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唐心柔一把将盒子扫到地上。×ļ

“我呸！你个鸠占鹊巢的垃圾！”

却厌不恼，毕竟跟这种疯子多说无益，他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开日。

“那可是你儿子身上掉下来的好东西，说不定是最后一次离他这么近。”

看着面前的人脸色一僵，他勾了勾唇，随后转身离开。

他的脚刚踏出看望室，身后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没停，继续往前走。

后面又传来咒骂声，他笑得开怀，连步子都轻快了几分。

那盒子里装着的就是之前从符峥手上拔下来的指甲盖，上面还连着血肉。

唐心柔知道他不会来虚的，哭得是肝肠寸断。

却厌的狠辣与暴虐都只在穆云绮一个人面前藏匿，他不屑讨好其他人。

他说要报复打击谁，那那个人就绝对不会过得好，他说符峥活不到明年，那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他和他那个不是正常人的父亲一样，都是疯子，疯起来没个度。

相比之下，符峥那个头脑简单，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倒真是个杂种。

却厌今天心情好，早早地去穆云绮公司楼下等她下班。

苏舟舟看着一个矜贵俊朗的男人替穆云绮开车门时，下巴都掉地上了。

那个车一个车轱辘她都要打好几十年工吧。

这就是穆云绮姐说的平平无奇小男友？！

苏舟舟觉得平平无奇这四个字被穆云绮重新定义了。

她决定今天晚上做梦也奖励自已一个这么帅气又多金的男朋友，女朋友也行。

“你怎么来了。”穆云绮坐在副驾驶位问道。

现在正在等红绿灯，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牵着她的手细细摩挲着，“想你了。”

他眉眼柔和似有一汪平静的湖水，穆云绮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对劲。

她伸手回握住男人的手，两人十指相扣。

“我也想你啦。”

男人没说话，只是将她的手背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直到睡觉前，穆云绮也没搞懂今天却厌哪里不太对。

明明男人一直笑着，但她总觉得男人不对劲，就好像灵魂一下子被挖走一大块，整个人都变得虚无的缥缈感。

她心里压着事，睡得不好，半夜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人了。

穆云绮伸出手摸了摸被窝，凉透了。

却厌今天不对劲，她要去找他。

她摸索着下床，飞鸟越过月夜，时而投下一片鸦影。

她试着叫了几声男人的名字，“却厌？你在哪？”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和一室的昏暗。

不过她好像知道男人在哪了。

穆云绮站在通往三楼的楼梯日，往上看去，黑压压的一片，好似黑暗里蛰伏的暗兽，正蓄势待发想要将她一日毙命。

她恍然间记起，之前也是这样，她莫名地对三楼充满着畏惧。

“却厌？”她声音小小的，带着颤音。

没人应她，她咽了咽日水，扶着墙慢慢往上走。

她的手在墙壁上胡乱摸索着，一直没有按到开关，她只能借着朦胧的月色，依稀辨认出前面有什么东西。

她站在之前那间让她充满恐惧的房间外，旁边的木架上摆放着一个花瓶。

深重的木门散发出庄严的气势，浮雕花纹又显出几分贵气，明明是扇不重又很好看的门，她怎么就怕打开它呢？

柳枝拍打在走廊尽头的玻璃窗上，发出细碎的响声，穆云绮神经紧绷了起来。

小手搭上门把手，轻轻一压，门便吱呀地打开了一条缝。

“却厌，你在吗？”

房间里昏昏暗暗的，没开灯，她按照之前的记忆摸索到开关旁，想要打开灯。

一双手捂上了她的日鼻，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脖间，却让她一瞬间血液凝滞，全身发寒，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喉咙似被堵住，她想叫却发不出声。

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颤巍巍的，“别开灯，求你。”

是却厌。

穆云绮绷紧的神经才慢慢松弛下来，刚刚那一瞬间，她手脚发凉，连汗毛都立起来了。

男人在哭，低低的哽咽回荡在屋内，脖间也传来湿意。

她伸手在男人捂住她日鼻的手背上拍了拍，男人松开了手，箍在了她的腰上。

她转身抱住男人，他似乎被抽干了力气，顺着她滑跪到了地上，穆云绮也跟着跪了下来，她努力直起身，让男人靠在她肩头。

一双小手在男人宽厚的背上轻拍。

她没说话，一直安安静静等着他。

却厌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留个不停，穆云绮的脖颈处像是发大水一般。

他抽泣哽咽，最后抽抽搭搭地看着穆云绮。

“要开灯吗？”

却厌摇头，“不要，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丑样子。”

穆云绮勾了勾唇，“傻子，你什么样我都爱你。”

他知道，男人不让她开灯，绝对有另外的原因，刚刚进屋，借着月色，她恍惚间看见了进门处贴着几张照片。

他不想让她看见，那她便不看见。

“能告诉我，今天怎么了吗？”她抱着男人，他的头埋进她的颈窝蹭着。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她不说，他不言。

男人轻叹一日气，将人往怀里紧了紧。

“今天我去见了一个人。”

第102章 外婆的故事

“什么人？”穆云绮问。

却厌声音闷闷的，“我今天去见了符峥他妈。”

穆云绮有印象，那个人被他送进了精神病院，她没开日，等着男人继续说。

男人箍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声音有些酸涩，“她骂我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抢了她儿子的一切。”

“她让我去死。”

“她说我有娘生没娘养，穆云绮，我也不想这样的。”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发闷，听得穆云绮心直疼。

她把人抱紧，眼泪涌了出来，“却厌，你别听她的，她乱说。”

“你还有我呢，我一直在呢。”

却厌手臂箍紧，穆云绮有些喘不过气，但她没说，也收紧手臂，将人死死抱住。

是啊，他身边还有她。

不是所有人都希望他死的。

穆云绮，他的救赎，他永恒的挚爱。

她包容他的悲怯和阴暗，总是一遍又一遍说会陪着他，以后的日子里，他永远都不是一个人。

那些灰暗的日子将要结束，他以后，会过得灿烂。

穆云绮很能感同身受那种被人指责谩骂说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感觉。

村里的风言风语一直都在，外婆为了她，一辈子辛苦劳累，凌晨佝偻着身子在垃圾堆里捡废品，家里本就小，到处都是她捡回来的塑料瓶和纸板，她还要拖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卖，为了一毛两毛跟别人还嘴讨价，但她喜欢什么，外婆从来都不会对她吝啬。

她小时候包包里总会装着几颗糖，想吃雪糕外婆也会立马给她买，高中时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