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嘛。”

“谢谢姜晓同学认真负责的态度！”

不少同学出声附和。

姜晓显然很享受这种被人迎合与追捧的感觉，一袭雪白长裙的她袅袅婷婷地站在人群中央，目光越来越得意，还有意无意总往门外的舒妮身上瞟。

她满以为会在舒妮脸上看见诸如害怕、讨饶、惊恐等等懦弱的情绪。可是，没有！

阳光下，舒妮绝美的脸庞被衬得愈发白皙而剔透，甚至隐隐泛着白里透红的光泽！舒妮从始至终只是静静看着姜晓。

这平静又清亮的眼神一下子把姜晓拉回到了那家阴暗的路边小超市里，那会儿隔着玻璃窗，舒妮就是这样看她的。

看得她全身上下汗毛倒竖！

姜晓的腿肚子忍不住打起颤来，要不算了吧，别得罪她了……

不行！另一个声音马上跳出来，我们绝不能输！舒妮凭什么？她以为她是谁？！我才是受人追捧的千金大小姐！

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的姜晓正要出言讥讽——

“所以？”舒妮却先她一步开口，两个字就把姜晓即将出口的嘲讽全堵了回去，“你想做什么？”

别人都跟你好好说话了，你再开嘲讽就会显得特别low。深知这一点的姜晓只得认命地把积蓄许久的嘲讽生生憋回肚子里去，差点没自己把自己给憋死！

再开口时，她的声音带着憋气过度的尖利与破音，就像一只嘎嘎叫的乌鸦：“检测一下你体内到底有没有丧尸病毒！这样大家也比较安心，不是吗？”

在场同学闻言，纷纷附和：

“是的是的，这个方法好。”

“小心驶得万年船！”

连辅导员李婷也道：“测一下倒确实放心一些。”

只有舒妮注意到了姜晓嘴角那抹不正常的笑，她问系统：“她想做什么？”

系统：“注意到姜晓的另一个跟班胖子不在吗？姜晓让他去实验室偷用作研究的丧尸病毒啦。”

“他们打算待会儿测试的时候做手脚，把丧尸病毒弄到你的检测样本上，说你马上要变丧尸，然后拿化学老师做出来的炸药‘轰’一下炸了你。”

舒妮：拳头硬了。

而此时，舒妮已经注意到那胖子挤进人群，来到姜晓身后，两人鬼鬼祟祟说了些什么。姜晓再朝舒妮望过来时，目光里已经带上了志在必得的恶意。

舒妮若有所思。

系统：“要我帮你打脸恶毒女配吗？”

“暂时不用。”

“你要捅鼻子还是捅喉咙？”没有姓名的男同学举着一根超长棉签，站在铁门前问舒妮。

百年来，随着人类对丧尸研究的深入，丧尸病毒的检测已经趋于常态化，学校里一般一周就要组织全体师生做一次病毒检测。

只需沾一些这个人的唾液，10分钟不到就能出检测结果。

舒妮：“……喉咙吧。”

也不知男同学怎么操作了一番，铁门外的光圈上突然开出了一个直径不到半公分的小洞，刚好够一根棉签伸出来。

舒妮盯着那根棉签看了一瞬，乖乖张嘴。

“啊！”下一刻，男同学却突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门内众人包括李婷都急得不行。

男同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手、手抖了一下，棉签掉了。”

所有人：“……”

男同学撒谎了。事实上，是如此近距离接受舒妮的美颜暴击，他、他没把持住！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简直比游戏里的神仙姐姐还要美上千万倍！

男同学知道自己颜狗了，这次我一定不能掉链子！暗暗发誓着，他第二次伸出了棉签去。

这一次的采样倒是很顺利。

舒妮感觉到自己的舌苔被轻轻刮过，混合着一种酒精和药的苦涩味道。

只一瞬的功夫，棉签便收了回去，光圈上的小洞也跟着消失。

检查结果果然不到10分钟就出来了。

“阳了！她身体里果然带丧尸病毒！”姜晓尖利的声音带着一种神经质的癫狂，“保安！快！杀了她！！！”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不少同学光是听见“丧尸”两个字就开始ptsd：有人哭，有人叫，有人转头就逃……场面混乱不堪。

姜晓要的就是这种混乱，混乱才能成事。她已经在朝李铭和胖子使眼色了……

“等一下。”却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女声仿佛刺破混沌，带着奇迹般的镇定作用，让身处混乱中的人心神骤然清明。

人群短暂地安静了一瞬。

舒妮：“我的检测是谁做的？”

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当机了。

唯有一个刚刚才跑过来的戴棒球帽的女生喊了一句：“姜晓做的！”

“那就对了。”舒妮缓缓点头，“我很质疑这份检测结果的真实性。”

“你有什么资格质疑？”姜晓跳起来道，脸上克制不住地滑过一丝狰狞，“我看你就是在拖延时间！同学们，说不定她身后就跟着丧尸大部队，就等着借由她攻入我们学校！”

姜晓仿佛突然抓住了什么，下一刻就换了一副嘴脸，只听她痛心道：“舒妮，我之前跟同学们说‘你被丧尸包围’是在给你留面子，现在看来，我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那时根本就是你擅自行动、脱离大部队才吸引来了丧尸，我和李铭胖子都差点被你连累落入丧尸虎口。我现在很怀疑，你一开始就和丧尸有勾结！你想把我们整个学校的人都拉下水！”

姜晓的这一番爆料劲爆十足，门内的同学们一个个都被唬住了被带了节奏，重新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那确实不能放舒妮进来啊，太冒险了！”

“是啊，谁知道她在外面经历了什么，又接触了什么人？！”

“这个舒妮也太自私了吧，她执意要回来，就是把我们整个学校的人都置于危险里！”

“一个人毁一所学校，我真是芭比Q了！”

这回，连辅导员也不帮舒妮说话了，“舒妮，你老实告诉老师，你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唯有那个棒球帽女同学还在维护舒妮，“唉唉唉，你们别姜晓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可惜她人微言轻，根本没人愿意听进她的话。

舒妮却一点没被姜晓泼过来的脏水影响到心情，她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姜晓，“说完了？那换我说。”

她清冷的目光扫视门内众人，“我当然有足够的证据才会提出质疑，请大家稍安勿躁，给我10秒钟。”

第五章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舒妮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下一刻，突然有同学叫了一声：

“快看舒妮！”

只见舒妮掏出手机， “叭叭叭”几下操作。

10秒后，她抬头，“好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甚至还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露出左颊上一个浅浅的小酒窝，在阳光下说不出的俏丽可爱。

“舒妮她什么意思啊？”这下子，门内的同学们更疑惑了。

“不过她可真好看啊，我以前和她一个班的，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好看呢？她现在站在那里就跟会发光一样。”

“虽然有点没节操，但是我想当美女小姐姐的颜狗嘤嘤嘤……”

……

对于耳旁的这些声音，姜晓是颇为不屑的，证据确凿，她就不信舒妮还能给自己洗！一想到舒妮马上要被所有人唾弃要从自己眼前消失，姜晓脸上的得意几乎要飞出来。

却在这时——

“卧槽！兄弟姐妹们快上咱们学校论坛！”

“什么东东？”

“卧槽我的妈妈！”

A大的网络也是学校自主研发的，虽然A市的通讯被丧尸恶意搞断了，但学生们还是能在校内网上冲冲浪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同学们一个个都拿出了手机，低头看一眼手机，又抬头拿怪异的眼神看一眼姜晓。嘴里念念有词，对她指指点点。

姜晓：“？”

跟班李铭忍不住瞄了眼边上同学的手机，随即脸色大变： “老大不好了！舒妮把我们仨在小超市里做的事都传学校论坛上去了！”

姜晓猛地一惊。什么？传论坛上去了？舒妮她怎么敢？这个贱人！

但随即她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家都长着一张嘴，凭什么舒妮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就是比谁会带节奏吗，她有信心可以带赢！

这么想着的同时，姜晓觉得自己心态稳了。她慢条斯理地理理裙摆，让自己看起来重新仙气飘飘起来。

她那一双纤纤素手方拿出手机，打开校内论坛，首页第一个大飘红的帖子就是。

她不屑地轻哼一声，故作淡定地点开。

下一刻，她两眼一抹黑，差点晕过去！

她以为舒妮顶多发个小论文控诉她，没想到舒妮发的居然是视频！

一定是P的！！！！！

胖子小小声：“老、老大，好像不是P的……”

视频比真金还真，铁板钉钉妥妥的辩无可辩！找个懂技术的随便一鉴就能知道真伪。可问题是——

舒妮怎么可能会有视频？！姜晓要崩溃了！

舒妮还就有视频。

又不是村网通，那家路边小超市里自然是装了监控的，全程录下了姜晓三人对原主舒妮所做的罪恶。

丧尸围城这种特殊时期，人类的一系列道德规则都被打破，某些人埋藏在道德规范下的邪恶因子开始蠢蠢欲动。相信姜晓在为恶前，肯定想不到还有监控这种东西。哪怕想到了她也不会去在意。

所以舒妮离开前，特意绕到超市前台，把监控拷贝了一份。她还特意掐头去尾算准了时间，监控就录到姜晓三人利用她翻窗而逃；自己逃出去了，还不忘把门窗从外面重新锁上那一幕。

姜晓的嘴巴开开合合，却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铁证面前，她才是真的连洗都没得洗。

“姜晓，你怎么能做这种事？！”辅导员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