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陈秋白(凌云陈秋白)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凌云陈秋白全文免费完结版阅读(凌云陈秋白)
凌云和周小敏二话不说跑出了教室,夏宇心口又堵了起来。
经过二班时,陈秋白又趴在门口把朱宜春喊了出来。赵小冬见状,也要一起拍。最后,合影的又变成了六个人。
赵小冬找了个小跟班过来,帮他们在教室前拍了几张,随后又来到小礼堂和操场,分别拍了几张。大家在赵小冬ʝʂɠ的指挥下摆着各种姿势,凌云始终跟陈秋白站在一起,两人一路说笑着,看上去开心极了。夏宇在一旁看着,沮丧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也没再提跟陈秋白合影的事。
三天后,赵小冬把照片洗了出来,选了几张拍得好看的,给每人发了一份。陈秋白又在其中选了一张自己拍得最好的,放进了夏宇送的相框里。
这天是周日,陈秋白去阳台浇花,恰好碰见夏宇在隔壁阳台背书,立刻跑回卧室取出相框,兴冲冲地给他看:“小宇,你看,我把照片放进来了,这个相框跟咱们的合影很搭呢。”
夏宇默不作声地看着那张照片。三个女孩站在中间,凌云和赵小冬各站一边,五个人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他站在凌云旁边,也在笑着,但笑容一看就是勉强的,失落显而易见地流露在眼睛里。
他的视线又落在凌云身上。从前,他和陈秋白形影不离,没有谁能站在他们中间,凌云不过是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但现在他却成了他们身边多余的那个人。毋庸置疑,就是因为这个人,他和陈秋白才会渐行渐远。
夏宇死死地盯着凌云,仇恨的种子在心里落地生根,不可抑制地疯长起来。他生平第一次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要是凌云消失就好了。
这念头如此强烈,以至于变成了一种惯性的想法,每次看见凌云和陈秋白举止亲密,他都会下意识地希望他出事。
当然,他再憎恨凌云,这念头也不过是他人格中的阴暗面,至多只是想想,他从没想过也没有胆量对凌云做什么。
然而半个月后在凌云身上发生的事,却让他开始对诅咒的力量深信不疑。
二十六章 想见她。
那天是周四,距离中考只剩两周,凌云一早心神不宁。
六月半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教室里的窗户每天都敞开着,操场上传来阵阵蝉鸣,越发扰得他心烦意燥。
第三节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李青松讲完了试卷,又划了几篇文言文叫大家复习背诵。凌云眼睛盯着课本,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一颗心早就飞回了家去。
李青松在讲台上巡视一圈,瞧见他心不在焉,眉头一皱,拈起一个粉笔头,“嗖”的一声敲在了他的脑袋上。虽然凌云作为铁打的年级第一,压根不用担心中考,但这种消极怠工的行为还是必须警告,以免带坏其他学生。
凌云捂着脑袋看向讲台。
李青松毫不留情地训斥道:“凌云,这一页看了半小时了还不翻,它都认识你了!”
全班哄堂大笑。
李青松仍旧板着脸:“笑什么笑?还不赶紧看书!还有几天就中考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嘻嘻哈哈。”
凌云垂下眼睛,把课本翻了一页,仍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陈秋白看了看他,又朝讲台觑了一眼,偷偷写了张纸条丢给他,问他怎么了。
凌云犹豫了一下,只回了一句:天气热,昨晚没睡好。
家里的事,他向来不大愿意跟陈秋白说,他怕她厌烦,也怕她怜悯。
今早他要出门时,家里发生了一件事。
昨天母亲冯友娣得了重感冒,烧到了39度。今早不到五点,她想起昨晚忘了喂猪,还是挣扎着起来了。兴许是烧糊涂了,冯友娣把饲料倒进猪食槽就回了堂屋,猪圈的栅栏门却忘了关上。两头猪吃完了饲料,拱开栅栏跑了出去。幸好遇上关东客出门捡柴火,帮忙赶了回来。
这会儿凌振宇和凌云也醒了。凌云蹲在压水井旁边洗漱,凌振宇还在宿醉中,端着杯茶水歪在躺椅上醒酒。关东客赶着两头猪进了院门,不等来到天井就扯着嗓子喊说:“您家里心真大,猪栏都不带关的,这亏得是我看着了,给您撵回来。这要是跑到坡里去,您养这么大不白瞎了?”
爷俩这才发觉猪跑了,凌云上去连声道谢,跟关东客一起把猪赶回了圈里。凌振宇却气得一脚踹翻椅子,骂骂咧咧地说着:“潮巴娘们,干点儿什么中用!”进了堂屋,冯友娣正蹲在地上对着洗衣盆搓床单,凌振宇上前一看,原来是床单上沾了月经血。他顿时暴跳如雷,一脚把她踢翻在地,又接连踹了几脚。
冯友娣惊喊了一声,但因为嗓子哑了,声音发不出来,听起来像是沉重的叹息。
凌振宇随手抄起一把扫帚,倒抓着扫帚头,发疯似的往冯友娣身上抽,一边抽一边骂:“这么大人了,一点人事不干,你脑子让猪吃了?喂个猪不关猪栏,猪都跑了你也看不着!要不是人家给撵回来,把你卖了都不够买猪钱!你个猪脑子,我看你就是欠打,不打不长记性……”
凌云从猪圈出来,听见父亲歇斯底里的叫骂声,急忙冲进堂屋,瞧见父亲又在殴打母亲,一时怒火攻心,上去推了父亲一把,冷不防推得他一个趔趄。
凌振宇从没被儿子顶撞过,怔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骂了声“王八羔子,反了你了”,火冒三丈地抄起扫帚要动手。
凌云凶狠地瞪着他,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冯友娣看见这情形,趴在地上死死地抱住凌振宇的腿,哀求说:“他马上中考了,你别打他了,把他打出个好歹,叫他怎么考试?”
关东客闻声也赶过来,站在堂屋门口对凌振宇劝说:“别打你家里和你儿了,打坏了以后谁伺候你?你是想以后和我一样?”
凌振宇一脸铁青地看了看母子俩,泄愤似的踹了一脚地上的洗衣盆,拎着扫帚进了里屋。关东客以为凌振宇听进了他的话,安慰了凌云和冯友娣几句就走了。
其实凌振宇是有点发怵了。凌云年后又窜了点个子,现在已经跟他差不多高了。他这儿子虽然瘦,却有一身狠劲,那股不要命的架势,简直跟他年轻时如出一辙。要是打起来,他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儿子。最后,他只能像头败走的老兽,服了个软。反正要收拾那蠢娘们儿,有的是时间。
凌云也没再理会父亲,上去把母亲扶起来,搀到自己的卧室躺下,拿开水冲了个鸡蛋花给她吃了,又出去把脏掉的床单洗了晒好。他本想请一天假在家照顾母亲,母亲却执意叫他去上学,说快中考了不能缺课。他不想让母亲担心,只能去了学校。
来到学校时早自习已经结束了,凌云向老师和同学编了个理由,极力掩饰情绪,最后还是演不下去,越到中午越是心慌,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生怕母亲会出事。
第三节课下课后,他实在忧心如焚,再也坐不住了,索性逃了最后一节课,骑车回了家。
凌云的卧室里,赤脚医生刚刚给冯友娣打完了针。凌振宇坐在门口的马扎上抽着烟,默不作声地看着妻子和医生,冷漠里带着厌恶。
昨天冯友娣发烧,去找医生看病。医生听了听肺里,发现不大好,给她打了支消炎针。今天上午本来也要打的,但他等到十一点也不见人来,于是上门看了看。一量体温,还是39度,医生连忙又给她打了一针。
冯友娣打完针,看见丈夫坐在门口,也不敢再躺着,强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做午饭。赤脚医生连忙拦住她:“你发烧这么厉害,躺着休息吧,别起来了。”
冯友娣说:“我得做饭。”
医生看了眼凌振宇:“你男人又不是瘫了,离了你做饭还能饿死不成?”
本来只是句玩笑话,凌振宇却听得上火。
医生没有觉察,叫冯友娣躺回床上,又说:“你头疼的话,按按头顶的百会穴,就是这里。”说着按了按她的头顶。
其实不过是简单的关心,不想又戳到了凌振宇的肺管子。医生一走,他就怒气冲冲地来到炕头,一把将冯友娣拉下炕来,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冯友娣你个浪货,是不是又想背着我搞破鞋!”
冯友娣踉踉跄跄地往堂屋里逃,凌振宇大步追上去,扯着她的头发往地上一摔。冯友娣没站稳,额头结结实实撞在了灶台上,登时撞出了一道血口子,鲜血顺着眼睛往下流。
冯友娣坐在地上,抹了抹脸上的血,哑着嗓子哭喊着:“你冤枉死我了,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都快叫你打死了,吓得跟人说话都背着脸,路上见了个男的都躲得远远的,我上哪儿搞破鞋去?”
凌振宇又上来抽了她几巴掌,唾沫星子直往她脸上飞:“你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