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好书林晚夏祁司衍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林晚夏祁司衍完整版全文在线赏析
僵住的祁司衍,一字字道:“愿夫君相离之后,重拾折扇,风华再现,娶一扶柳佳人!”
闻言,祁司衍瞬间回过神。
“从古至今只有放妻书,哪儿来的放夫书?”他冷声道,“你是不是又在哪儿听了些闲言碎语?”
林晚夏抿抿唇,咽下满心的酸苦:“你若觉不妥,休了我,也可。”
祁司衍眼神一狞。
他原本只是觉着她在耍小性子,毕竟二人风风雨雨过了这么多年。
再贫苦艰难的日子都熬过了,林晚夏从未提过要和离,如今竟还提出了休妻!?
祁司衍狭眸微眯:“难道你有了别的男人?”
如今她被一众自诩忠臣之人拥为皇太女,豢养男宠不是没可能!
林晚夏愣住。
从始至终不贞不忠的都是祁司衍,可他却反说她不洁。
林晚夏眼尾发红,说不出话。
她的沉默反让祁司衍觉着是被自己说中了。
他一把夺过放夫书,置于烛火之上:“本司最近忙于公事,是疏忽了你,我现在就满足你。”
纸张残余的轻烟消散,滴滴滚烫的红蜡顺流而下。
林晚夏死死咬着牙,带着极尽痛苦的双眸望着不断摇曳的烛光。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犹如要将她拆入腹中的人才抽身离去。
在一片淡青色的天色中,风雪席卷入房。
林晚夏堪堪穿上被扯破的长袄,任由热泪淌过冰冷的脸颊。
她呆坐在榻上,目光落在柜上的一个精致小盒上。
里头都是祁司衍写给她的书信。
从前他还会给她写诗,哪怕出任外地,每月都会寄多封书信回家。
林晚夏一直留着。
每当祁司衍做错事,她就会把这些信拿出来看看。
父亲曾说:做人要记人好,不记人坏。
看着字里行间的情意,林晚夏泪眼斑驳。
曾经的祁司衍为官清廉,是百姓眼中的清官,更是她心中的一抹光!
他也爱她至情至真。
记得有一年,她随他去南方治理水患,不幸被山体掩埋。
是祁司衍徒手挖开泥石将她救出来,用那满是血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她。
一遍遍叫着奄奄一息的她。
祁司衍说,如果她走了,他也不会独活。
她望着一封封陈旧的书信,眼泪再度悄然落下。
她不知道祁司衍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样……
清晨之时。
总管太监忽然急匆匆地跑了来,跪地哭道:“太女,皇上快不行了!”
林晚夏眼底划过一丝慌色,来不及换宫服,匆忙赶去宫中。
临近皇宫,只见所有禁卫军整齐待发,各个面色凝重。
林晚夏仰头望着天,本是清晨,却乌云压境。
黑压压的,如同老人们口中常说的:要变天了。
养心殿。
萧颜才将药放下,见林晚夏来了,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内室之中,只剩林晚夏与皇上。
“皇爷爷。”
林晚夏走上前,轻唤了一声。
躺在卧榻上的皇上白发苍苍,枯瘦如柴,俨然是大限将至。
听到林晚夏的声音,皇上才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
他已油尽灯枯,只以为看到了年轻时的太子,泪眼婆娑:“朕的皇儿……”
皇上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抚着林晚夏的脸。
很快,他认出眼前不是太子,而是皇孙女。
皇上垂下手,嘶声问:“朕交待的事,你可办妥了?”
林晚夏一怔。
她知道皇上说的是杀祁司衍一事,她无法回答。
见她不言,皇上顿时明白了,他叹声道:“我大魏国,怎么会出你这心慈手软之辈。”
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哀叹,让林晚夏心如锥刺。
她含泪跪下,磕着头:“孙女有罪!”
皇上喘着粗气,似是在用最后的力气行动着。
他从被褥里拿出一块令牌,强塞进她手中。
“朕私下培养了数千死卫军,他们暗藏皇宫境内,若祁司衍反叛,你即刻将其绞杀!”
第九章 毒誓
林晚夏脸色霎时苍白一片,一字也说不出。
弥留之际,皇上满是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她:“你难道要朕死不瞑目吗?”
林晚夏红了眼,一遍遍重重地磕着响头。
看着这样的林晚夏,皇上并未心软,他咬牙竭力说着:“朕……要你当着朕,和天下的面起誓,若你违背,当万劫不复,万箭穿心而死!”
殷红的血从额头划过眼角,林晚夏怔怔地看着皇上,心底猛颤。
最终,她不忍他含恨而终,缓缓抬起手,起誓!
“轰隆——!”
一声雷响,丝丝冰雨而至。
皇上听着林晚夏起誓完,终归合上了双目,重重地倒在龙榻之上。
望着垂在榻边枯瘦的手,林晚夏紧皱的瞳眸颤抖着。
强忍许久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落下。
她攥着令牌,踉跄起身,将额头的鲜血擦去,走出内室。
雨落雪中,寒意刺入每一寸的血肉中。
林晚夏几番吞咽悲戚,低哑道:“皇上,薨了!”
候在殿外的宫女太监和嫔妃们齐齐跪倒,哭声连连。
伴随着冬雷轰鸣,宏大的丧龙钟被敲响。
林晚夏踩着残雪,淋着雨一步步往外走。
她呆滞着脸,望着偌大的皇宫,不知何时是归期。
不过一刻时间,厮杀之声遍布宫中。
林晚夏隐约察觉到将要发生何事,她紧攥着手中的令牌,微微颤着。
乾武大殿之下,祁司衍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一众士兵。
林晚夏孤身站在殿前,看着他和一众反叛的人,目光凄然。
永昌永昌……皇上说,给她赐的这个封号,是想她能够让魏国永世昌盛……
可如今,她怕是做不到了。
祁司衍见林晚夏额间受伤,面色苍白如纸,心微微一紧。
然仍旧是冷着脸道:“臣接到宫中密报,皇太女弑君夺位,来人,将她抓起来!”
闻言,林晚夏眼眸低垂,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不言不语。
撞上那死寂的眼神,祁司衍不知为何,心底猛地一窒。
……
庆隆二十七年,冬。
皇太女林晚夏弑君夺位,被关押天牢。
三日后午时三刻,将于午门外处斩。
天牢。
林晚夏坐在角落中,望着墙上一小扇窗,眸光黯淡。
她曾出生在天牢、自幼跟着养父在牢房长大,而如今临死前又回到了这里。
二十二年前。
她亲生父亲当朝太子,被人诬陷谋反,被至亲皇爷爷亲手了结!
而如今她又被同样扣上了谋反的罪名,给她扣上罪名的,是她的夫君!
“提邢司大人。”
狱卒的声音将林晚夏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转头望去,只见着正一品官袍的祁司衍走了过来。
林晚夏眸色寂寥,她见证了祁司衍穿素服俊美、穿县官官服高大挺拔,而如今,看着一身紫棠色赤金线长袍的他,竟是如此的陌生。
牢内,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祁司衍看着林晚夏苍白的脸,还有额间未愈的伤,终归先走上前。
他俯身,大手落在她伤处旁:“怎么弄的?”
林晚夏不说话,只是睁着泛红的眼望着他。
祁司衍依旧耐着性子,拿出药给她擦拭,轻声道:“你放心,三日后,本司会让人顶替于你。那时,皇太女已死,你还是本司的夫人。”
这般温柔的话却像一根长刺,刺进了林晚夏的喉中。
第十章 刀落
大牢之外,寒风凛冽,冰冷的雨还在下。
丝丝凉风入骨,一刻后,林晚夏看着祁司衍熟悉的脸,哑声问道:“萧寒,我们回凉州去,好不好?”
闻言,祁司衍擦药的动作一顿。
他收回手,淡淡道:“回凉州作何?如今本司执掌朝政,还有很多事要完成。”
林晚夏心底一抽,眼中掠过几许痛意。
她垂眸不再说话。
祁司衍看了她一会儿,忽而又拿出一白瓷瓶。
正是林晚夏一直收着的梁左相给的药。
“你不说偶感风寒吗?我把药带来了,牢房里湿气重,你要多注意。”
林晚夏看着那药瓶,眸光一震,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
她看着祁司衍,颤着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