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被人强迫？”

“臣喜欢被殿下强迫。”杨康纠正，“其他人不在其列。”

其他人若是敢强迫他做什么，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行吧。”许安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杨康乖乖朝她走过去。

“今晚你侍浴。”许安重新吩咐了一遍，语气带着几分强硬的意味，“这是命令。”

杨康低头，像个被逼良为娼的小可怜：“是。”

许安嘴角一抽，举步往浴殿走去。

杨康低眉垂眼地跟在身后。

“晚上不是说要把身体和灵魂都献给本宫？”许安声音疏懒玩味，“你的身体和灵魂本宫收下了。”

杨康嘴角浅浅扬起：“嗯。”

“本宫稍后好好检查一下你的身体。”许安道，“看有没有瑕疵。”

杨康软软说道：“殿下要检查，臣定是不敢反抗的。”

“杨康。”许安伸手勾起他的下巴，一脸的嗤笑，“明明一脸期待，却还要做出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是不是有一种特别的成就感？”

杨康摇头。

许安放开他的下巴，开始动手宽衣，杨康主动上前伺候着，低眉说道：“臣要学着服侍殿下，就算不做大总管，也可以包揽御前大总管的所有活。”

“那你以后可有的忙了。”许安声音淡淡，“既然烹茶抚琴，又要传旨研墨，还要负责内廷事务，与此同时还不能疏忽懈怠了侍寝任务……只怕不出一年，你就得英年早逝。”

第209章 故弄玄虚

“不会的。”杨康摇头，“臣还想活到寿终正寝，好好服侍殿下呢。”

浴池水面上有着许安最喜欢的花瓣，宽衣入水，许安声音越发疏懒散漫：“自古帝王最无情，说不定过几年没了新鲜感，你就被换掉或者杀掉，放眼天下，谁敢笃定自己能活到寿终正寝？”

连一国之君都不能笃定。

杨康敛眸：“那臣只能用一些特殊的办法，让殿下舍不得换掉我，更舍不得杀掉我。”

许安眉梢轻挑：“什么办法？”

“佛曰，不可说。”杨康缓缓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

许安挑眉：“在本宫面前都敢故弄玄虚？”

“臣也要为自己留个退路。”杨康似假似真地说道，从容褪去自己身上的袍服，只穿着一身白色中衣，踩着浴池石阶走了下去，“臣服侍殿下。”

许安望着水面上一圈圈涟漪，“你把本宫的花瓣都赶走了。”

杨康伸手捞了几片红色花瓣在掌心，放在鼻尖嗅了嗅：“花瓣上有殿下的气息。”

许安睨着他：“是吗？”

“臣自认为已经摸清了殿下的喜好，不怕殿下变心。”杨康伸手揽着许安的腰，正想靠近些，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缓缓松开手，“臣僭越了。”

他低着头，忍不住退开一些，平复着微乱的气息。

“怎么？”许安挑眉，“失控了？”

杨康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

他只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穿着衣服下来？”许安目光落在他被水浸透的白色中衣上，湿透的衣服贴着胸膛，瘦削的身躯一览无遗，“怕本宫非礼你？”

杨康安静地站在水中，像一幅静止的画：“臣担心自己冒犯殿下。”

冒犯？

“杨康。”许安忽然开口，带着几分微妙的口吻，“你看过春宫图没有？”

杨康一愣：“什么图？”

许安见他的反应就知道这个人没看过，嗯，确实挺纯情的一个人。

“春宫图。”许安语气淡定，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意味，“改天本宫找一本给你看看。”

许安说完，开始撩水净身，“这些年你待在帝都，就没有一个人送你什么闺房之物？”

杨康眉心拧起，缓缓摇头：“不知道，官员送的东西臣一律没兴趣，都让管家收进了库房。”

“没人给你送美人？”许安抬眸，“还是美人也被收进了库房？”

杨康闻言，不由面露紧张之色：“有人送过，但是臣没接受。”

说完，又补充一句：“臣连那些女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请殿下明察。”

“明察什么？”许安淡道，“男人有三妻四妾都是常事，本宫不在意这些。”

杨康抿唇，不发一语地看着她。

许安道：“不过你不许有，敢有的话，本宫打断你的腿。”

杨康这才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臣不会的。”

变脸比翻书还快。

许安发现这人也有演戏的潜质，而且演技还真不错。

“殿下要不要趴过去？”杨康指了指光滑的白玉池壁，“臣给殿下按按？”

“不用。”许安拒绝，“本宫泡泡热水就行。”

“是。”

许安目光微抬：“把自己洗干净点。”

杨康嗯了一声，声音低沉温润：“臣会的。”

第210章 臣羞涩

许安洗完之后，没再理会杨康，径自走出去擦身穿衣，之后就回了寝殿内室，倚在床头看书。

杨康等许安离开之后才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把自己从头到尾洗得干干净净，还偷偷取了一些花瓣挤出汁拍在身上，当然，这些也都是许安离开之后才做的。

许安看的都是杂书。

从小到大她看过的书不知多少，除了四书五经，杂记，兵法谋略，奇门遁甲之外，医书也看过不少。

朱雀城藏书阁里的书大半她都看了几遍，那些书堆起来只怕比寒窗苦读的学子还要多。

许安从小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活着，除了看书也没别的事情可做，不过幼时识字有限，看过的书相对简单浅薄。八岁去了朱雀城，起初依然是自己一个人，后来多了一个杨康。

给杨康请了老师之后，许安算是跟杨康一起读书的，不过她原本就比杨康识字早，在杨康面前自然而然就有了一种亦师亦姐的感觉，再加上杨康年幼时自闭得厉害，许安对他要求严厉，后来逐渐就养成了严苛的习惯，很长一段时间改不过来。

改不过来索性就不改了，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和标准，打造出了一个优雅温润的贵公子。

不知不觉回想起往事，许安竟生出片刻怀念，然而她心里清楚，若是可以选择，她绝不愿意再回到那时候去。

“殿下在想什么？”杨康悄无声息地靠近，携裹着一身清香气息走到床前，自然而然地伸手抽走了许安手里的书，“今晚看书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放肆。”许安皱眉，“擅自窥测本宫心思，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