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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正能量段子  时间: 2023-11-24 11:30:52  作者: qingyan 

什么鬼主意,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你是有些杂务要处理,朕要南巡的消息已经走漏了出去,江南织造上折子明里暗里打听朕的喜好,你抽时间编纂一本《官员要则》出来,好好教教他们为官之本。”

祁砚听得目瞪口呆,编书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说——

“臣现在哪有时间编书?皇上的政务……”

“能者多劳,”秦忱起身,重重地拍了拍祁砚的肩膀,“你可是大周朝最年轻的翰林学士,如今又兼参知政事一职,朕相信祁卿。”

“这不是年轻不年轻的问题……”

“送祁卿回去,”秦忱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对了,把朕私库里那套上好的文房四宝赏给祁卿。”

祁砚一肚子的话噎在了喉咙里,不等开口就被蔡添喜和薛京架了出去,等双脚落地的时候,他脸都黑了。

可皇命难违,他只能咬牙切齿地走了。

等他不见了影子,秦忱才走了出来,目光掠过薛京:“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蔡添喜识趣地走远了一些,站在树下给两人望风。

薛京一躬身,再抬头时方才被秀秀欺负的脸都不敢露的狼狈全然不见了影子,沉着脸的样子竟颇有些不怒自威。

“回皇上,已经查到了些眉目,只是……”

他欲言又止,起初秦忱让他重查当年陆家旧案的时候,他只当是寻常差事并没有多想,可越往下查,他就越是心惊。

陆家的事牵扯太大了,如果只是这样还好说,朝臣毕竟只是朝臣,有皇帝压着翻不了天。

可这桩案子当年是先皇亲审,子不言父过,只凭这一条,秦忱想要翻案就难如登天。

当初先皇做这样的决定,就是要将陆家钉死在罪人台上,但凡大周在一天,但凡他的子孙在皇位上一天,陆家就永远都翻不了身。

而秦忱现在想法,简直像是在玩火,到时候一旦牵扯上先皇,可就不只是太后和宗亲要发难了,只怕连秦适那样的老臣都不会坐视不理。

何况还有世家,这才是真的与全朝廷为敌。

薛京一咬牙跪了下去:“皇上,臣恳请此事到此为止,若想要为陆家做些什么,大可以大赦天下,可平反……”

“薛京,”秦忱淡淡打断了他的话,他垂眼看过来,明明没什么情绪,却让人不敢直视,“别忘了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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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京心头一紧,连忙解释:“奴才不敢忘,奴才只是不想皇上最后被……”

“你还是忘了。”

秦忱再次打断了他,语气明显冷了下去:“朕要你是做什么的?”

薛京一僵,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秦忱说的话,他说他要的是一把刀,一把只知道听话的刀。

薛京浑身一凉,砰的一声把头磕在了地上:“是奴才失言,请皇上责罚。”

头顶的人却迟迟没开口,在薛京逐渐胆战心惊的时候,一双手伸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薛京,你说的朕都明白,这次越俎代庖朕也不会怪你,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朕虽身为皇帝,却孑然一身,所愿唯有一人,决不能放手。”

第176章这什么皇帝

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薛京只怕要嗤之以鼻,皇帝还孑然一身?

可换成秦忱,他却无可反驳。

清明司初建之时,他就在各家都安插了眼线,有些是查清楚了软肋威逼利诱了各家的老仆为自己效命的,也有些是利用手段替换进去的自己人,还有些是利用美色被人主动带回去的。

萧家当时就用了第一种法子,查那萧家老仆底细的时候,误打误撞查出了不少萧家旧事。

虽然他无心窥探皇帝过往,可对方那不甚体面的前半生还是展露在了他眼前。

自幼无父,流言蜚语中母子相依为命生活了十年,随即母亲重病去世,萧家将他带回家中抚养,配以奴仆伴读,看似体面,却连为萧母发丧都不肯。

十岁的孩子求了三天无果,只能在后山亲手挖了个坑,用一口薄棺埋葬了那具遗体。

而萧母的所有遗物都被萧家以晦气为名当着秦忱的面烧了,秦忱拦不住只能亲手刻了一尊灵位寄托哀思,却又被萧家子嗣摔了个四分五裂……

薛京垂下眼睛:“是,奴才记住了。”

秦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吧,以后这一着急就说错话的毛病的改改,清明司是朕亲建的,你在外行走,代表的是朕的脸面,要拿出该有的气势来。”

薛京应了一声,大约是觉得气势不足,片刻后又重新应了一声。

秦忱摆了摆手:“你去吧,当好你的差事,不该想的别想。”

薛京这次没再言语,躬身退下了。

秦忱抬头看了眼天色,这个时辰,陆晚大约也要回来了,他可以去来个偶遇,虽然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他心里啧了一声,对自己很是鄙夷,当初人家笑脸相迎的时候,他不肯给好脸色;现在人家不想理他了,他又上赶着去找人家。

是有些讨人嫌,可有什么办法呢?

他还是抬脚出了门,刚走没两步又折返回去拿了把伞,昨天雷雨过后,今天的日头格外炽烈,还不到中午,已经亮得人睁不开眼睛了,陆晚早先不怎么怕冷,却极怕热,不能被晒着。

但最近这温度的确有些磨人,这行宫虽然在林子里,可常年不住人,处处准备不足,他们用的冰还是从宫里运过来的。

陆晚的伤也愈合了,回宫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就是不知道陆晚肯不肯……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他抬脚去了陆晚回来的必经之路上,装模作样的看着石头上的纹路,冷不丁瞧见祁砚从远处经过,连忙把人喊了过来。

虽然他不想祁砚多见陆晚,可有个人陪着,不会显得那么突兀大不了等陆晚来的时候再撵他走。

“祁卿,你的《官员要则》准备得怎么样了?”

祁砚满脸都写着你在逗我吗?

“皇上,半个时辰前您才吩咐下来的,臣是有几只手能这么快就做准备?”

秦忱被挤兑了也不尴尬:“倒是也不着急,恩科的考题呢,可重新拟出来了?”

祁砚脸色铁青:“臣早饭的时候提上去的,被您否了!这才过去了半个时辰!”

见他连清冷的姿态都维持不住了,秦忱这才察觉到自己有点过分,轻咳一声安抚地点了点头:“是朕心急了……这次恩科十分重要,祁卿一定要多上心,此番朝廷要职多有空缺,最终还是要调地方官员来填补,可地方上的缺,就只能靠这次恩科了。”

这说的才是正经事,祁砚只能收敛起情绪:“臣明白,先前臣与吏部议政,已经督促吏部司尽快将合适的官员名单记录在册,不日就会呈递御前。”

秦忱点点头,萧敕被他贬了官之后,参知政事的位置便落在了祁砚身上,原本的翰林学士只有进谏之责,即便秦忱将一些不重要的政务丢给他让他历练,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可如今他担了副相之职,使唤起来就毫无压力了。

“旁的空缺都还好,户部的却不能马虎,你可有推荐的人选?”

祁砚只是个书生,戳在大太阳底下说了这半天话,已经出了一身汗,眼见秦忱谈兴正盛,只好看了眼不远处的凉亭:“皇上,龙体为重,不如去亭子里谈吧。”

秦忱摆摆手:“不妨事,朕还不将这点日头放在眼里。”

祁砚一噎,也不好再坚持,只能斟酌着推荐了几个人,他语速有些快,恨不得说完就走。

然而秦忱却不依不饶,问完一个又一个,喋喋不休的样子,祁砚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抽了什么风。

他被晒得头晕眼花,按捺不住地再次开口:“皇上,咱们换个地方聊?”

秦忱仿佛长在了地上一样:“这里就很好。”

祁砚一口气堵在胸口,这里到底哪里好?

他有些扛不住这太阳,可秦忱不走,他也不能扔下皇帝自己跑,只能咬牙硬撑,冷不丁看见秦忱手上提着把伞,眼睛顿时一亮:“皇上,你这伞……”

能不能借臣遮一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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