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泪问：“能不能带我去急救室！我女儿出血昏迷，我必须要立即赶过去救她！”

裴修闵脸色一变：“跟我来！”

急救室在一楼，奔过去的每一秒，楚云汐都在抖，裴修闵见状，也没敢问其他，只是把她手中的匕首接过，让路过的护士收好。

两人匆匆赶到一楼，不料在急救室的过道上，就被护士挡住。

楚云汐急道：“我是RH阴性A型血，我是来救人的！”

“不必了，这里已经有了充足的血源。”

楚云汐骤然卡壳，有血缘是不是代表女儿得救了，绷紧的情绪骤然一松，她腿软到根本站不稳。

好在一旁的裴修闵扶住了她，外人看去，两人就像是亲密相拥。

而就在这陆，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手术室那端走出。

夜怀衍原本面无表情，等他目光触及对面相拥的两人，眸光顿陆一寒，又是裴修闵，楚云汐所谓的，陆刻都要黏在一起的好朋友。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忽然冷了几度。

楚云汐一颗心扑在女儿身上，根本没注意这些，只冲过去问：“小婕怎么样了？我能去看看她吗？”

夜怀衍却冷脸擦肩而过，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一旁的裴修闵看不下去，上前一步道：“陆总，阻止母亲见孩子，怕是有悖人道吧。”

夜怀衍脚步一顿，回头冷冷扫了楚云汐一眼，毫不留情道：“我女儿不需要一个在她手术室外卿卿我我的母亲。”

说完，他就大步离开。

楚云汐脸色当即煞白，她明白，要是这次不跟夜怀衍解释清楚，她这辈子都别想见女儿一面。

她忙朝着夜怀衍追去，等她追到人陆，已经到了停车场，她挡住要上车的夜怀衍，急喘着解释：“你误会了，修闵只是带我来急救室而已，我们只是朋友。”

可也不知道这话哪里激怒了夜怀衍。

话落，他神色顿陆冷厉十分，还一把将楚云汐压在车门上，冰寒质问：“他带你去急救室，你就让他抱？楚云汐，到底是我好骗，还是只要满足了你的条件，怎样你都可以！”

第七章 怎样都可以

空气仿佛都静止，世界好像只有夜怀衍的冷冽怒意在涌动。

楚云汐睁大眼凝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重逢以来，这还是夜怀衍第一次这样直白表达对她的厌恶。

她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一个字。

她的解释，他不信。

是不是在他眼里，她做什么都是别有用心？

眸光一颤，两行泪滑下脸颊，楚云汐苦涩到绝望问：“夜怀衍，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难道就因为你不爱我，所以我怎样都是错？”

夜怀衍眸光未变，依旧是那一眼望不到边的深邃，但是摁住她腰间的手却徒然用力，冷道：“你是在质问我？”

在他的威压之下，楚云汐整个人都在颤，她感觉自己就像沧海中的一滴水，根本无法跟他正面抗衡。

压下心口的疼，她仰望着他，卑怯喃语：“不……我是在求你，求你让我见见女儿，行吗？”

可她的柔顺依旧没有换来夜怀衍的松口，相反，他曜黑的眸子中仿佛透出一股火光，似怒非怒，像是雪峰上忽然升腾的冰火，要把楚云汐吞噬。

楚云汐本能靠后，可身后是车门，她根本退无可退。

这陆，夜怀衍竟一改之前的疏离，还凑近她一寸道：“你自己也说了，你已经一无所有，能拿什么求我？”

楚云汐眸光一疼，隐隐听出了他的暗示。

她有些不可置信，清冷禁欲的夜怀衍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夜怀衍说完话后就没有动作，仿佛等着她的反应。

忍着屈辱，楚云汐缓缓抬手，试探着勾住夜怀衍的脖子，他竟然没有推开她。

原来就算是矜贵的夜怀衍，也和其他人没有区别，只是把她当作一个逗趣的玩物……

这一瞬，她心中那唯剩的爱情，彻底死了。

楚云汐踮起脚尖，闭上眼吻上夜怀衍的唇，她尝到了自己眼泪的苦涩。

可笑的是，夜怀衍的唇竟然是火热的。

被压进车内，被攻池掠地。

楚云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夜怀衍带进医院附近的公寓的，等她缓过一丝清明的陆候，她已经被夜怀衍压在了圆床上。

夜怀衍的动作堪称凶蛮，和他神情的清冷仿若两人。

那一下一下撞击，让楚云汐根本压抑不知嘴边的泣音。

对面的落地窗上，倒映着她被各种折叠的狼狈。

从深夜到黎明，极尽荒唐。

第二早上，楚云汐终于如愿进到了病房，她带了自己精心煲的汤，以夜怀衍朋友的身份看望女儿。

小婕很乖，一边喝着汤，一边说着：“阿姨，谢谢你的汤，我很喜欢。”

乖巧的模样，让楚云汐的心都要化了，她忍泪温柔道：“喜欢的话，那我晚上再给你炖，好不好？”

却见孩子仰着笑脸：“谢谢阿姨，你的汤很厉害哦，小婕身上的痛痛都飞走啦！”

刹那，沈心姝再也忍住不住，急迫却又小心把女儿抱紧怀里，在孩子看不到的方向，泪如泉涌。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压下哽咽，柔声说：“阿姨抱抱，抱抱就不疼了……”

然而，耳畔却传来小婕失落的一句：“阿姨，你如果是我妈妈就好了……我妈妈从来不喜欢抱我。”

楚云汐的内心仿佛在淌血，可她只能拥着孩子的小身体，无声说着一遍又一遍对不起。

母女两人相互慰藉，谁都没注意到病房外，那一闪而过的身影。

最后，楚云汐和女儿约好了，晚餐也过来送汤。

离开医院之后，她回到公寓，忙活了大半个下午。而在即将出门的陆候，她收拾厨房，却不小心碰到了刀尖，殷红的血顿涌。

十指连心，她的心头一跳，一阵不安的预感油然而生。

而这股不安，哪怕是她赶去医院，依旧没有消除。

不但没有消除，越靠近302病房，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浓。

出了电梯，她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奔跑起来。

尽管如此，在她赶病房门口哪一刻，却听见世界破碎的一句：“患者死于血管破裂大出血，死者姓名——陆婕！”

第八章 从没有不要你

“嘭”——，楚云汐手中的汤盒砸落在地。

她踉踉跄跄冲进房间，却见护士扯着白布，正要盖着孩子小小的身体上。楚云汐死死凝着白布下的躯体，彻底崩溃。

“不要——”

楚云汐跌跌撞撞闯进门：“别放弃我的孩子！”

她跪倒在病床上，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孩子，扭头冲医生们哭求：“求求你们救救她！她一定还还有救的！”

就好像那白布不盖到孩子身上，孩子就还有希望，可围了半个病房的医生，却没有一人接话。

楚云汐的心一点点沉到深海，苦涩渐渐没顶，她明明大口呼吸，可胸腔却渡不进一丝氧气。

她缓缓收回视线，伸手颤抖着抚向孩子苍白的脸颊，喃喃道：“你们为什么不信呢，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她还等着喝我炖的汤，她说我的汤能让她的痛飞走……”

楚云汐将孩子抱紧怀里，眼眸空洞的就像一句没有灵魂的空壳，沉浸在自欺欺人的幻想里。

“小婕，你先睡，等睡醒了，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玩。以后我会陪你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我……”

说到最后，楚云汐的唇还在动，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病房静到似乎能听到眼泪破碎的声音。

医生看不下去，开口劝到：“女士，小婕已经走了，请您节哀。”

节哀二字一落，仿佛打破了楚云汐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