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厉柏庭在线阅读的小说完整版-宁曦厉柏庭(宁曦厉柏庭)小说免费阅读
心里暗自反思自己什么时候在她眼里已经是这种形象了,以前只觉着是两人之间的情趣,宁曦也乐在其中,所以总是乐此不彼的在这事上找乐趣。
可此刻,心里却只剩愧疚,愈发沉重。
“我觉着你说得有道理,作为你未过门的老公,两口子就应该共进退。”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加重了“老公”两字,“你既然都与我患难与共,那我也必须与你...”
他说着,迅速躬身在水下捞着什么,宁曦还没反应过来,余光里,一条热粉色的沙滩裤从水下晃晃悠悠的浮了上来。
“同甘共苦。”
......
山间的风拂过丛生的灌丛,绿叶沙沙作响,山谷空荡幽静,偶有一群鸟儿结伴从头顶低俯飞过。
宁曦把厉柏庭的裤子捂挡在胸前,心里踏实了不少。
只是厉柏庭并没有如她预想的趁机耍流氓,连嘴上占便宜都没有,这让她更加确信某些不对劲的感觉。
她装作看岸边飞过的蝴蝶,借机不经意的回头瞥他,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多心。
厉柏庭一本正经的在帮她清洗着背上的创口,神情有些凝重。
昨天条件有限,光线太黑,好在处理得及时,没有发炎。
只是在白天看来,她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扩散的淤青和结痂的血痕更觉触目惊心,他看着不自觉的眉心就拧成了结。
或许是动作实在太轻,让宁曦莫名痒得像被羽毛撩过一般,起了鸡皮疙瘩。
“差不多可以了。”
她不太自在的耸耸肩,提醒他。
厉柏庭没应,心思专注在擦拭创口附近的血痂,小心翼翼不敢多用一点力。
宁曦痒得忍不住一哆嗦,猛的扭回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双眼。
“我得给你洗干净。”
他用毛巾轻轻点沾着伤口附近的皮肤,轻轻吹着凉气,生怕弄疼她,“昨天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你也不好好使唤我一下?”
他用的是“委屈”,不是别的“遭罪”“受苦”,不是因为倒霉碰上了台风,所以不管愿不愿意都只能接受的“遭罪”“受苦”。
而是觉得她本可以不用受这些,哪怕碰上台风,她也完全可以选择独善一身。
如果不是因为他将她一个人留下,她也不会为了去救他而受这些伤。
她是模特,深知身体的每一寸发肤都是她立足的资本,这样自砸饭碗会带来什么后果她不会不知道。
厉柏庭看着都想替她叫屈,可她从头到尾也没有责怪过他一句。
刚刚看见她笑了,就因为这里干净的溪水。
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宁曦,他心里的愧疚和心疼,只能竭尽所能的想办法让她舒服好受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委屈什么。”
宁曦终于察觉出他的情绪,不想他心里有负担,便故作轻松的说:“好歹也算是英雄救美了一次,多酷。”
她视线往下移,看着她的美人湿身裸体的站在水里,顺势转移话题。
“倒是你,不穿裤子真的没问题?”
从她的角度看,基本可以说是春光无限了,“万一有人来了,这水一眼见底,你怎么藏?”
厉柏庭勾勾嘴角,不以为意,“你遮住就行,我一个大男人不在意这些。”
“你还真是活得敞亮。”
“我是对自己有自信,”他意味深长的挑挑眉,“各个方面。”
……
就不该给他脸。
“我现在委屈了。”
宁曦翻着白眼回过头,懒得理他,“你还是不说话比较帅。”
“那我再说一句。”
“不,你不想说。”
宁曦迅速侧身拿手捂他的嘴。
厉柏庭闷哼笑着把她手摘开,握在手里。
宁曦腾不出手制止,又误解了他眼里的意味深长,抗拒又无奈的等待着他的自恋语录。
然而厉柏庭握住她的手指,指腹轻轻摩挲了片刻,却低下头,颇为正式的在她手背印下一吻,“谢谢我的英雄。”
第六十六章
两人从山里出来,绕回到街区主干道上,路上有不少本地人拿着锯子,笨拙的锯着横垣在马路上的大树,试图开辟出一条能让车辆通行的道。
厉柏庭牵着宁曦,沿着海边公路走了半个小时,他一路四下张望着,似是在寻找什么。
“我们这是去哪儿?”宁曦看着眼前陌生的街景。
“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呀?你朋友?”
厉柏庭摇头,“等下你就知道了,”他想了想,“她见到你肯定会特别开心。”
到达某片礁石成堆的海湾时,几艘停靠的泊船被昨日的大浪冲上了岸,五颜六色的船身东倒西歪的横断在沙滩和公路上,两人小心绕行。
“在这里等我。”
厉柏庭松手,允自走到那片错乱的巨大礁石群,层层叠叠的交错成山,他绕进几座礁石里左瞧右望。
宁曦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在硕大的礁石群里穿梭移动,习惯了他的人高腿长,头一次觉得他身影还挺娇小。
厉柏庭几步跑回宁曦身旁,拉着她一起走过去。
他灵活的踩上一块较矮的礁石,又扶着身后跟上的宁曦,跨步绕到更高的礁石山上去。
两人在林立的礁石群里大步跋涉,不断往更深处的海面靠近。
一直攀爬到到最高点,厉柏庭找了个相对平滑的石面,蹲下用手擦了擦,拉着宁曦坐下。
眼前是开阔无垠的海景,夕阳还未西下,粉色的晚霞却已按奈不住,染红了半边天。
落日余晖投洒在湛蓝的海面,如万片碎金粼粼闪烁,微风漾起海波,世界都被蒙上一层淡金的柔光。
“好不公平啊,”宁曦望着远处起起伏伏的小浪尖,“为什么大海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身后的陆地已经遍地残垣,难以恢复往昔,可眼前的大海却平静如常,和过去每一个祥和安宁的日子并无二样。
厉柏庭无声勾了勾唇角,半眯着眼,眺望不远处的一个地方。
习习的海浪在远处涌动翻滚,层层叠叠的推动着溃出白色浪花,撞击在不远处的一座冒出海平面的黑色礁石山,浪花激越飞溅而起。
“你看那座礁石,”他指向那处,“露在水面上的高度只有几米,但水下的石座有二三十米深。”
宁曦寻望过去,露出海面的外部硕大崎岖,但被经年的海水冲刷已卸掉了锋利,多了些圆润的顿感。
“你怎么知道?”
“那是我妈去世的地方。”他淡淡的侧头看她,“昨天是她生日,本来想带你来见她的。”
厉柏庭的母亲十六年前去世,当时被大浪卷进海底,礁石割断了脚绳,溺水时又被急速的浪卷带着撞上了那座礁石,颅内大出血不治身亡。
“我爸妈都是浪人,我爸在我出生以前就不在了,我也没见过他,我妈...”
他望着那礁石,陷入了某些回忆里。
自从妈妈离开后,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主动提及过她,时隔太久,缄默的万语千言一时不知从何提起。
“她…暴脾气,小时候因为调皮,偷玩她冲浪板上的鳍,被划伤手。当时出了很多血,我妈一边哭一边帮我包扎,等血止住了又气不过,揍了我一顿。”
他蓦然一笑,侧头对上宁曦的目光,“但那也是我长这么大,唯一一次被她揍。”
他很怀念,因为之后就再也没有妈妈了。
在她去世的很长一段时间,厉柏庭都处在一个迷惘的状态里,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不知该不该相信。
“那时候身边的亲戚朋友看到我,都是那种特别同情的眼光,每个人都要跟我说一遍“别哭,要听姥姥的话,要好好长大。”
可他根本就哭不出来。
幼小的潜意识里一直在对抗这个事实,在他认知里,妈妈是个可以在大海里乘风破浪的厉害女人,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了。
然而就连姥姥,因为担心他,白天强打起精神,不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