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都是姜濯全程当着虞家叔伯的面处理，只见他几个电话打出去，好消息就一个一个传回来。

而他手里则拿着刚刚虞凡州遣人送来的药剂，装在密封透明玻璃瓶里，淡黄色的液体在阳光映照下折射琥珀色的细碎光波。

虞三爷愣愣的盯着药剂，像是想起什么，他惊愕地转过脸看向垂眸沉默的虞凡州，嗓子眼似堵着块嶙峋石子，喇得生疼。

“你答应他了？”他声线颤抖，骂出声：“你还是念萝的父亲吗？你还是人吗！”

有谁这么卖自己女儿的，丧良心！不怕午夜做噩梦，难产早逝的五弟妹找他寻仇！

虞三爷把这些话明晃晃写在眼里，虞凡州顿时被他意有所指的眼神激怒，豁然拍桌起身，“她是我女儿！我是她的监护人，她的去留当然由我这个当爸的做决定！”

哪怕虞念萝已满，法律上他却依旧是虞念萝的监护人，他有权利管教她，安排她的去向。

这不要脸的话气得虞三爷翻白眼，越过会议桌就冲过去一拳砸在虞凡州脸上，后者猝不及防被打懵，回过神两兄弟迅速扭打在一起。

其他几位吓一跳，连忙上去拉架。

姿态悠闲的男人则支着下颌好整以暇地看戏，眼角余光瞥见门外闪过的裙角，他唇角弯起嘲弄弧度，收拾药剂拎药箱离开。

事他办完了，等之后再去虞家把大小姐的户口迁出来。

岁数是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但他亲自登门拜访，看在互惠互利的合作情分上，那群人想必很乐意给他行方便。

等人一走，打得热火朝天的兄弟二人才被拉开。

虞三爷刚想找姜濯商量帮忙的事，资金他可以先去拉其他甲方试试，可猛地抬头望去，连个人影都没了。

心口憋着闷气，顿时看虞凡州哪哪都不顺眼，人狠心冷，女儿都能卖！什么垃圾！这种人怎么会是虞家的种？

偏偏歹竹出好笋，得了虞念萝这么个报恩的女儿。

虞三爷胸腔哇凉，冷脸甩面前被揍得鼻青脸肿，再无往日光彩的五弟几个嫌弃的白眼，抓起外套大步离去。

虞凡州卖女儿换利这件事老爷子肯定要知晓，但不是现在，最起码要等老爷子病稍微好些。

只是到那时，虞凡州多年累积的名声和威望，早被他自己搞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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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车载冰箱，姜濯将装药剂的箱子放进去，这几支药需要低温保存。

虞念萝坐在副驾驶处理信息，并未注意到他的动作，头也不抬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她问得随意，姜濯却戏谑挑眉，关掉冰箱凑到她面前，两指捏住她小巧下颌，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略带凉意的柔软唇瓣，“大小姐这么心急，想跟我私奔？”

第80章 喊救命

突然被掰过脸的虞念萝一张白净小脸毫无表情，长而密的眼睫压低，瞳仁浓不透光，“我想喘口气。”

她太累了。

年幼天赋被挖掘公开起，老爷子便把她当成接班人培养，爸爸严厉责令她必须成为家族榜样，把家族优越资源向她倾斜。

而她唯恐德不配位，一直以最严格标准要求自己，从未有过放松。

她以为做到最好，能消除爸爸心中对她的怨怼，就算恨她，也会看在她足够优秀的份上，分给她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关爱。

可今天，虞凡州把她心里下意识逃避，不愿被人探究的秘果挖了出来，摊开摆在桌面供人挑选，用那双掐住她命运脖颈的手残忍地细数她的价值，以求卖到最高价。

他却自始至终都没看一眼，那些炙热鲜血跟满腔感情浇灌的果实早已腐烂，生虫，被他连根带须地捏毁。

“我感受不到他对我的关心，别人口中的父女之情，在他嘴里好像只剩下血缘上的关系，”虞念萝忽然开口，词句颠三倒四，语气平淡到近乎漠然：“他从来没爱过我。”

所以，爱到底是什么？

她没有，也不知道被人爱，以及爱一个人到底什么样子。

“虞天秦说我这是心理病，但我自己清楚，那些只是我不想面对的真相罢了，”她唇瓣翕动，抿了抿，有些迷茫：“我很早就对他失望，可我想待在宋家，他对我不好，爷爷、叔伯他们却没苛待过我。”

没必要因为仇恨她的父亲放弃其他真心宠爱她的亲人，即使这份疼爱掺杂算计和利益，不够纯粹。

虞念萝纤细手指搭在难惹劲瘦腕骨上，将他的手拉下来，指尖认真地描摹他掌心清晰交错的纹路，“我当初那样对你，除了想养条狗陪在身边解闷外，还因为狗足够忠诚。”

狗狗是人类忠实的好朋友。

她深以为然。

“我开始把你当狗养，后面看到你眼里都是我的影子，就觉得特别开心，”她唇角勾起，笑意清浅淡然：“你喜欢我，我就想把你当成人看，一个正常的，独属于我的人。”

姜濯手掌被她指尖轻挠弄得痒痒，听到她仿佛剖开内心的话，脑子里更是放鞭炮似噼里啪啦炸响，闹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人总是贪心，得一想十。”

“姜濯，我要你爱我。”

我要这世上最纯粹无杂的爱意，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并永远站在我身边。

姜濯深沉如海的眸子里有刹那的怔然，他静静凝视女生那双静谧黑眸，眸光交汇时，他忽然短促的低笑了声，像危险沉寂的火山乍然沸腾，咕噜噜冒泡泡，灼热且愉悦。

一句句轻声细语落在耳畔，生出如她ᴊsɢ那般凉软的毛刺，硬生生挤开硬如顽石的心，有恃无恐的落地生根发芽。

“如果我不呢？”他蓦地来了句，单纯想看她变脸，没别的意味。

虞念萝嘴角微抽：“......”

煞风景的狗东西。

“我手里有很多针对神经系统的药剂，”她十分认真的回答：“绝不会让你二次发情。”

不爱我？

那就药成眼里只有我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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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池水刚漫过身体，虞念萝晃了晃潮湿的脑子，有些想不明白他们怎么又滚到床上。

明明两小时前，她跟姜濯还在车里互诉情衷，结果没多久，他就把自己拐回小洋楼，按在那张柔软床榻上凶狠暴戾的来了一遍，现在又在浴室里，再来。

浴缸内水声如潮。

姜濯啄吻女生唇角，低声呢喃：“念念乖，接下来两个月都不碰你。”

虞念萝纤细手指搭在他肩膀，灵魂处于刺激过度的迷离状态，有些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什...什么？”

她呆愣的样子极大满足了男人卑劣的好胜心，专业领域他比不过她，智商也被碾压，就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得到她。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坐在他怀里，从里到外，她都是属于他的。

手段下流，有用就好。

姜濯眸子惬意眯起，垂首迷恋地蹭着她白净的脸，急切地顺着细长脖颈一路往下。

虞念萝仰起颈项放任他胡闹，心安理得接受他的讨好，隐约涣散的双眸聚拢温柔碎光，看着埋首在她胸前，不知为何忽然萦绕不安气息的男人。

“怎么了？”她压抑涌到喉间的哭意，低声慢语：“我在呢，别怕——”

话音未落，就转变成婉转哭腔。

“大小姐，”姜濯抬头，凑到她脸颊旁，贴着她白嫩耳垂轻吻一口，嗓音带着欲色的沙哑：“你是在讨好我吗？”

曾几何时，这话是虞念萝对他说的。

现在奉还给她。

虞念萝：“......”

她没那个意思。

看他失魂落魄的心里难受，想着安慰两句。

结果倒好，良心当狗肺。

姜濯扣住女生后脑，毫无柔情可言的欣赏这副美人落泪的景色，嘴里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