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称赞《殷婉宁陆子骥》为何能章章让人回味无穷!
不可思议地看着陆子骥,扔下一句“秘而不宣,真兄弟也”便摇摇晃晃走了。
陆子骥蹲下来,“这位大侠打什么哑谜呢?”
殷婉宁不是多嘴的人,既然小裴爷没和三爷说,自然就有他没说的道理。
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又问:“清明节,你过来做什么?”
“约你去给我的好兄弟烧个纸,上个香。”
陆子骥把头低下一点,看着她的眼睛:“去不去?”
他的好兄弟是郑淮左。
“去!”
男人点漆的双眸映着火光,眼里的温柔一下子涌出来,看得殷婉宁心神晃了晃,鬼使神差的又补了一句:
“谁让三爷这么有情有义呢!”
陆子骥无声笑了,心里的不安也淡一些,“半个时辰后咱们出发。”
……
怕有大雨来,两人弃马坐车,陆子骥亲自驾车。
奇怪的是,马车到了山脚下,老天爷光打闪、响闷雷,一滴雨也没落下来。
步六见车里下来个白白净净的姑娘,刀子似的眼睛直往陆子骥身上剜。
陆子骥不慌不忙,并且大大方方:“殷婉宁,我心里的人。”
步六一听,整个人下意识地转过身,生怕再迟一瞬,自己这副大老粗的样子,会吓到人家姑娘。
小主子,你好歹派人来说一声哎,我这副样子……
哎啊!
早知道今儿个就打扮打扮了。
“殷婉宁。”
陆子骥打了一路的腹稿。
“这位是步六步将军,我好兄弟,以前在郑玉老将军的手下当过兵。我和他是在抓鞑靼的细作时,不打不相识的。”
殷婉宁一听是郑老将军从前的兵,立刻走到步六面前,一抱拳:“步将军,失礼。”
她,她,她冲我抱拳!
步六从未见过这么落落大方的小姑娘,也从未见过哪个小姑娘的瞳仁这般黑,这般亮。
他慌忙挤出一个笑,“晏姑娘,我是个大老粗,你,你别介意。”
殷婉宁:“保家卫国的大老粗,又生得一副仁义心肠,我敬佩都来不及,为何要介意?”
步六:“……”
他眼珠子朝陆子骥瞧过去:小主子,眼光可以啊。
废话!
必须可以。
陆子骥咳嗽一声:“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我们赶紧上山。”
步六想着人家小姑娘娇滴滴的,忙把自己的马牵过来,“晏姑娘,我拉你上山。”
“不用,我能爬!”
殷婉宁不仅能爬,一路气息都很稳。
步六忽然明白过来,小主子为什么要把人带来,老将军瞧见了,一定喜欢啊!
不过小半个时辰,三人就到了郑家坟茔。
步六将事先预备下的祭品,一一摆在坟前,又点上两根蜡烛,蜡烛中间放一只香炉,炉里插上三支香。
一切妥当,陆子骥上前磕头行礼。
他磕完,步六也跟着磕了三个头。
殷婉宁没有动,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磕完头,陆子骥和步六开始绕纸,火光照映下,两人想着从前的过往,脸色都十分凝重。
步六见殷婉宁不跪不拜,总觉得不是个事。
虽说没行过礼,但小主子既然把人带来了,好歹也要尽一尽孝心。
他抓着一把纸钱,塞到殷婉宁的手里。
“晏姑娘,你也烧一点。”
“好!”
殷婉宁在陆子骥身旁蹲下,扔了几张纸钱下去。
纸碰到火,很快就燃烧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惊天响雷打下来,把三人都吓了一跳。
同一瞬间,十几里外的四九城,忽然电闪雷鸣,狂风夹杂着暴雨,倾盘而下。
那雨又大又急,根本就是砸下来的。
那雷更是响得离谱,简直惊天动地。
路上的行人,吓得纷纷抱头鼠窜。
一片慌乱中,轰隆一声巨响,四九城的大地轻轻晃动了几下。
第七百六十二章墙塌
皇宫。
御书房里。
裴笑跪在地上,脸上一派淡定,心里早就火急火燎,抓耳挠腮,五脏俱焚。
一个时辰,他已经在御书房里整整跪了一个时辰,腿都麻了,新帝竟然还没有开口问一句话。
他娘的,这是打算温水煮青蛙,把他活活跪死吗?
还有边上这位姓蔡的死太监。
皇帝不开口问,你倒是主动说话啊,堂堂北司掌门人,胆子难道跟我小裴爷一样大。
还当什么锦衣卫?
几个惊天响雷过后,裴笑终于忍不住,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自救一下吧。
“陛……”
刚起头,裴笑只觉得膝盖下的青石砖晃动了几下。
啥情况?
地动了?
裴笑赶紧抬头,却见新帝停下手中的笔,有些狐疑地看了内侍一眼。
显然,他也感觉到了刚刚那几下的晃动。
“陛下,奴才去瞧瞧怎么回事?”
新帝摆摆手,目光一低,与裴笑的对上,吓得裴笑赶紧敛眉低头。
刚低下,又昂起来,他深吸一口气,道:
“陛下,臣以裴家列祖列宗起誓,奏章里所写五百个字,字字是真,若有一个字假,请陛下赐我一个……”
“五马分尸如何?”
呃?
吓唬吓唬,还是来真的?
裴笑咬咬牙,硬着头皮道:“五马分尸就五马分尸!”
新帝目光一偏,“蔡大人呢?”
蔡四尖着嗓子,“臣与裴大人一样,奏章里句句是真,若有一句是假,请陛下赐臣死罪。”
“好一个赐臣死罪!”
新帝:“你们的奏章里,一个称丧钟不鸣,一个称喜钟不响。丧钟不鸣,说明先帝德行有损;喜钟不响,是不是朕不配坐在这个皇位上?”
裴笑和蔡四一听这话还得了,赶紧伏在地上,齐声道:“臣等绝无此意,请陛下明鉴。”
新帝冷笑一声:“来人,把这两个……”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内侍跌跌撞撞的冲进来,一直冲到新帝面前,扑通跪下。
“回陛下,郑,郑玉老将军府的围墙,全,全部塌了。”
“什么?”裴笑惊得脱口而出。
一看所有人的视线都看过来,他又赶紧把嘴死死捂上,伏在地上装死不动。
新帝脸色阴沉,“为什么会塌?”
内侍心说他哪里知道呢。
“外头来报,只说一声惊雷后,四面围墙轰然倒地,没,没说为什么会塌。”
新帝怒喝:“还不赶紧派人去查。”
“是。”
内侍跌跌撞撞又跑出去。
裴笑趁机抬起一点头,偷瞄了眼新帝的脸色,脸色着实难看,一会白,一会青,最后直接黑了。
能不黑吗?
郑玉老将军的那座宅子,少说也有几十个年头,早不塌,晚不塌,偏偏塌在新帝登基后。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好好的墙怎么会塌?
就算是雷劈,那也只能劈开一个角,不会是整个四面的围墙,都轰然倒塌。
这不见鬼了吗?
想到这里,裴笑脸色倏的一变。
今儿个又是清明,清明祭拜的还真是鬼。
郑家那案子,吴关月父子并不是真凶,会不会是郑家一百八十口的鬼魂在作祟,要找出真正杀害他们的凶手?
这时,新帝双手撑着椅把手,艰难起身,慢慢走到跪着的两人面前。
裴笑感觉后颈一凉,心想是死是活,左右就是这一句话了。
“陛下,臣觉得此事和钟敲不响,都非人力可为。”
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臣的身家性命是小事,但万一是老天预警郑家的血案有蹊跷……”
蔡四猛的扭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裴笑。
这小子疯了不成,怎么能扯到郑家的血案呢,那可是……
忽然,脑海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扯到郑家血案,不就意味着哑钟的事情是冲着郑家去的,和新帝无关吗?
他赶紧出声附和道:“陛下,还是先请钦天监来算一算吧。”
新帝的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冷冷道:“来人,去把钦天监的人叫来。”
“是!”
地上,裴笑和蔡四相互瞄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一点希望。
有救了!
……
狂风暴雨在一刻钟后,骤然停歇,乌云渐散,太阳重现天际。
“老爷,老爷。”
谢小花抡着两条胖腿跑过来,“打听清楚了,那声巨响是,是四条巷的郑家围墙塌了。”
郑家?
郑玉老将军?
谢道之脸色巨变,“塌了?怎么塌的?”
谢小花心里直发怵,“不知道,就是轰的一下全塌了。”
“全塌了?”
“对,一个角都没剩。”
“走,去看看。”
此刻,郑家府邸的四周,早已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
看到了什么?
断壁残垣,杂草丛生,一派满目疮痍,荒凉枯败的景象。
“郑家的事,可真是作孽啊。”
“到现在,真凶都没抓着。”
“吴关月父子那对狗贼,该下地狱。”
“好好的,为什么墙倒啊。”
“蹊跷,蹊跷。”
“蹊跷什么,肯定是真凶没抓着,那一百八十条冤魂没有人上香烧纸,怒了呗。”
“大白天的,别乱说话。”
“谁乱说了,我活了大半辈子,黄土都埋到喉咙口了,什么时候见过好好的墙,自己会塌的。”
“听说连着郑家的正门、两个角门也都塌了。”
“门都塌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爹,我想进里头去瞧瞧。”
“瞧个屁,还不往后退,当心被冤魂缠上,要你的小命。”
这话一出,人群像潮水一样往后退。
挤在人群中的谢道之一撩衣衫,由东向西,沿着倒塌的围墙走到郑家的正门。
果然,正门也成了废墟,青白玉的大石碎成一块块。
谢道之捡起一块,放在掌心看了又看,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这可是最最结实的青白玉石,风吹雨打上百年,都不可能坍塌,更别说碎成一块块。
“谢小花,立刻去衙门里找一下老三,让他赶紧派人来四条巷维持秩序。”
“是,老爷。”
谢道之匆匆往家走。
清明祭祀,郑家墙塌,百姓围观,人心惶惶……这事得赶紧上书新帝。
非祥兆啊!
第七百六十三章感觉
山林里,一滴雨都没有下,地上都是干的。
溪水边,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