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本王为何要你贴身伺候吗？”

他突然这样问，郑怜儿愣了愣，思量了半晌也想不通。

烛火通明，映在他眸底，如星火璀璨，他面色凝重，似在等一个答复。

可她答不出来。

他盯得那样紧迫，眸子一瞬不瞬，郑怜儿咽了咽口水，捏着糕点，小声道：“是不是答不上来，就不能再吃了？”

赵旭呈愣了一瞬，抿唇道：“可以吃。”

郑怜儿暗自松了口气。

一块糕点吃完，她舔了舔唇，又看了看赵旭呈，似在征求同意。

赵旭呈手指微动，示意她再拿一块。

郑怜儿这才放下心来，又拿起一块糕点。

看她如释重负，赵旭呈垂眸，显然她根本就没想过他的问题，只想着怎么吃了。

前后吃了三块，郑怜儿便不再拿了。

赵旭呈问她：“怎么不吃了？”

郑怜儿摇头，她不敢贪多，三块已经足够了。

见她脸色苍白，体态纤弱，赵旭呈皱眉，转身又捡了两块糕点：“都吃了。”

他的话是命令的口吻，郑怜儿不敢违抗，只得接过他手里的糕点，埋头继续吃。

直到最后，郑怜儿捡起最后一块糕点，正准备送入口中，手腕却忽然被赵旭呈擒住。

赵旭呈看她吃得那么香，好似这糕点是什么人间美味，让从不喜甜食的他也想要尝一尝。

“给本王尝尝。”

郑怜儿微微一愣，这才发现，一盘糕点全让她吃了。

见状，郑怜儿面色通红，只得小心翼翼地将糕点递到他唇边。

赵旭呈薄唇微张，郑怜儿手腕微颤，当她的指尖感受到赵旭呈唇畔的温度与湿润时，她浑身仿佛触电般，不受控制地想要往回缩。

可赵旭呈忽地将她手腕紧紧握住，张嘴，小口小口地咬着她手里的糕点。

郑怜儿心口砰砰直跳，心里祈祷他快些吃完。

她原以为赵旭呈吃完一块糕点就会放手，却没想到他非但没有放手，还语气平静地与她说话。

“你可知，近日，南阳发了水灾，百姓食不果腹。”

郑怜儿当然知道，春季多雨，南阳受水灾影响，百姓的农田都被水淹了，听说很多难民都涌到了京都，民不聊生。

可她不明白赵旭呈为何要与她说这些。

郑怜儿茫然地点了点头，道：“略有耳闻。”

赵旭呈道：“民以食为天，以勤俭为美德。”说着，目光忽然落在郑怜儿指尖沾着的些许残渣上，道：“不可浪费。”

话音一落，他顺势将郑怜儿的手拉到面前，将她那两根玉葱般纤细的手指含在口中……

湿软的舌尖在她指尖轻轻裹动，酥麻的感觉顷刻遍布全身。

脑中嗡鸣一声，郑怜儿如遭雷击。

待她反应过来，赵旭呈已将她手指上的残渣吮吸干净了。

郑怜儿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满眼惊诧。

反观赵旭呈，整个过程中，他神情淡然，看不出一丝异样。

仿佛他真的只是怕浪费粮食，顺手才做了这件事，并没有存什么其他的念想。

他拿出帕子悠然自得地擦拭着嘴角，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甜食也挺美味的。

第32章：乖，不哭了好不好……

郑怜儿垂眼看地，两根手指藏在袖子里用力擦着，好似上面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赵旭呈喝下一盏茶，抬眼打量她，见她面色通红，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方才的举动似乎吓到了她，现在她站得离自己更远了。

“过来。”赵旭呈语气下沉。

郑怜儿揪着裙摆，手心里满是冷汗，她站在原地没动。

想起方才的一幕，郑怜儿哪里还敢再吃什么糕点，以后也不想吃了。

可面对赵旭呈的命令，她又不敢不从。

百般纠结下，她只得弱弱地道：“王爷，小的吃饱了。”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让人听着心里直痒痒。

“本王没让你吃。”赵旭呈捏了捏眉心，她眼里怎么就只剩下吃了。

“过来替本王量尺寸。”

上次因为跟宫清月怄气，他没让裁缝给他量身尺，今日心情好，正好让这小家伙给他量一下。

可瞧她的样子，怎么不情不愿的？

郑怜儿听到赵旭呈这样说，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赵旭呈起身，来到一堆花花绿绿的布匹前，问她：“哪个颜色好看？”

他说话时，嗓音里有一股男性略沉的嗓音，听起来十分悦耳。

郑怜儿扫了一眼面前的料子，微微蹙眉。

她一个最低等的下人，平时穿的都是粗布麻衣，哪里接触过这些好料子，更猜不透赵旭呈的穿衣喜好。

可赵旭呈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罢了，随便挑一挑吧，反正他也不会真的按她的喜好来。

沉思片刻，郑怜儿指着那匹最浅的颜色，道：“小的觉得这个颜色最好看。”

她挑选的那匹月白色的蜀锦，没多少华丽，但布料上有锦竹暗纹提花，手指摸起来也十分舒服，第一眼看见的时候，郑怜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齐铭。

齐铭所有的衣服都是浅色，穿在他身上如清风朗月般干净。

赵旭呈只是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并无表示。

郑怜儿也不在乎他的想法，她从架子上取下软尺，道：“王爷，您站着别动，小的给您量身尺。”

“嗯。”赵旭呈淡淡应了一声，他抬起手臂，果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郑怜儿站在他面前，拉直软尺，准备给他量。

她先是给他量腰围，一双细软的手绕过赵旭呈结识的腰，把手里的软尺套在他的腰上，然后垂头认真地看尺寸。

赵旭呈垂下眼帘，看着她垂着小脑袋，后襟贴着莹白润泽的肌肤，一头乌发高高盘起，露出她纤细优美的颈项。

他身材本就高大，郑怜儿垂着头，便愈发显得她娇小了。

这种身高上的差距，让赵旭呈有种油然而生的优势感。

两人距离很近，只有咫尺之隔，呼吸有些交织错缠。

她仰着头，呼吸很温热，正好落在他的脖颈间。

酥酥的，有些痒，似一片羽毛，有意无意地拨弄着他。

赵旭呈下意识地滚了滚喉结，有些口干舌燥。

郑怜儿浑然不觉，全程认认真真地给在他双肩上比划。

她的手软软的，动作很轻柔，她身上的幽香似有若无地充斥着他的鼻腔。

赵旭呈忽然有一种冲动，很想将她捞入怀中，狠狠蹂躏。

大抵是眼神太过炙热，郑怜儿感受到了什么，她抬眸，发现赵旭呈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他盯得那般紧迫，好似猎人盯着一只猎物，随时想要将她吞入腹中。

郑怜儿眼眸颤了颤，拿着软尺的手微微发抖，生怕下一刻赵旭呈又要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见他还是盯着自己不放，郑怜儿还以为自己哪一步做错了什么，壮着胆子问：“王爷，您看着小的做什么？”

被赵旭呈这样打量，她根本没办法静下来下做事情。

赵旭呈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他干咳了一声，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本王是看你笨手笨脚的。”

原来是嫌弃她笨？

郑怜儿有些委屈，她当然知道自己笨。可他非要她伺候，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弱弱地道“马上就量好了。”

害怕他又嫌弃她动作慢，她不由得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约摸是两人身高差距太大，郑怜儿垫着脚有些吃力，身子很快支撑不住，整个人直直朝赵旭呈扑去。

赵旭呈曲臂，在那一瞬间便将她收入怀中。

郑怜儿及时攀住他的肩膀，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撞到了他身上，唇畔正好触到他喉结的地方。

兴许是动作太大磕疼了他，赵旭呈没忍住，嘴里发出一丝喟叹，抓着她肩膀的手突然收紧了一瞬。

郑怜儿瞬间从他怀里抽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面色惨白。

“王爷……小的不是故意的。”

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赵旭呈，郑怜儿魂都要吓没了。

赵旭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突然兴起的渴望。

喉结处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唇畔的湿软温热，赵旭呈垂下眼帘，看着她耸拉着的小脑袋，好似犯了什么天大的错，战战兢兢等着受罚。

赵旭呈有些哭笑不得，压低着声音问她：“量完了吗？”

头顶传来赵旭呈的声音，除了有些清冷，好似一点也不生气。

郑怜儿胆怯地抬头看向他，就发现他正眼角带笑地看着自己。

她确定没看错，他微微扬起的嘴角，真的是在笑……

他在笑什么呢？

他嫌弃她笨手笨脚，眼下又犯了这等错事，他该生气，该惩治她才是啊。

郑怜儿想不通，也猜不透赵旭呈的心思，只是忽然想到了冬梅的叮嘱。

冬梅曾说过，赵旭呈在惩治恶人的时候，通常都是带着笑意的。

他笑得越好看，手段便会越残忍。

所以，他还有个称号，叫笑面阎罗……

一想到这，郑怜儿身子颤抖得更厉害：“王爷，小的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饶过我。”

赵旭呈也想不通，他又没有凶她，也没有责怪她，她怎么就被吓成了这样？

见她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脸颊上还挂着泪珠，赵旭呈耐着性子，温声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