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亦舒萧驰野(谢亦舒萧驰野)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谢亦舒萧驰野全文免费阅读
扑扑的尼姑服。满头乌发遮挡不住,便戴上能遮面容的纱帽。
她嘱咐两人,“一会儿你们不要出声,万事都由我来应付。”
马车到了城门,也有京府衙门的人得了萧驰野的令过来查。
一撩车帘,里头坐着的是江婉。
“怎么?”
江婉看过来,眼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是出了什么事,连我侯府的马车都要查?”
上京城里谁不知道她是承平侯府的主母,如今萧驰野在内阁如日中天,他的母亲自然也是人人巴结,献殷勤尚且不及,哪敢招惹违逆。
“原来是裴夫人。”
有眼力见的官吏当即上来,厉声呵斥拦截的下属,“瞎了你的狗眼,这可是承平侯府的夫人,你也敢拦。”
那下属平白挨了一顿批,也不敢置喙,委屈垂首候在一旁。
官吏再殷勤过来笑,“裴夫人这是要去哪儿?”
他瞧见了车里还坐着两个尼姑装扮的人,只是戴着帏帽,看不清模样,心有疑虑,却也不敢明着质问。
江婉不慌不忙道:“我要去城外的尼姑庵还愿。”
她常年吃斋念佛,上京城里皆知。
官吏迟疑问,“那这两位?”
江婉面色如常,“我有个习惯,每逢初一十五,府里的佛堂需得有见识佛法机缘的比丘尼,来焚香念经,方显虔诚。”
“是是是。”官吏哪敢质疑,当即点头哈腰,再试探着问,“能否叫这两位师父撩起纱帘来看一看?”
“不行。”
江婉冷了脸,果断拒绝,也有理由,“她们是方外之人,不见你们这些世间俗人。”
是有这样一心参佛的比丘尼。
紧接着又眉头紧蹙,满脸是被打扰到的不耐,“可问完了?耽搁了我送这两位师父回尼姑庵,你们可担待得起?”
自然只能放行。
那官吏虽有疑虑,却也不敢强行去检查承平侯府的马车。
再者这人也是承平侯府让寻的,总不能在自家人这里出了纰漏。
马车缓缓驶出上京城,当真往城外的尼姑庵去。
山路难行,马车悠悠晃荡,江婉道:“实在仓促,没安排送你们离开的马车。眼见这天色晚了,你们先在这尼姑庵里宿上一晚。明日一早,我让马车来这接你们离开。”
谢亦舒撩帘看出去,外面日头已西沉了,她们是踩着关城门的最后时辰出来的。
这个时候,码头的船也已经停了。
“多谢江伯母。”
谢亦舒落下车帘,轻声道谢,又暗暗垂下眼帘,“上次的事……”
“从前的事不必提了。”江婉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她,“你好歹唤我一声伯母,就当那根金钗,是我欠你的。”
她到底吃斋念佛,没想过要害人,不过是不得已为之。
“你不怨我,我也不怪你。这一次,只当我们两清了。”
谢亦舒垂着眸,没说话。
江婉到底好心,嘱咐道:“这次你出了上京城,就别再回来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我能帮你一次,再帮不了你第二次了。”
谢亦舒自然应下。
尼姑庵在山里,小寺小庵,却胜在清净。
尼姑也是沉默寡言,领着她们去厢房住,双手合十道一句,“阿弥陀佛,施主早点歇息。”
谢亦舒亦是颔首,轻声回一句,“多谢小师父。”
夜里熄灯入睡,耳边安静得恍如能听见山风,就连月色也是寂寥的。
谢亦舒左思右想,总觉着不对,翻身下榻来推采薇。
“怎么了姑娘?”
采薇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我们得离开这里。”
谢亦舒想起哪里不对了。
——刚刚那尼姑双手合十时袖口不慎下滑,露出了一小截金手钏来。
佛门中人,戴这些金银俗物是为大忌。
只有一个可能,她根本不是尼姑庵里的尼姑,匆忙换衣裳时忘了摘下手上的金钏儿。
那尼姑是江婉安排来看着她们的。
谢亦舒想明白这一点,立即拉着采薇起身,“快!我们赶紧走。”
已是来不及了。
不知何时厢房的窗叫人抠开了一个小口子,便有一根细竹管伸进来,轻轻吹进能迷人心智的迷烟。
谢亦舒和采薇甫一起身,便觉天旋地转,再支撑不住,齐齐软着身子倒了下去。
那外头的尼姑听见动静,才蹑手蹑脚推门进来,瞧见两人昏厥在地上,毫无所觉,手上还挽着随身带的青布包袱。
“好险。”
其中一人后怕拍了拍胸膛,“差一点就让她们逃了。”
江婉离开尼姑庵时便有交代,谢亦舒心思多又缜密,为防万无一失,必得提前迷晕了才行。
第112章不好,她要去报信!
谢亦舒是在渔船的舱里醒来的。
船舱逼仄昏暗,冰冷的江风里还混着浓重的鱼腥气。她是叫这气味呛醒,没有常年打鱼的渔夫根本受不了这个味道。
采薇也在这时悠悠转醒。
她们同吸的迷烟,药效也在这时候差不多过去。
“呕——”
采薇也受不了这腥气,忍不住隐隐作呕。
行船的渔民是个四旬开外的妇人,听见里头的动静过来看。
两人俱被麻绳捆着手脚,动弹不得,脸色却白,想是叫这江上的寒风给吹的。
“姑娘莫怕。”那妇人出言安慰她们,“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受人之托送姑娘们一程,等到了岸有人来接,自会松开姑娘。”
说完这些,她又出去摇船。
话已至此,谢亦舒如何还不知,她是叫江婉给算计了。
她手脚被缚着,动弹不得,只得静下心来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艘很是简陋的小渔船,江边百姓靠打鱼为生,便是用的这种渔船。船身很小,只有一个船舱,能遮风雨偶尔歇息,也能装打捞上来的鱼虾。
是以里头虽逼仄,东西却不少,桌椅床榻一应俱全。
路途很远,到了吃饭的时候,那妇人也会进来。
她不敢松绑缚的绳子,只能自己掰着胡麻饼来喂她们。
那胡麻饼上也满是鱼腥味,谢亦舒嚼碎了,止住喉管里冒出来的恶心,生生吞下。
采薇却咽不下,等那妇人一离开,俱都呕了出来。
这一遭,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的难受。
这般勉强过了一日,翌日等那妇人再过来喂,采薇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张口吃了。
“你得吃呀!”妇人面上有些着急,“你不吃东西怎么行,等会儿下了船,那些人还以为我亏待你们了,不给我银子怎么办?”
上船时有人交代过了,得好生照看着,不能有失。
可无论她怎么劝,采薇俱白着一张脸,再不肯张口。
她脸色也难看得紧,渔船不比她们从前乘的客船。船身轻,就格外颠簸,也极易晕船。
再添这铺天盖地躲不掉的鱼腥味,采薇半条命都快耷拉在这里了。
谢亦舒瞧出妇人的心急,也装得一副胆怯害怕模样,“大娘,我家姑娘不会有事吧?你看她脸白得好吓人。”
又急得哭上了,“我家姑娘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可没吃过这样的苦,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了吧?”
那妇人叫她一诓,当真吓住。
又听得她唤采薇姑娘。
她俩衣裳穿得相似,都是普通裙裳。乍一看,哪辨得清谁是姑娘谁是丫鬟。
如今听谢亦舒一顿哭,自然便以为采薇才是最最要紧的那个。
“这可怎么办?”
妇人急得手忙脚乱,要来掐采薇的人中。
“别别别。”谢亦舒忙制止她,“你身上鱼腥味太重,我家姑娘闻不得,一会又吐了。再吐下去,她可真就没命了。”
船舱里不少采薇吐的污秽物,妇人也瞧在眼里,更是着急拍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可如何是好?”
谢亦舒趁机提议,“大娘将我解开吧!我身上没多少鱼腥味,我来喂我家姑娘吃些饼,或许她就好了。”
“那可不行。”
妇人到底是不傻,当即拒绝,“我把你解了,你和她逃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