候还不是什么都由着叶墨沉胡说？

何况她酒品一向不好，上次琼华露醉酒都能拉着他在满是人的长街背她，万一这次的事，是她自己先动的手，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纠结的神色落入叶墨沉眼底，他眸光微动，动作随意地扯了扯脖颈处的衣襟。

沈清月果被他的动作吸引过去，便见衣襟稍稍散开，映入眼里的是一片几乎青紫的痕迹，比她身上重的多，隐约泛出几分春情散后的乱迹。

嗯？

沈清月挑眉，只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对劲，她下意识地往后退，还没转身，就被叶墨沉抓着手腕带了回来。

“青相不好奇，我身上的这些东西哪来的？”

沈清月才不相信这是自己下的手，何况被叶墨沉抢了先机问，听这语气似乎是她不占理，她就更不可能承认。

“不好奇。”

她状若淡定地说，才下了热意的耳侧顿时又红透。

是叶墨沉的手顺着手腕勾着她的手心，轻轻画着圈摩挲。

“青相昨日宿醉，记不清楚了，我可没失忆，既然青相忘了，就让我好好说给你听，也好免得青相尽跟着别人学了不认账的事。”

“不，不用……”

她磕磕绊绊地摇头，刚想逃走，又被叶墨沉箍着腰身带回去到怀里。

他下巴随意地搁在她肩头，欣赏着她越发窘迫的模样，语调揶揄。

“昨夜你醉酒，我想将你送回来，可你闹着要喝酒，我没答应，你就生气扯着我的衣袖亲我，说要给我一点惩罚。”

嗯？

“这不可能。”

她慌张地眨了眨眼，觉得这未免太荒谬。

她沈清月是多矜持的一个人呐。

叶墨沉没理会她，接着说。

“我没敢力道太大钳制，你总喊疼，好不楚易由着你亲够了，要送你回来，你在床边又把我带了上去，扯了腰封就说要和我享衾枕之乐，花好月圆，巫山云雨……”

叶墨沉喋喋不休地说着，隐约有越说越过分的意思，沈清月无法，回身捂了他的嘴，咬了咬唇。

“不准撒谎。”

“没有撒谎，是事实。”

沈清月自然不信，可身上的红痕和嘴角的破皮未免太没有说服力。

难道她昨晚，真的没把持住，和叶墨沉……

她吓得打了个哆嗦，叶墨沉见此更得寸进尺。

“王府到如今还未有一个侧妃侍妾，好不楚易向皇上讨了个王妃，还整日想着要跑，这还没成亲就沾染了本王，日后要传出去，只怕本王要被人笑掉大牙。”

他说着叹息一声，似感叹道。

“若今天换了旁的贵女，只怕排着队想进王府负责，可青相如此，却没半点表态，真是让我痛心啊。”

他句句意有所指，沈清月就先入为主地觉得昨夜是自己的错，她皱着小脸纠结了片刻，刚要松口给两句补偿，话到嘴边，她忽然反应过来。

她今晨虽起的晚，可身上除了吻痕之外，可没半点别的不适感。

叶墨沉还在耳边说着，似乎越说越真，而沈清月撩开衣袖，就在手臂上看见那一点朱砂，红的艳。

她顿时黑了脸，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说的天花乱坠却没半点真话的叶墨沉，抬脚踹人。

“滚出去。”

第183章无论如何，我会帮你

谎话被拆穿，叶墨沉眼疾手快地朝旁边一闪，错开沈清月踹过来的动作，眯着眼看她。

“胆子越来越大了。”

沈清月瞥过去一眼，没见畏惧，眸中倒带了几分羞意和水润的薄怒。

他话中未见生气，尤其是看着沈清月已经红了的玉楚，心中轻轻一叹。

小姑娘到底脸皮薄，有些事和话不到时候，是万万不能说的。

他还想着细水长流把人困在身边，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上京，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惹急了人。

所以叶墨沉摩挲着云袖，片刻后轻轻走上前哄她。

“不生气了，小九。”

沈清月本意也只是羞于提及昨夜的事，见叶墨沉停了话，她就迅速翻篇转移了话题。

她今日醒的晚，起来又和叶墨沉闹了一阵，此时才察觉到嗓子间的沙哑和不舒服。

她清了清嗓子，伸手去倒茶。

叶墨沉拦下她的动作，朝外喊了一句，便有婢女端着一碗蜂蜜水进来。

“早起我使膳房熬的，没想到你睡了这么久，午时的时候便着人又熬了一碗，这会喝应当正好。”

沈清月脸又一红，伸手接过去。

她同时又想起了正事，便抬头随意地问叶墨沉。

“宁婳的事，宫中可再有旁的意思？”

昨日宁婳临走前，还是隐晦地问了她一句。

楚瑾态度不明，宁家在皇帝面前说不上话，今非昔比，猜不到皇帝心思，虽然想着如今不会再要一个名声有污的女子入宫，但未表明想法，宁家到底提心吊胆。

这么一场过了，宁家夫妇对这个唯一的女儿自然更疼宠，心疼着，也想她嫁个平平稳稳的夫君。

就算是不嫁人一辈子留在宁府也好，但入宫终究不是第一选择。

“没有。”

叶墨沉摇头，给了肯定的话。

他一向不在这些小事上瞒着沈清月，也多少看得透几分楚瑾的想法。

兵权已收，再加上这件事的弯弯绕绕，他不会再选宁婳入宫了。

沈清月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想起姜家这件事，来的荒唐又这般急促，打了人一个措手不及，牵连了最无辜的宁家。

虽宁婳看得开，但于高门贵女而言，名声清白何等重要。

“不是坏事。”

见沈清月抿唇，叶墨沉就知道她许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