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姜知漓是被“侵害”了。

但，是不是陈总，没人比傅柏钦更清楚。

他看向方倩：“你看到什么？”

“我……我……”方倩脸色微白，才意识到姜知漓不是在开玩笑！

她急了，“姜知漓！你胡说八道什么！”

姜知漓：“怎么是我胡说八道？不是你跟同事们言辞凿凿地说我跟陈总怎么了吗？你说得那么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虽然我一点都不记得，但同事们相信你，我自然也信你。”

方倩做梦都没想到姜知漓会这么处理！

黄谣这种东西，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造出来，当事人根本没办法澄清，哪怕她解释也还是有人会不信。

她就是要搞臭姜知漓的名声，她甚至想好了，如果姜知漓来找她对峙她要怎么应对，结果，她直接报警！

这事情一下就从自证自己没做过，变成要她证明事情发生过，可根本没有发生的事情，她要怎么证明？？

惊动了警察，这就不是简单的八卦了！

姜知漓此刻的眼神，跟傅柏钦有些许相似，凉薄的，无情的，看着她惊慌失措，一点都不同情。

“不止我，其他同事都听到了，你说证据确凿，所以等会警察来了，你要把证据交给警察，包括陈总是从哪来的药、怎么把药下到我的水里、怎么递给我喝的、把我带去哪个酒店，都要说清楚。”

方倩哪有什么证据！

她慌张地看向傅柏钦，以为傅柏钦会帮她。

傅柏钦背着手，嘴角泛开一个弧度：“嗯，先把证据拿出来，我看看。”

姜知漓看了他一眼。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心知肚明，方倩是造谣，他也心知肚明。

但她已经报警，不用他出来主持公道，他哪来的兴致开尊口？

方倩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竟然连傅柏钦都惊动。

这不就是个八卦吗？！

眼看要动真格了，她真的怕了，慌慌张张说：“不、不是啊，我也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只是听说你跟陈总一起去了酒店，其他的事我都不知道，你别乱说！”

“怎么是我乱说？话不是从你那儿传出来的？”姜知漓扯了扯嘴角，“大家都可以作证。”

同事们纷纷点头。

姜知漓“安慰”她：“方秘书，别害怕，千万不要因为陈总是我们的合作方就不敢说实话，只要你说的是真的，公道自在人心。”

傅柏钦颔首：“嗯，哪怕因为你的揭穿，毁了合作，让碧云损失上千万的投资，我不会追究你责任。”

他们一唱一和，方倩双腿发软，跌坐在椅子上。

毁了合作……损失上千万……

她旋即又站了起来，急忙地冲到姜知漓的面前。

“你、你快给警察打电话说自己搞错了！没有迷晕！什么都没有！这些都是我乱说的！我恨你骗我所以才胡说八道，根本不是真的，我、我……”我赔不起公司的损失啊！

——原来是造谣啊！

围观的同事们议论纷纷，亏她能说得那么有鼻子有眼，他们差点儿就信了！

岫钰虚握拳头，挡住唇角的笑意：“楼秘书处理这种谣言，是手到擒来。”

甚至能让对方自食恶果。

傅柏钦挑眉反问：“她很厉害吗？”

岫钰笑：“可能是因为她在你面前一直都很听话，你就以为她是小白兔。”

方倩垂死挣扎，口不择言：“我……你……你昨晚就是跟陈总去了酒店啊！我那样说也是合理推测！你要是没有，那你说，你昨晚在酒店干什么？你说啊！”

姜知漓懒得理她。

傅柏钦也没说话。

昨晚？昨晚这个面对谣言不急不怒，快准狠地反击的女人在他的身下，像猫一样叫着，让他轻一点，慢一点……

他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搓了搓。

警察顺路把陈总带来了，陈总一脸懵逼。

姜知漓依旧是那套说辞——方倩说她和陈总有关系，但她不记得，既然方倩说有，那就只有她被陈总迷晕一个解释，请方倩拿证据。

陈总勃然大怒，要冲上去再打方倩一巴掌，幸好被警察及时按住。

警察义正言辞：“到底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小姑娘家家的，知不知道造谣也要负法律责任！”

方倩情绪崩溃，大哭起来，转头就给姜知漓跪下！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胡说八道！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第68章

19楼今天最热闹，里里外外围满了碧云的员工。

警察调来酒店监控，证明昨晚陈总和姜知漓是去参加在酒店宴会厅举行的沙龙，并且陈总一早就离开，他离开的时候，姜知漓还没走，两人的时间完全对不上，不可能发生什么。

就是方倩造谣！

方倩困兽犹斗：“继、继续往下看！姜知漓肯定有鬼！她家就在申城，大晚上的不回家睡，在酒店住，肯定是有问题，就算不是陈总，那也有别人！”

这段视频再往下，就是姜知漓被傅柏钦拉上楼的画面。

姜知漓脸上没表情：“只要证明你造谣就够了，至于我什么时候离开的酒店，与你何干？”

方倩咬牙：“你这是心虚！继续看！大家都来看！看她搞什么鬼！”

姜知漓心下权衡怎么处理这件事，傅柏钦一言蔽之：“事情已经清楚，散了吧。”

他发话，围观的人群不敢再逗留，纷纷作鸟兽散。

碧云员工们今天茶余饭后的谈资，已然从“楼秘书潜规则”变成“方秘书造黄谣”，两级反转。

姜知漓却没想就这样作罢，问警察：“接下来会怎么处置？总不能是口头教育几句就放了吧。”

警察迟疑道：“一般我们是调和……”

姜知漓直接打断：“我不接受调和。”

警察：“造谣诽谤情节严重者，可处五日拘留。”

方倩脸色煞白，刚才还咄咄逼人，现在就泣不成声：“不不不要，楼秘书，我以后不敢了，你别让警察抓我，别拘留我啊，我要是有了案底，我就找不到工作了，我刚毕业啊，我还有未来呢，你发发善心吧，楼秘书……”

姜知漓饶有趣味：“你还用找什么工作？不是闻总把你请回来吗？”

傅柏钦看了她一眼：“碧云也容不下造谣诽谤的人。”

也就是说，这次，傅柏钦不打算护着方倩。

警察将方倩带回派出所继续调查。

方倩绝望至极，被拖着走时，转头冲着姜知漓声嘶力竭：“姜知漓！你毁了我！我恨你！”

姜知漓摇头可笑。

当初同意开除她的人是傅柏钦，把她请回来说她是功臣的人也是傅柏钦。

现在赶她出公司的人还是傅柏钦，到头来，她恨的却只有她。

傅柏钦视线落至她身上：“闹这么一出，你觉得痛快了？”

姜知漓回看他：“是我要闹吗？难道面对黄谣，我还要继续忍气吞声？”

傅柏钦道：“以前没见你这么尖锐。”

尖锐？

如果她不尖锐，她要怎么澄清？

哪怕她挨个人解释，也还是会有人不信，还不如干脆把事情闹得更大，从一个八卦变成一个新闻，这样她才能洗干净身上的脏水。

姜知漓深吸了口气，再慢慢说：“闻总不要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她转身回自己的工位。

岫钰走到傅柏钦身边：“是不是觉得刮目相看？”

傅柏钦收回目光，进了办公室：“她是出气了舒服了，毁了我的一步棋。”

岫钰：“棋？”

“那个方倩，左右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