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秦莫快点出来，说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千里姐究竟怎么样了，她就可以放心撤了。

秦莫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古宸饶有兴致地拿着手机，玩心大起的样子。

以及旁边那个年轻女人愁苦的脸。

“嗯？出来了？”古宸眼睛都没抬一下，说了一句。

秦莫嗯了一声，朝着吴悠抬了抬下巴，问道，“她怎么在这里，你把她带来做什么？”

吴悠简直跟看到了救星似的，对秦莫连连点头。

古宸依旧眼睛都没抬一下，目光依旧黏在手机屏幕上，勾了勾嘴角说道，“好玩儿呗，居然敢指使我，多有意思啊。”

吴悠显然没想到就因为自己先前不敢和秦莫开口，于是就请求了古宸，就让这人给记上了，特意涮她一通？

简直难以相信！

“你……！”刚发出一个音节，几个黑衣壮汉就朝她看了过来。

吴悠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关了手机屏幕冲到秦莫跟前，认真问道，“千里姐怎么样？还好吗？我能去看看她吗？”

“没什么事了，正在休息。不能。”秦莫淡淡回答了她的三个问题，停顿片刻，补充道，“她醒了自己会联系你的。”

吴悠想想觉得也有道理，而且也很清楚自己不适合留在这种场合，于是马上告辞。

古宸也站起身来，“我也走了，人留给你用。”

“嗯。”秦莫应了一声。

古宸侧目看了吴悠一眼，“走吧，送你。”

他们离开之后，秦莫才略略歪头，看向顾明扬和顾千秋，“好久不见啊，顾董，顾小姐。”

顾明扬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口干舌燥，“秦……秦总，有、有话好好说……”

“我有些事情很好奇，还希望两位能为我解惑。”秦莫的声音平静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你、您请说……”顾明扬可以说是姿态很低了，再也没了最初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又或者是后来的长辈姿态。

秦莫说道，“我的医生说，顾千里的心理疾症需要找到成因才更方便疏导。而你们既然知道她的弱点，把她关在电梯里，想必也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个弱点。”

“虽说，我让人去查，也不是查不到，但如果你们能配合一点，我就能省不少事情。”秦莫冷冷地盯着他们，“所以我希望你们能配合一点。”

顾千秋的眼珠子转了转，就对秦莫说道，“我们为什么要配合你？你别以为你想查就能查到，当初的事情早就收拾干净了，你查不到的，你想知道？你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秦莫闻言，垂眸轻轻笑了一下，似是觉得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似的，像是看一个笑话似的看着顾千秋。

他偏了偏头，嗤笑道，“好处？让你们死得好看一点儿？”

秦莫站起身来，“就算查不到，但其实想要知道，也并没有多难。”

第一百八十章 其人之道

莘弘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很是空旷安静。

后脑勺纹身的黑衣壮汉踢了踢脚边的箱子，转头问秦莫，“秦总，这够小了吗？我咋觉得还挺宽敞的？”

黑衣壮汉皱了皱眉，“秦总，你是不是太心善了？要换做我们少爷，找个二十寸的行李箱来，直接把她手脚扭脱臼了装进去，都不需要五分钟，保管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得不说，古家的钱，颜色虽然已经洗得白白的了，但是手底下养的这些人，那一身的匪气啊，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洗干净。

脚边的箱子动了动，里头发出悉悉索索哼哼唧唧的一连串声响。

“行吧，要是十五分钟还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就交给你们了。”秦莫淡淡朝着一旁车后座里目眦欲裂目光惊恐的顾明扬看了一眼。

淡声道，“虽然对老的动手不太合适，尊老爱幼才是社会公序良俗。不过他女儿坏事做尽，还年轻得很，倒是不用客气。”

“行，您只管开口。”黑衣壮汉咧嘴一笑，活动了一下手指骨节，咔咔作响，“您车上等吧。”

秦莫拉开一旁另一辆豪车的门，坐了进去。

拿着平板电脑时不时看看今日大盘，再看看邮箱里堆着的工作文件。

倒是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又过了一会儿，车窗玻璃被敲响，秦莫的目光从屏幕上抬起来。

降下车窗，就听黑衣壮汉在窗外说道，“秦总，那老家伙愿开口了。”

“行。”秦莫从自己车里下来，走到旁边那辆车，坐进了驾驶座，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的角度。

也没回头，就抬眸，目光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顾明扬。

车窗开着，停车场略显闷热的空气灌进车里来，使得气氛更显得逼仄。

顾明扬面色灰败，形容憔悴颓然，如果说之前顾千里看到他时，觉得他老了十岁的话， 眼下就更显得老态了。

鬓角的灰白都更显眼了。

声音也很是沙哑低弱，“我说，我愿说。你放了千秋，你让他们放了我女儿。”

“等你说完，我自然会判断要不要放了她。顾董，麻烦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不是来让你命令我的。”秦莫声音听起来冷淡平静。

似乎对答案并不热切似的。

顾明扬忍不住问道，“你明明恨死了她，又干什么要来关心她受过怎样的苦难？”

这话秦莫沉默了片刻，嘴角紧绷出凛冽的角度。

“买东西之前，总该知道这个东西有怎样的缺点，才好判断自己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缺点。”

秦莫说着，抬眸冷睨顾明扬一眼，继续道，“顾千里现在，算是我的东西了，我想了解一下这些缺点，不是很正常么？”

顾明扬轻笑了一声，“她真可怜，当初为了你要死要活，连人生都搭上了。现在在你眼里，也不过就是个玩意儿……”

顾明扬话里的一些词句，让秦莫觉得本能的有些不舒服。

秦莫冷冷地对着车外的黑衣壮汉吩咐，“阿达，把她肩膀给我卸了，看来只有她的惨叫声，才能让这老不死的学会懂点事儿。”

第一百八十一章 她骨头硬

一分钟后，就响起了顾千秋的惨叫声。

顾明扬顿时急了，“我说！我说！别动千秋！”

“我耐心有限，你最好确定自己的说是真的说明白，而不是在这儿给我冷嘲热讽。”秦莫说的是耐心有限，声音却依旧平静得很。

顾明扬深吸了一口气，“好！我确定！我确定能说明白！你先放了千秋！”

秦莫闻言，抬起两根手指，对着车窗外轻轻抬了抬，没一会儿又响起了一声顾千秋的惨叫，然后就平息了下去，只有细听时才会听见的虚弱呼吸声。

顾明扬刚刚深吸的那口气，似乎这会子才松了下来。

秦莫似笑非笑看了顾明扬一眼，“说吧。还是你觉得松了一口气又想玩花样了？我真不介意奉陪到底，反正这里是医院，就算把她全身的关节都卸一遍，这里也都能重新给她装上。”

顾明扬不敢再说多余的废话，一五一十地说出秦莫想要知道的事情。

‘她不愿意嫁给陆祈言，但那时候和陆家合作的那个项目多拖一天都是钱的损失。’

‘办法想尽了，打也打过了，腿都打断了她也不松口。’

‘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千秋就说，有种办法能够磨掉人的意志。’

‘就把她关到了一个小箱子里，老式的用来放行李的木头箱子，外头带搭扣的那种。原本也只是为了让她长点记性而已。’

‘但是，关的时间有些久，放出来的的时候，已经晕过去了，在箱子里挣扎得很厉害，箱子内壁抓的都是带血的手印子。’

“多久。”秦莫问。

顾明扬沉默了几秒，“一……一天。但当时就给她检查了，好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有了这个幽闭恐惧。”

秦莫坐在车里，一直没有说话，他沉默了很久。

才沉声问了一句，“所以，她是这样才同意的？”

“那倒没有，她骨头硬，连这都没有同意。”顾明扬说道。

秦莫还想再问，电话就响了起来。

一看屏幕，沈遇打过来的。

他划动屏幕接听了起来，向顾明扬比了个停止的手势。

拉开车门下了车，“嗯，怎么？”

沈遇在那头说道，“哦，你在停车场是吧？就你那个女朋友啊，刚刚已经醒了，她这个耐药性有点厉害啊，打了安定还能这么快就醒来。”

“人呢。”秦莫问道。

沈遇道，“哦，她问我你在哪儿呢，我说你可能在停车场。你碰上了没有？”

秦莫往四周看了看，“没有。”

“那她可能是没往地下停车场来吧，也可能没找到，我们院地下停车场还挺大的。”沈遇说道，“总之，我要说的就这个，人醒了，你自己联系一下吧，要打算让她接受心理疏导的话，莘弘心理科有不错的咨询师。”

“嗯，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吧。”秦莫想到她那个身染重病的儿子，“只不过她可能没有什么时间。”

结束和沈遇的通话之后，秦莫就拨给了顾千里。

响了好几声，那头才接听起来。

“喂……喂？”顾千里的声音有些不稳，听起来呼吸似乎有些喘似的。

“你在哪。”秦莫问道。

“我……我……”顾千里声音有些抖。

第一百八十二章 得意忘形了

顾千里声音有些抖，她脑子很乱，满脑袋都是先前下来时正好听到的，秦莫对顾明扬说的话。

‘买东西前，总该知道这个东西有怎样的缺点，才好判断自己能不能接受。’

‘顾千里现在，算是我的东西了，我想了解一下这些缺点，不是很正常么？’

是啊，很正常，都很正常。

不正常的只有她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