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跑上前，巷子的拐角处，他看见一个男子的身影正粗暴去撕扯另一女子的衣衫。

女子挣扎不过，被捂住了嘴。

“放肆！”顾行昱脸色一沉，上前一脚就把那人踹开老远，男人吃痛，立时倒地不起。

巷子太过黑暗，他看不清那女子的脸，只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扔在那女子身旁。

一瞬后，顾行昱就感觉从背后被人抱住了，他身子一僵，愣在了原地。

第24章 心智不全

红楼，二楼厢房。

席筠珊坐在里面，看着外面的小厮端着一盘盘好菜进门，馋的不由咽了一口口水。

好容易等到菜齐，席筠珊伸手就要去拿烧鸡，门却忽然被人打开。

席筠珊下意识朝门口看去，只见一红衣美人款款而来，那女子眉眼中颇有几分阿娘的模样。

她一时发了愣，红衣女子朝她一礼：“凝烟见过公子。”

席筠珊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这就是刚刚那些人说的凝烟。

不过比起美人嘛，她更感兴趣的还是这些吃食。

她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起来，狼吞虎咽的模样倒是把一旁的凝烟看得呆了。

许久，席筠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打了个饱嗝这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个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凝烟见她没有他意，心中倒是放松不少：“公子想来也是性情中人。”

席筠珊擦了擦嘴：“你们这的东西实在是太好了，我以前从未吃过的！”

凝烟一愣，越发觉得席筠珊与旁人有些不同：“公子若是喜欢，常来就是。”

“真的可以常来吗？我可能在这里歇息几日？”席筠珊眼前一亮，问道。

凝烟只是淡淡笑道：“自然可以，不过，我看公子不是流连花丛之人，还是莫要久留。”

席筠珊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懂，她在这里可都没有看见几朵花的。

凝烟这才明白，原来眼前人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不知晓这是做什么的。

“公子，这烟花之地的男子皆是来寻欢的，没有几个正经人。”凝烟垂眸，自嘲一笑：“这里的女子也只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席筠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道：“你好像很不喜欢这里。”

凝烟一笑：“世上应该少有女子喜欢这里，好在，我也快要离开了。”

见凝烟满腹心事的样子，席筠珊不由发问：“你要离开这里吗？”

凝烟点头：“明日我便要在这楼里抛绣球选亲了，就是不知世上还能有谁真心愿娶我。”

明明选亲议嫁应该是欢喜之事，可凝烟却是满脸愁苦，席筠珊也不由黯然。

她不由想到顾行昱，从前，她想若是能嫁顾行昱为妻于愿足矣，可现在……她只求阿娘能够复生，旁的，她也早已死心。

猛地，她这才想起来，她好像是跟顾行昱走散了。

要是没有顾行昱，她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收集那七滴眼泪。

席筠珊猛地站起来，变出几锭银子在桌上道：“凝烟姑娘，我还有急事我得先走了！”

说罢，她作别凝烟，慌慌张张跑出红楼。

此时天色已晚，方才热闹的街市已经不剩几个人了。

刚出来，那长街上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影就正好出现在席筠珊跟前。

顾行昱抬头看了一眼席筠珊出来的地方，跟着脸色就沉了下来：“你来这种地方成何体统？”

席筠珊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视线落在了顾行昱身后的姑娘身上。

“这是我们下一个要收集眼泪的人吗？”席筠珊指着那姑娘问了一句。

顾行昱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哪怕他知道席筠珊现在急于救孟婆。

可是这种淡漠的态度让他有些不爽，偏偏她有些心智不全，让他说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一甩袖，冷淡中带着一些愤然，才吐出一个字道：“对！”

那姑娘看席筠珊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自己，就像是在看猎物一样，让她属实有些不自在。

她微微一礼，柔柔道：“公子有礼，奴家名唤小玉。”

第25章 陨灭

因天色较晚，城中又有宵禁，三人只得暂时找了一家客栈歇脚。

不过说来也是巧合，席筠珊刚进店，就见到方才在街上表演杂耍喷火的大汉。

杂耍摊的一行人今日不知为何也在这里歇脚。

那大汉长得人高马大，眼如铜铃，席筠珊站在他面前就像是只小鸡仔。

杂耍摊的人叫那大汉朱荣，在席筠珊听来以为是在叫祝融，偏偏她的房间旁边住的就是朱荣。

“咚咚咚——”思虑良久，席筠珊还是跑去敲了顾行昱的房间门。

顾行昱还未歇下，开门看见席筠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何事？”

席筠珊咬了咬唇，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道：“那个……我们能不能换换房间？”

三人的房间都是紧挨着的，并无不同，顾行昱的房间在中间，席筠珊和小玉的房间就在他左右，若是他跟席筠珊换了房间，那就隔小玉远些了。

顾行昱像是想到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行。”

见顾行昱答应，席筠珊心中一喜，生怕他反悔一般，忙窜进他房里，把他推了出去：“那多谢了！”

不等顾行昱多说，门就被关上了。

席筠珊欢喜地窜上床，明天的行程她都计划好了。

早上尝尝人间美味，然后跟小玉商量一下，看她什么时候能够哭一哭，晚上再去凝烟姑娘那里，看她明日绣球招亲会有什么结果。

一觉还未睡好，席筠珊就被一声尖叫吵醒，随后客栈一片嘈杂。

这觉是睡不好了，席筠珊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听得外面有人在说：死人了死人了！

席筠珊一惊，瞌睡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她穿好衣服跑下床，一开门就看见旁边的房间围满了人，隔着人群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她旁边就是顾行昱的房间，该不会是顾行昱被人……

可随即，这个想法就被她否定了，顾行昱如今法力恢复了，等闲谁能伤他。

她扒开人群凑上前，看见客栈走廊上，一男子穿着亵裤赤着上身躺在一片血泊里。

细看，席筠珊这才认出来，这男子不就是杂耍摊的喷火男子朱荣吗？

席筠珊一声惊呼刚要说火神陨灭了，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强行带走了。

门被重新关上，顾行昱一把松开席筠珊才道：“方才人那么多，你莫在凡人跟前胡言乱语！”

席筠珊点点头，这才压低了声音，一脸惊愕道：“我刚刚瞧见火神死了，那可是火神祝融！”

孟婆庄里面，熬制孟婆汤用的火便是火神的三昧真火，她幼时被烫伤过一次，疼得她满地打滚，伤如今还留着疤。

所以她昨日才害怕，找顾行昱换了房间，可没曾想火神居然这样死了？

顾行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