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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好了便只剩下淡淡的羡慕了,甚至还会爱屋及乌地怀疑,村里那些长舌妇之前是不是妒忌表姐美貌才故意说她坏话的,其实表姐人品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差。
李絮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头,“那就先谢过表妹充当护花使者啦。”
魏葵腼腆一笑,却没留意到李絮思绪有些飘远,更没发现杵在一旁当木桩子的大哥似乎沉默得有些异样。
出了这种事,王氏是半刻都待不下去了,勉强卖多十来个饼,果断拍板提前回家,剩下不多的食材刚好当晚饭,还省了做饭的功夫。
离开前,魏渠幽幽开口:“那两人的事,我会找衙门的人跟进,你们放心就是。要是担心,也可以在家歇几天再来。”
王氏还没吱声,李絮就断然否掉:“不行!摊位费都交了,一天不来亏好几文钱呢。再算上赚头,一天不出摊至少亏好几百文。你可别和尚打崽不心疼~”
杨学文眼睛亮亮的,赞道:“大妹妹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份胆气叫人佩服得紧~”
魏渠索性不吭声,拽着杨学文回县学去了。
还未走到学斋,却迎面遇上个熟人,正是方举人之女方姝。
“魏师兄,杨师兄,大中午的你们不歇息么?”方姝腼腆一笑,面上满是崇拜,只当魏渠是利用午休这段时间勤学苦读。
不料,魏渠神色不动来了句:“家人进城摆了个吃食摊子,我去帮忙。”
杨学文热情道:“是啊是啊,魏伯母手艺可好了,她们家的卤饼这几日可是供不应求,味道好得很。可惜这会儿已经卖完了,方师妹明儿赶早试试~”
“卤饼?”方姝有些好奇,面上就带出些许了然。怪不得那丫头会突然进城呢,原来是陪王氏进城买东西。
然而,等听杨学文解释过后,方姝只恨自已为何要多嘴一问。好不容易忘了那日在马车里滚来滚去的褐色猪肠子,偏又来提醒她那糟心物事的存在!
真不知道魏家人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也忒自甘下贱了!
方姝心里甚至开始盘算,如果能说服爹娘敲定这桩亲事,将来,她是肯定不能接受一大家子住一起的。魏渠作为长子必须奉养父母,接二老过去无所谓,但若他们到时还要做这些吃食、甚至出去摆摊卖,她是拼死也要拦下的!
方姝自顾自想着少女心事,却没留意到魏渠若有所思瞟了她一眼。
这位师妹向来注重仪表,鲜少像今日这样带着额上薄汗出来见人。更别提两颊透出的自然红晕了,那绝不是羞涩导致,更像是小跑过后的模样。可,她有什么必要急着奔跑呢?
最奇怪的是,桃红裙摆一角还缀着一小片不起眼的烫金红纸,像是县学隔壁那条上半段专卖文房四宝、下半段卖香火红纸的纸街才有的东西。
擦肩而过后,走了一小段,魏渠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貌似,刚刚李絮遇到地痞骚扰的那里离纸街还挺近的……
第66章 警告
回去路上,李絮话比平时少很多,王氏母女也不觉有异,只当她是受了惊吓,各种旁敲侧击地安抚她。
她们都不知的是,李絮心里正打着小鼓。
今天那两个地痞来得那么巧,像是认准了她似的,而且一出手就把人往小巷子里拽,不像是普通调戏良家妇女的架势。可看他们被羊仲抓住后的怂样,这两人看起来也就只是个普通混混,能一来就这么大胆掳掠良家妇女,还用上了专业拍花子话术?
何况,魏小山那厮大本营就在县城,狐朋狗友数量可不比魏广德少,而她跟魏小山又有着特殊的“深仇大恨”……
正提心吊胆着,三人走到一处田埂边,远远能见到村子外沿屋舍时,突然,一道黑影掠过,从天而降,啪地掉在她们面前,还很精准地落到了其中一只空木桶里。
李絮觉得脸上有点湿湿的,抬头看天,却没下雨,心道古怪。
旁边魏葵咦了一声:“有血腥味!难道是谁家在打鸟?”
李絮吓了一跳,忙抬手擦拭脸颊,果然发现血迹!
“表姐,你的脸——”
李絮勉强镇定:“没事,一点血罢了,回家洗洗就好,只是不知谁家孩子这会儿出来打鸟……”左右张望,却找不见任何嫌疑目标。
王氏下意识觉得那玩意不大像鸟,皱着眉放下推车架子一看,差点没将中午吃的卤饼呕出来。
魏葵尖叫出声:“天!那是什么?好多血!”
“别怕,死老鼠罢了。”李絮沉声说,手指却开始微微颤抖,冷得像冰块。
确实,这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灰毛老鼠,但它被开膛破肚,血流得到处都是,俨然不是自然死亡。
木桶内壁已经溅上零星几点,空气中散发着粘腻的腥气,宛如一条细细的毒蛇,正从暗处探头探脑冒出。
李絮接过魏葵递来的帕子,擦拭着手指和脸上的恶心粘腻,视线很快落到旁边一摞高高的草垛上。
王氏已经在破口大骂:“谁家的兔崽子?玩老鼠玩到老娘头上来了!要是被我抓到他,看我不揍他!这可是专门装吃食的桶,这么一搞,谁还敢用?”
李絮默默扯了下王氏袖子,后者才从心疼中反应过来,看到草垛边慢慢浮现的一道熟悉身影。
“小山?!你怎么在这里?难道,这死老鼠是你干的?你,你安的什么心?”
这会儿正是午后,又是农闲时节,地里基本没人,边上除了她们三人就只有魏小山,王氏用脚指头都能猜得出死老鼠来历。
魏小山阴着一张脸走出来,看着她们冷笑。
李絮眉头一跳,才几天的功夫,那家伙居然就能起身了?莫非是来特地蹲点警告她?再联想到方才的地痞事件,她心头微沉,眼神幽幽对上魏小山。
见魏小山不吭声,王氏更加火大:“小山,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许久不见两位妹妹,有些惦记罢了。”魏小山阴恻恻地说,嗓子有些尖利,很快又故意压低下去。
见王氏大皱眉头,李絮忙拉住她:“舅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这桶,多刷几遍就干净了,咱没必要跟他掰扯。”她小声劝。
王氏过去可不怂这个还带着伤的大侄子,只是她带着两个“拖油瓶”,还有这一车家当,真动起手来绝对要吃亏。她也怕这魏小山突逢剧变、性情大改,为着两家闹掰、不肯借钱的事记恨他们,真不管不顾打杀她们,只能捏着鼻子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推着车快步走了。
让她想不明白的是,魏小山竟慢吞吞跟上她们,却始终一声不吭,也没有追上来对她们做什么的意思。
即便如此,那阴鸷粘腻的视线还是像蛇一般缠上来,哪怕李絮没回头,也能感觉到那股子阴冷,背后寒毛直竖。
等她们进了村,魏小山就拐了个弯走了,也不像是回家的方向,倒像是往后山去了。
回到家时,李絮已经出了一头的冷汗。
进了家门,王氏就推李絮去打热水换洗,并勒令她明儿不准跟去县城出摊,因为她脸色发白,额上都是冷汗,看起来气色非常差。
若无魏小山突然出现,李絮肯定就欢欢喜喜接受舅母好意了。反正,她今天坚持要进城就是为了跟袁掌柜签合约,如今目的达成,接下来这几日确实可以偷个懒。
不是她体虚干不来活,而是因为,这年头的月事带真的太简陋了,稍微走动一下都提心吊胆,进了城还没地方换洗。好在她昨天在家也没闲着,找出针线,缝了个大号月事带,今天一早起来填了双倍草木灰,否则,她可坚持不了这么半天。
即便有隔壁张婶子她们在,李絮心还是没法彻底放下。
魏小山应该不敢直接冲过来对她做什么,但,万一他使阴招呢?
来这里之前,她只是个普通社畜,最大优势无非是二十几年间学到的繁杂知识,可说到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她还真是不擅长。
思及后山那片小茶园,李絮眉头更是蹙得死紧。
家里人手不足,打理茶园的事也不能耽搁,她总不可能天天窝在家里,事事都要人陪着吧?都说“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那么,魏小山这个“贼”该怎么应付好呢?
李絮忧心忡忡换洗完毕,为了通风将后窗推开,结果差点没失声尖叫出来!
窗台上躺着一只死鸟!
同样是开膛破肚、鲜血淋漓的恐怖模样,但血迹已有些干涸,可见放在这里已有至少半个时辰!
显然,这是魏小山送来的另一道警告,或者说威胁!
李絮没搞懂魏小山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