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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祝云姝慎登基后,祝云姝每年都会来这里为国祈福。
她不该来这的。
纵然眼下她戴着斗笠与面纱,里面的和尚或许还是会认出,她就是北昭那个已经死了的长公主。
但……
祝云姝看了眼身侧气息已然很弱的男子,抿了抿唇。
她不得不进去。
等把他交给那些和尚之后她就离开。
又抬手覆了下面纱,确认自己只露出了眼睛,祝云姝才深吸了口气敲响寺庙的大门。
“有人吗?救命!”
很快,寺庙大门被人打开。
从门后露出的那张脸祝云姝记得,是灵觉寺的方丈。
“这位施主,您……”
方丈话还未说完,祝云姝便将扶着的男子靠去了他身上:“高僧,此人身受重伤,被人丢在山间,快死了,只有您能救他了。”
她语速极快,方丈尚且未回过神,那昏迷的男人却好像被吵醒,眉心不禁皱了皱。
不过祝云姝并没注意到,说完便抬步要走。
可就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她的衣袖却被人拽住。
祝云姝一怔,侧眸看去,只见男子不知何时醒了,双眼微微睁着。
而紧接着,他双唇微启轻声道——
“夫人……”
第三十九章
男子的声音很快消散在风雪之中。
而话音刚落,他竟两眼一闭,再次昏迷了过去。
独留下满脸茫然的祝云姝和目光意味深长的方丈面面相觑,
诡异的沉默蔓延了片刻。
祝云姝回过神,试图开口解释:“我不是……”
但方丈神色自若地打断了她:“这位施主,外面风雪太大,山路难行,不如先在本寺躲躲吧。”
他声音尚且缓和,语气也像是商量,却让祝云姝直觉很难离开。
她时常会怀念自己长公主的身份——比如现在。
可也只能短暂地怀念一下了。
她深吸了口气,淡漠的眼神极快地在那昏迷男子身上略过,缓声道。
“好。”
元旦已过,此时寺庙中来上香拜佛的人并不多。
留下来也不完全是坏处,至少寮房中烧着炭火,很暖。
祝云姝坐在火炉边烤着手,眼前浮现出那男子被血沾染的脸。
她策马行在山路上时,这人浑身是血的躺在悬崖边,身子摇摇欲坠。
他身上伤口乱而多,若是回京城,路上不是失血过多而死,就是冻死。
唯一能救他的地方就是山上的这座寺庙。
正出神,门被敲响。
祝云姝走过去打开门,只见门外一个小和尚:“施主,方丈已为那位施主包扎了伤口,但还未醒来。”
“人既无事,那我也可离开了吧?”她淡淡道。
闻言,小和尚抬眼看向她。
但因祝云姝仍戴着斗笠与面纱,只能看得到眼睛,他若有所思地顿了下,才缓缓开口:“可那位施主一直在唤您。”
祝云姝皱起眉。
她与那男子根本就不相识,唯一一眼他也不瞧清她面容,如何会唤她?
跟着小和尚走到另一件寮房,推开门,只听那榻上之人低喃着——
“夫人……夫人……”
祝云姝脸色一沉,转身看向小和尚:“我不是他夫人。”
小和尚微笑,正要说些什么。
这时,男子倏然惊呼了声,而后猛地便从榻上坐起了身!
他大口喘着气,额上冷汗密布,像是梦见了什么可怖之事。
祝云姝被吓了一跳。
但很快,她就回过神走近男子:“还记得我吗?我救了你。”
男子闻声怔怔地看向她。
“告诉这位高僧,我不是你夫人对吧?”祝云姝放缓了语气。
他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和尚。
屋内一阵安静。
祝云姝眸光熠熠地看着男子,只希望他能赶紧澄清两人的关系,她才好继续赶路。
陆文烨估计早就醒来,若是被他找到自己……
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头疼。
然而下一秒,只见男子转回头望向祝云姝,眼眶微红,声音更是带着哭腔。
“夫人,你要把我送来当和尚吗?”
祝云姝身形一晃:“……”
什么?!
忍着怒意将小和尚送离寮房后,祝云姝合上门,冷眼看向了榻上那人。
而此时,男子的脸上早已不见方才的委屈,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祝云姝嗓音冰冷:“你是谁,为何装疯卖傻?”
男子唇角微勾,露出虎牙:“恩人,先别生气,我此举也实属无奈的。”
“无奈?”祝云姝冷笑了声。
男子垂下眼眸,笑意淡去:“是真的。”
一瞬间就从狡黠的狐狸变成了被人丢在路边的小狗、
“我被追杀了。”
第四十章
静谧中,沈云涧声音微哑:“其实……我是吴江国的将军。”
祝云姝一怔,眉心慢慢地皱了起来。
吴江国是与北昭相邻的一个小国,虽然两国数年里都相安无事,但一国之将逃到北昭……此事如何都觉得奇怪。
沈云涧没有看她,深深埋着头,仿佛陷入什么痛苦的回忆:“胡人攻打北疆,我受命率兵赴战,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可……那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我的将士们为了保护我逃走,一个个全都死在了胡人冰冷的刀下……无一生还。”
话落,他顿住,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说:“他们一直在追杀我,到后来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跑,更不知道会逃到北昭来。”
“但我那么竭力的逃跑,还是被追上。”
沈云涧握着温热的茶杯,语气渐渐平缓:“那些胡人大抵是以为我已经死了,才把我丢在悬崖边,若不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他眼眶通红,看上去不像在说谎。
可祝云姝凝视着他,还是问道:“你真的是吴江国的将军?”
沈云涧怔了怔,抬眸:“为何如此问?”
说起将军,祝云姝便会想起江染眠飒爽英姿的模样。
而眼前之人给她的感觉并不像是个将军,倒更像是一个……谨慎小心,善于伪装自己的谋士。
但她也说不清为何会有如此感觉。
祝云姝沉默了瞬,却只说:“你看起来不像吴江人。”
闻言,沈云涧怔了怔,不自在地别开眼:“我祖上……的确是北昭人。不过我自出生便在吴江,祖上的事我也不清楚。”
“这样。”祝云姝轻点了点头,算是接受这个解释,眉心却未解:“但你说的这些,和你非要说我是你夫人,又有何关联?”
沈云涧望向她,神色莫名小心翼翼:“其实,我昏迷时喊的……是胡人。”
“……”
祝云姝眸色很明显的暗了些:“那方才呢?”
“这个嘛。”沈云涧目光闪烁,“吴江和胡疆都要往南走,就算我乔装打扮,但口音还是与北昭人不同,万一被他们发现我还没死……所以有个掩护会更稳妥。”
祝云姝眉眼一凛,瞬间像是结了层冰棱棱的霜:“你想让我和你一起被追杀?”
“没有。”沈云涧摇头,“我只是想,既然你也要往南走,不如我们搭个伴,互相也有个照应……”
话未说完,只听“铮”的一声。
祝云姝抽出腰间佩剑,直接横在了他的喉咙前:“你怎么知晓我要往南走的?”
那剑只要她手上一用力,就能割断咽喉。
但沈云涧丝毫不乱,神情仍镇定:“我逃到这山上时观察过,京城向南只有这一条路,我不知晓,只是恰好猜中。”
祝云姝紧盯着他,僵持许久,才缓缓收回剑。
“你很聪明,但我不会和你一起,伤好了就离开北昭吧。”
说完,她背过身抬步就要离开。
然而身后却再次传来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