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的时候自己声音都是麻木的，“好，那你们注意安全。”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秦彻掐断了电话。

她虽然有意让赵玉笙想起周牧，忘记南诚，但是也只是希望她能考虑一下感情上的问题，没有想让她胡来的意思。

虽然是开车来的，但是秦彻刚刚也喝了点酒，她拦了一辆出租车。

回去的路上，她把车窗开到最大，看着外边不断倒退的高楼霓虹，才终于让自己的心又安静下来。

往常到家，要么赵雪莹会恰好在自己旁边，要么他会在客厅里等着，这还是秦彻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且客厅黑漆漆的。

她把钥匙放在门口的柜子上，低着头靠在门框边上，看着地上的家居鞋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种低沉的情绪没持续太久，因为下一刻，门外传来“滴”的一声响。

几乎是在秦彻直起身来的那一刻，门打开了。

楼道的光从那人的身后照射进来，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光。

“怎么不开灯？”他问道。

“刚回来。”开口的时候，秦彻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哑得可怕。

“怎么了？”赵雪莹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

秦彻摇了摇头，她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坐下慢慢说吧。”赵雪莹从另一边进了房间，然后手一弯，又拉上了门。

楼道里的光被隔绝，客厅里除了一层薄雾般的月光，又恢复了漆黑。

第86章 这个问题真的重要吗？

秦彻不动，赵雪莹就维持着进门的那个姿势，也不动。

他住惯了白家老宅的宽敞，但这是第一次觉得这种小房间也不错。

狭窄的门厅，两个人的呼吸都像是交织在一起一样。

赵雪莹隐隐在期待着什么。

连一向冷峻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柔和。

“我不懂感情。”

“什么？”赵雪莹没想到是这个开场白，他愣了一瞬，忽然想到江绾的事。

他本来打算解释，忽然听到秦彻下一句话，“感情真的这么神奇吗？能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多？”

“你可以试试。”赵雪莹承认他有点诱哄的成分在里面。

今天让言城调查江绾的事时，言城一句“老板，你再不主动被别人捷足先登怎么办？”让他慌了阵脚。

江绾的事有些复杂，他本来打算晚上回来就告诉秦彻，此时却不由自主地被这个话题吸引。

或许是今晚应酬喝了点小酒的原因吧。

赵雪莹想道。

“怎么试？”

秦彻有些茫然地看向他，等看清赵雪莹的眼神，她心下一跳，有个猜想浮现在脑子里。

不等赵雪莹回答，她已经转身开了灯，“那个，天色也不早了，你吃晚饭了吗？需不需要我给你做一点？”

她下午的时候倒是吃了点垫了肚子，和赵玉笙又喝了会儿酒，不算很饿。

虽然被转移了话题会有些失落，但是赵雪莹也知道这件事急不来，他直起身，率先提着公文包进去。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赵雪莹应酬也吃了饭，但是他看出来了秦彻的状态不对，想再留她一会儿。

“好，那我看着给你随便做点可以吗？”秦彻打开冰箱，里面一如既往放着不少食材。

每天喜燕都会把自己的东西补齐。

秦曼珍睡得早，所以几乎每次她们九点回来秦曼珍都已经睡下了。

“可以。”赵雪莹把公文包放进卧室，才转身出来，“需要我帮你吗？”

“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

遭到拒绝后，赵雪莹果然放弃了进去碍她的事，现在两个人的分工已经越来越明确。

秦彻大多时候都是做饭的那个，赵雪莹就会负责起洗碗的工作，他洗碗的功力早就不像第一次那样手忙脚乱，已经越来越熟练。

“要不你先去客厅坐会儿？等我做好了叫你吧。”

在把手头的事情忙完以后，秦彻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

她感觉自己再不说赵雪莹很有可能靠在这里一直等下去。

“我妨碍到你了吗ᴊsɢ？”他一本正经道。

“这倒没有。”秦彻该怎么说，是因为两个人身上的酒味太容易让人脑子迷糊了，以前在赵雪莹的目光下自己尚且可以行动自如，今天大概是酒精上头，或者前几天和赵雪莹的距离突然拉近让自己有些无所适从。

现在赵雪莹再盯着自己看，秦彻只觉浑身像是爬了无数只毛毛虫一样，说不清哪里痒又感觉好像哪里都不对劲。

“好，那我出去等。”赵雪莹不强求她什么事。

等到赵雪莹的身影从厨房门口消失，秦彻才终于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忽然放松下来，她这才发觉自己的头热得要命。

秦彻用凉水冲了自己手，敷在脸上降温。

心里默念：酒精害人。

手刚敷到脸上，还没等温度降下来，赵雪莹的身影又出现在那里，“对了，有件事我觉得还是该告诉你，嗯？你怎么了？”

他的话在看清秦彻动作的时候戛然而止。

下一刻，他长腿一抬，迈进厨房里，“脸怎么了？我帮你看看。”

“没……没事！”秦彻没想到他会杀个回马枪，手在脸上也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依照刚刚脸上的滚烫程度，她丝毫不怀疑自己如果把手移开脸上大概一定很红，可是不移开好像又会被他误以为是受伤了。

思来想去这种情况下还是转移话题最妙，秦彻干咳一声，“你刚刚说有件事，是什么事？”

“这个不急，我先帮你看看。”他脸上的担忧不是假的。

能让一贯冷冽的冰山脸破功，秦彻都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己的荣幸。

在赵雪莹又靠近了一步之后，秦彻终于咬了咬牙，一鼓作气地放下了捂在脸上的手，“好了好了，只是脸有点烫我降降温，没有受伤，你继续之前的话吧。”

只要是有过一些感情经历，或者见过情场浪子的人看到这幅场景大概都能猜到点什么，但是很可惜，赵雪莹两样都没有。

前者，他心里一直有个人，不可能再多别人有这种想法，后者，在赵雪莹看来，在工作上提升自己比看别人谈感情来得更实在，他从不关心别人的感情问题。

“会不会是发烧了？剩下的我来做吧，你去测一下体温。”赵雪莹抬起手就要往秦彻额头上放。

他没有用这种方式给别人测过温，但是总归就是那么一回事，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小时候爷爷给自己这么量过。

“真……真的不用。”秦彻知道自己的温度确实不低，当然不敢真的让他试。

她猛地倒退一步。

“嘶！”

不退还好，这一退，秦彻的腰立刻接触到冰冷的大理石台面，她的动作迅速，所以这一撞撞得还不轻。

秦彻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走了什么背运。

赵雪莹的动作一顿，就算他对感情再不敏感，此时也能察觉出来秦彻的排斥了，他有些落寞地收回手，声音低沉：“对不起。”

“你先去外面坐会儿吧，量个体温是最好，该去医院还是吃药最好趁晚上忙完，不然明天又要吹风。”

他的口吻像是公事公办一样，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情绪。

秦彻心里一跳，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

她想辩解自己不是因为担心他的触碰反应才这么激烈，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个问题真的重要吗？

在纠结了好久之后，秦彻还是闭了嘴，她垂下眼帘，低低地“嗯”了一声。

在她出门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从里面传来赵雪莹叹气的声音。

第87章 关系却还是生疏到这种程度

秦彻原本还能勉强维持的情绪在这一声里终于有些崩溃。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感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