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苗时洲是齐苗时洲的小说_《齐苗时洲》完整章节阅读
整个过程不过十秒,电话里的人不耐烦地问:“喂?时洲?你搞什么啊?什么110。”
时洲收回视线,淡淡地说了句:“哦,我梦游,挂了。”
“神经——”
年轻女人爬起来,动了动嘴想跟他说些什么。
不过下一秒时洲就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走了没多久,时洲就停在一幢六层小楼下面,楼前横七竖八地放了几辆电瓶车和共享单车,挡住了通道。
他毫不留情将斜横在门口的一辆电瓶车踹到一边去,拿出钥匙开了门。
楼道很狭窄,只能走一个人,好在地面贴了粉绿的瓷砖,每一层也有声控灯。
他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往上走,一直走到四楼的其中一扇门前。
铁门一共三道锁,外面一道里面两道,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他还纳闷什么破房子要上三道锁,结果某一天他出去一趟再回来后,就发现家里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就这开锁的功夫,他就听到对面房间传来的隐晦暧昧声。
女人扯着声音大骂:“你到底行不行啊!”
时洲笑了出来,估计整栋楼都知道了403房的男人不行。
他走进屋反手就锁了门,拿起遥控器开了空调,把手机、衣服扔在沙发上,从布衣柜里拿了条内裤和短裤就进了卫生间。
洗了二十分钟的冷水澡,时洲终于觉得自己像个正常的人了,一身清爽地走了出来。
身上只穿了一条到大腿位置的短裤,时洲一边用白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晶莹的水珠顺着肩背的肌肉线条往下滚,滑过上面的一道道伤疤。
男人修长的双腿弯曲分开,小腿的肌肉随着动作凸起,透露着狂野和健硕。
时洲一只手的手肘撑在膝盖上,指尖在手机屏幕上不断滑动着。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低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亮白的牙。
刷了半小时左右,他起身把灯和空调给关了,开了风扇的最大一档对着床呼呼地吹。
只要热不死人,就吹风扇行了。
时洲光着膀子躺在坚硬的木床上,手臂搭在额头上,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睡了没多久,放在床头的手机就传来一阵铃声,一首当下热门的摇滚乐。
时洲皱了皱眉,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被吵醒的他心中一片恼火,闭着眼睛摸过手机按了接听。
时洲半睡半睡地躺着,等待对方先说话。
等了大约十秒钟也听不到一个字,时洲忍着烦躁沙哑着声音问:“谁啊?”
“时洲哥哥……是我,齐苗。”手机里的女声微弱,带着试探的意味。
谁?
时洲一下子清醒过来,瞪大了眼看向来电人,还真是?!
他猛地坐了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眉头深锁像是要拧出墨汁来。
还没等他说话,对方又传来声音。
“时洲哥哥,你帮帮我……”女孩不自觉地带上哭腔,在黑夜里被无限放大。
时洲重重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充满阴鸷。
下一秒就对着她怒吼:“齐苗——你他妈还有脸让我帮你?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那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帮你?做梦去吧!”
然后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扔在床头。
那些被尘封住的怨恨犹如地狱里的魔鬼,撕开了封印它的符咒,从肮脏的地下一一爬了上来,啃食着时洲的心头。
他烦躁得很,起来抽了一晚上的烟,到了差不多六点才滚回去睡了。
第56章 窒息
漆黑安静的宿舍里,齐苗一个人蜷缩着坐在床上,盯着手中那通被挂断的电话,感到迷茫又无措。
当年时洲突然离开,留下齐苗一个人在边县的屋子里。
她给时洲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有接,最后还变成了空号。
齐苗知道,时洲这是真的要和她彻底决裂,老死不相往来了。
时洲走之前让她去坞市找齐伟强夫妇,但是她真的很拒绝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特别是知道了他们对时洲的伤害之后,她就无法再把他们当父母了。
齐苗一个人在边县的房子生活了一个星期,她身上只有几十块钱,每天吃的面条,面条吃完后就买一块钱一包的泡面。
她想去找份工作,至少得有钱让自己活下去再说,可是没有任何店铺愿意要一个十四岁的瘦弱女孩。
最后,她连泡面都吃不上了。
骨气和活着之间她还是选择了活着,她还要去读全市最好的高中,怎么能现在就饿死。
齐苗忍着内心的屈辱和恶心给赵禾打了个电话,说要去找他们。
赵禾仿佛就等着她的这通电话一样,笑着说:“好啊,妈妈等你来。”
齐苗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把整个屋子都打扫了一遍,到了两点多才累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检查了一遍水汽煤电真的关好后,给屋子落了锁,然后拖着行李去了车站。
用向士多店老板借的两百块买了一张去坞市的车票。
颠簸的大巴车晃得齐苗想吐,她强忍下恶心感闭上眼,在车上睡了过去。
这是齐苗人生中第一次离开边县,这个承载了她十四年时光的地方。
*
这两年来,齐伟强和赵禾对她不好也不坏,还是像以前那样漠视她,让她放假的时候就到水果店里帮忙,她经历着和时洲当年差不多的生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有打她。
坞中是坞市的重点高中,每年的升学率很高,每一届都会出那么几个清北学子。
坞市人眼里在坞中读书的孩子将来都会有出息,所以许多邻居都会在赵禾面前夸赞齐苗。
这是齐苗唯一能获得赵禾欢心的地方。
坞中实行封闭式管理,每个月放一次月假,齐苗几乎把自己的所有家当都搬到了学校宿舍,放月假的时候能不回家就不回家,避免和赵禾齐伟强相处。
就这样,齐苗还算轻松自在地度过了高中生涯的头两年。
其实,齐苗还是会往那个空号打电话,考试得了第一名会打、受了委屈想哭时会打、奶奶的忌日那天也打,但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
她以为这辈子就会这样过去了,或许等她上了大学,认识了更多的人,看过更广阔的世界之后,没多久也会把他给忘了。
但是,你永远也无法预料明天和变故到底谁先到来。
坞中的高三学生在八月初就要回校上课了,齐苗问赵禾拿了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回了学校。
齐伟强和赵禾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每天都要很晚才回到家,齐苗问她拿生活费的时候看到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生怕他们会一怒之下就不给了。
好在赵禾只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就给了五百块。
高三的学习强度大,时间过得也快,在学校的日子里齐苗每天都一门心思扑到学习上,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八月下旬。
这一天,学校给高三生也放了月假,齐苗看着空瘪瘪的钱包决定回一次家。
和以往一样,她从学校门口搭11路公交车搭两个站就到了她家所在的小区。
当年时洲得到了边县的房子后,齐伟强和赵禾就买下了现在这间房子。
齐苗等电梯的过程中,看到旁边的客梯有两名搬运工搬着一张类似沙发的物件出来。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齐苗收回视线走进电梯。
一直到12楼,齐苗刚走出去,又看到一名搬运工抬着件什么东西往这边走。
这是旁边的邻居要搬家吗?齐苗心想着。
刚走出转角,齐苗就看到一名搬运工托着东西迎面向她走来。
齐苗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很是震惊。
因为他们搬的是她的家!
齐苗急忙冲过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屋里好些人,客厅已经空了一大半。
她迅速拉着其中一个人问:“你们在干嘛?”
男人停下来有些奇怪地回答说:“搬房子啊。”
“是我爸妈让你们搬的吗?搬去哪?”齐苗皱着眉一股脑地问着。
男人越发感到莫名其妙,指了指里面穿背心拖鞋的一个中年男人说:“我不知道你在说啥,有什么你去问他。”然后就走了。
齐苗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她心中一片迷惑,走过去尽量平静地问他:“叔叔你好,请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搬走我家的东西?”
男人眯着眼打量她,好一会,他突然就抓住齐苗的手臂,怒声说:“你就是齐伟强的女儿是吧!他们去哪了?让他赶紧还钱!”
齐苗被吓了一跳,挣扎着摇头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爸妈在店里,你放手!”
男人不仅没放手还抓得更用力,几乎要把齐苗提起来,继续吼她:“放你妈的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