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悠悠贺淮屿精选好书-鹿悠悠贺淮屿无删减小说在线阅读(鹿悠悠贺淮屿全文免费阅读)
顾秋好像没有森*晚*整*理发现他的不悦,抬手环住贺淮屿的脖颈,缓缓凑上前。
我像被烫到似的收回目光,直直飘去了车顶。
风声呼呼从我耳边刮过,穿透我的灵魂带起战栗。
我轻轻环抱住自己,却依旧很冷。
可我不知道的是,在顾秋即将靠近贺淮屿的那一瞬,他别开了头。
感觉到顾秋身体的僵硬,贺淮屿手指动了动,声音放缓。
“你是我心里很珍贵的人。”
顾秋眼里闪过难堪,她慢慢收回手,突的自嘲一笑。
“这样的珍贵,是因为我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你,在你最难过的时候陪着你。”
“可是阿舟,这样的感觉,跟你对前女友的爱是不一样的。”
这句话,让贺淮屿脸色瞬间冰冷:“她那种人,不配我爱。”
顾秋深深的看着他,终究是没再说话。
没有极致的爱,又怎么会有这样浓烈的恨?
我还是跟着贺淮屿他们去了墓地,但却在最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顾秋才是能陪他去见伯母的人,至于我,早已没有了资格。
我只是远远的,朝那块墓碑深深鞠了一躬。
等贺淮屿从墓地回公司,已经是下午三点。
他刚进下车,就见段君言朝他冲了过来。
贺淮屿刚后退一步,漫天的粉尘就朝他扑了过来。
我不由一惊,下意识就冲到了贺淮屿身前,门口的安保也快速冲了上来。
段君言被狠狠按在地上,可他仍在肆意地笑。
“贺淮屿,你不是让我带鹿悠悠来吗?看!她的骨灰我给你送来了!”
第8章
宋氏公司楼下一片寂静。
众人都段君言这疯狂的举动惊住了,我也不例外。
所以,我的尸体最后被他带走了?
贺淮屿接过赵烨手中的湿纸巾,神色冷厉的看着段君言。
段君言却挣扎着朝他吼:“贺淮屿,你不是很爱她吗?为什么她死了你一点都不难过?”
或许是哪个字眼刺痛了贺淮屿,他神色愈冷。
“报警,让他去警局好好清醒清醒!”
贺淮屿没再给段君言说话的机会,径直转身离开。
一路上,他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回了办公室,他将外套脱下,对赵烨吩咐:“送去鉴定。”
等赵烨离开,贺淮屿点了支烟。
蓝雾升腾时,我听见他说:“以为这样就能骗到我么,愚蠢。”
他依旧不信我死了,我觉得有些可悲。
我在贺淮屿心里是要坏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他觉得我联合所有人以生死做局骗他。
可贺淮屿,我真的死了,在离开你不到一年,我就死了。
我闭上眼,胸腔的痛意蔓延不休。
等到下午,赵烨回来了。
他将报告放在贺淮屿桌上:“宋总,鉴定结果出来了,那不属于人类的骨灰。”
我的心猛地一跳,又落下。
我低声咒了声段君言:“真是个疯子!”
贺淮屿像是早有预料,将那份报告推开,只说:“加快收购段氏的进度。”6
赵烨顿了两秒,又说:“不过,我们确实找到了温小姐的墓地。”
贺淮屿手指在键盘上停了下来,他看向赵烨,黑眸里波光晃动:“在哪?”
五分钟后,贺淮屿匆匆走出办公室,一向沉稳的脚步竟有些错乱。
他按下向下的电梯,抬头看着缓缓上升的数字,眼底充斥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扯了扯嘴角,贺淮屿,你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西郊墓园。
这是北岛市最贵的墓地,没有之一。
我嘲讽的扯扯嘴角,生前段君言对我弃如敝履,死后,倒舍得为我花钱了。
贺淮屿下车时,在墓园门口站着没动,一张冷脸上让人看不出情绪。
此刻,天上竟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赵烨想给他撑伞,却见贺淮屿大步朝里走,片刻便甩开了他。
他穿梭在一座座墓碑中,终于停下。
灰色的石碑上,是我笑意盈盈的黑白照,下面只有简单的五个字——鹿悠悠之墓。
雷声轰轰在墓园上空滚过,雨,更急了。
我看着贺淮屿没有任何动作的背影,喃喃开口。
“恭喜你啊贺淮屿,终于亲眼看见我死了……”
可我说完这句话,泪却倏然而下。
跟贺淮屿在一起的第二年,我跟他提起过生死之事。
我说等我死了,想要葬在洱海边,被阳光照,被海风吹。
那时他很认真的告诉我:“如果你死在我前面,我会活不下去的。”
“桑桑,好好活着,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我被他眼中的认真吓住,赶紧抱住他:“好,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可贺淮屿,我又骗了你。
我活的很不好。
我得了治不好的病,死的时候很疼。
雨未停,风也起,吹的贺淮屿的衣服湿漉漉的黏在身上。
赵烨上前一步,低声道:“宋总,回去吧。”
贺淮屿仿佛终于回了神,他狠狠回眸,眼白像染了血:“调人过来。”
“什么?”赵烨愣住。
“给我挖开这座墓!”
他站在那里,身上的寒意比落下的雨滴更重。
我惨然笑开:“贺淮屿,你还真是让我死后都不安生。”
没多久,赵烨带着五个拿着工具的工人来了。
他指着我的墓碑:“我们老板需要你们挖开这座墓。”
工人们一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动手。
贺淮屿站在一边,声线凌然:“挖,一人十万!”
那些人顿时激动起来。
雨穿透我的身体,落的我心里一片寒凉。
没多久,一口已经开始腐朽的棺木就暴露在空气里。
而贺淮屿缓步上前,咬牙一把掀开了我的棺盖……
第9章
雷声与棺盖落地的声音几乎同时在我耳边炸响。
我下意识透过贺淮屿的肩头朝里看去。
漆黑的棺材里空空荡荡,除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什么都没有。
我怔住了,这是我二十岁时,贺淮屿送我的生日礼物。
回忆裹着痛扑面而来。
那天的宴会上,所有人都在笑他。
“贺淮屿,桑桑在你心里就只配得上这样的东西?”
贺淮屿脸色红了又白,紧紧攥着拳头,却说不出话。
在堆叠如山的礼物中,这条裙子确实算不得什么。
可我知道,这条裙子几乎花费了贺淮屿当时所有的积蓄。
他眼底的卑微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牵起贺淮屿的手,一字一顿。
“只要是他送的东西,我都觉得是无价之宝。”
那一晚,我穿着这条白裙子,将自己献给了那个爱我如命的贺淮屿。
贺淮屿在情动时咬着我的耳垂缱绻低喃:“桑桑,我爱你。”
我从回忆中回神,眼里尽是悲哀。
时至今日,我爱的他,他爱的我,尽皆面目全非。
贺淮屿站在那里,瞳孔重重颤了一下。
或许,他也记得那天,对他满怀爱意的鹿悠悠。
他弯腰提起裙摆,太阳穴青筋突突的跳,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半晌,他狠狠将裙子砸在棺材里,就是在扔什么垃圾。
“大张旗鼓的埋葬曾经?鹿悠悠,你跟段君言那个疯子,还真是天造地设!”
他的讽刺让我心口骤然缩紧。
我看着他,却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我看见,漫天风雨下,我妈站在不远处,眼眶赤红,浑身湿透。
我不知道她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她看了多久。
只知道,瞒不住了。
贺淮屿不信我,可我妈,却一定知道,这座墓,就是我已死的证据。
我看着她抬起了脚,又看着重重摔在地上。
“妈!”我痛呼出声。7
我妈却咬着牙爬起来,一步一跌的冲到了我墓前。
当看见空棺里的衣服时,她瞳孔骤缩。
她张着嘴,唇瓣颤抖,泪不停从眼眶涌出,却没发出半个音节。
我痛的跪在她身前:“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她弓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