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皎被他无所谓的样子有些激怒：“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赵淑萍口供的内容，你认还是不认？”

萧砚微微直了直身子，开口道：“我认。”

第22章

话还未落，他又接着说：“但我也不认。”

黎皎皱起了眉：“你什么意思？”

萧砚慢条斯理的开口：“王福和赵淑萍之间的故事我不清楚，也没兴趣，所以跟我没关系，我认不认没有区别，但是她说是受无忧集团的指使。”

“这个，我不认。”

黎皎看着他，只见他神色放松，并没有任何压迫和紧张，不像撒谎的样子。

但是根据黎皎对萧砚的了解，从前在一起三年，萧砚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不紧张并不代表没有说谎。

黎皎盯着他的眼睛：“你的证据是什么？”

“我没有证据。”萧砚依旧漫不经心，“但是你们也没有。”

“赵淑萍说是无忧集团给了她钱，那银行走账记录呢？收款记录呢？还有无忧集团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跟她说的这个事情，有明确的监控视频吗？”

萧砚慢条斯理的一番话，短短几个问题，却直戳要害。

黎皎霎时无法反驳。

确实，现在的证据仅仅只是一份赵淑萍的口供，而且交易的都是现金，无忧集团每日的流水都是上亿了，根本无从查起。

见到黎皎不说话，萧砚又道：“黎检察官，你们没有证据的话，还是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如果下次没有明确的证据，直接找我的律师吧。”

话落，气氛陷入沉默。

黎皎和张森没有开口，其他人更加不敢说话。

片刻之后，张森发话了：“放人。”

身后的一个小警察试图阻止：“张队，24小时还没到，或许等会就会有证据了，要不……”

“我再说一遍，放人！”张森不耐烦的吼道。

小警察不敢再说话，只能赶紧放人。

萧砚站起身，理了理坐乱的衣服。

他经过黎皎身侧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一夜没睡？”

黎皎没有理他，整理着手中的资料。

萧砚也没在意，又说了句：“我在外面等你。”

黎皎拒绝的话还没出口，他就已经走了出去。

其余的两个警察也跟着出去了。

审讯室只剩黎皎和张森。

张森是一年前从别的市调过来的，原本不清楚黎皎和萧砚的过往。

但是自从负责这起案件之后，或多或少也了解了一些。

刚才萧砚的话他自然也听到了，便说：“你一晚上没睡，我派局里的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黎皎拒绝了，因为她知道萧砚既然说了，就会在外面等她，她不想再生出别的是非。

“那好吧。”张森也没坚持。

这时张森的手机亮了一下，黎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

只见屏幕上是张森和一个女孩子的亲密合影。

那女孩一头爽朗的短发，浅浅的梨涡下还有一颗小虎牙，是个清秀活泼的女孩儿。

“你女朋友？”

张森突然有些羞涩，挠了挠头：“对，在一起五年了，下个月准备结婚。”

黎皎笑了笑，羡慕又衷心的道：“真好，那提前祝你们长长久久，幸福美满。”

“谢谢黎检，到时候有时间来喝喜酒。”

“好，有时间一定去。”

……

公安局门口。

黎皎换上便服出来的时候，那辆熟悉的迈巴赫正停在那里。

她正要绕开车子离开的时候，迈巴赫的后面突然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喇叭声。

“前面的，走不走啊？挡路是怎么回事？”

这时，萧砚将车窗降下：“不上来我就一直停在这里。”

黎皎第一次发现萧砚还有无赖的这一面。

眼看着后面的车越堵越多，黎皎无奈，只好上了车。

可是她刚一上车，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抵在了车门边。

第23章

车子启动，隔板被降下。

黎皎刚要挣扎，就见萧砚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

他的脸近在咫尺，俯视着她，玩味的眼神一直在她的唇上流连。

“黎皎，胆子肥了，连我也敢审？”

“嗯？”

熟悉的称呼，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黎皎下意识的心一颤，思绪瞬间回到从前。

三年前跟萧砚在一起的时候，每一次两人生气冷战，他都不会说什么。

只是晚上在床上的时候，力气会比往常要大一些，直到她主动求饶……

也是这种眼神，也是这种语气。

黎皎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萧砚，你放开……”

话还未完，萧砚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凶狠的堵住了她的嘴。

男人的舌尖霸道强势又熟练的的敲开她的齿关……

“唔……唔……”

黎皎瞪大了眼睛，憋得小脸涨红，伸手想推开他，奈何男人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密不透风的囚牢，纹丝不动的压制着她。

就在黎皎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萧砚终于放开了她。

新鲜空气猝然灌入，黎皎被呛得咳出了眼泪。

好不容易缓过神，黎皎瞪着泛红的眼睛看着那个始作俑者。

只见他好整以暇的坐在那边，双腿交叠，靠在座椅上，笑着看着她。

若不是他的唇也依旧泛着微红，黎皎差点也会以为刚才强吻她的不是他。

“萧砚！”

“怎么了？”

“你都结婚有了孩子了，还做这种事情，你不觉得恶心吗？”

萧砚眼底闪过一丝微光，轻轻启唇：“不觉得。”

黎皎无语，从前怎么没觉得萧砚可以这么无耻。

她拼命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巴，似乎要将他的味道全部擦去。

萧砚看着这一幕，脸色越来越黑。

擦了好久，黎皎才重新在位置上坐好。

她收敛好情绪，清丽的小脸恢复往常的严肃和冷漠，然后看向萧砚。

“萧总，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可以被定义为蓄意报复，我可以依法起诉你。”

“哦，是吗？”萧砚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唇角，“黎检察官是要起诉被前男友强吻了吗？”

“你还知道你只是我前男友？”黎皎毫不留情的反击。

“知道，怎么了？”萧砚依旧恬不知耻。

黎皎气结，不想再跟他废话，将头扭到了一边，不再去看他。

萧砚也没有再说话。

车子平缓的行使着，黎皎渐渐的觉得困意来袭。

靠在一边，渐渐闭上了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皎睁开了眼，下意识的转头。

一张熟悉好看的侧脸映入眼帘。

萧砚正坐在她旁边看着手中的财经杂志。

这一幕让黎皎下意识的想起从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放假在家休息。

她窝在沙发上，靠着萧砚的身上看着电视，萧砚看着手中的书，时不时的被她使唤干些事情……

“醒了？”

萧砚的声音一下打断了黎皎的思绪。

她立马坐好了身子，看了眼窗外，已经在自己家楼下了。

黎皎伸手要去开车门，萧砚的声音再次传来。

“下次要问什么直接来问我，别再一宿不睡觉。”

她握着车门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下了车。

可是刚一下车，一个人影就迎面而来，死死的抱住她。

“小皎，你怎么一晚上没回来，我等了你好久，电话也打不通，我都急死了。”

左津一旦脱下工作服，就开始了沙雕人设。

黎皎正要解释，突然萧砚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你们同居了？”

第24章

萧砚的声音低沉渗人，黎皎背后一凉。

她正要否认的时候，左津已经眼疾手快的搂住她的肩膀：“对啊，怎么？现在谈恋爱同居很奇怪吗？”

话落，黎皎只觉得身后那道视线已经冷得快要把她给戳出一个洞来。

想起刚才在车上的一幕，她皱了皱眉，原本要否认的话卡在喉咙里。

“左津，我累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