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司程闻声望来。

叶舒言远远和他对视，随后硬着头皮在众人的目光中到男人面前。

“你怎么来了？”厉司程扫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责问。

叶舒言的那句想见他哽在喉间，说不出来。

这时，坐在厉司程身边的蓝染站起来：“正好我想去趟洗手间，林医生能陪我吗？”

叶舒言忙点了点头，两人一同离开。

洗手间内。

蓝染站在镜子前洗手，一边开口：“司程是一个很好的人吧，无论是搜救员，还是丈夫。”

叶舒言愣了下，半晌才回：“他是个很好的搜救员。”

但是不是个好丈夫，她不知该如何评判。

闻言，蓝染转身走到叶舒言身前，语气平淡：“我和他认识了很多年，这次重逢之前也分开了很多年，但他一直没什么变化，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不爱你。”

蓝染的语气何其笃定，和她妈说这话时一般无二！

叶舒言整个心都被苦涩淹没。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厉司程不爱自己，只有她在自欺欺人。

可即使是这样也总有人来戳破这个谎言，不停的提醒她真相是什么。6

耳边，蓝染的声音未停：“离婚吧，放过你自己，也放过他。”

听到这句话，叶舒言抬头看向她，声音沙哑：“这些话是你想跟我说，还是他的意思？”

“是我，但你觉得是谁来说重要吗？”蓝染反问着，“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折磨，看着他每天为了躲避你住在队里，你真的能够无动于衷吗？”

蓝染的言外之意，是她让厉司程有家不能回吗？

叶舒言想要反驳，否认，可声音就像是被堵住了般，怎么都说不出一个字。

目送着蓝染离开，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走出洗手间。

不想刚过走廊，迎面就遇到了厉司程：“怎么才出来？”

叶舒言凝视着他，不答反问：“我再问你一遍，你和蓝染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句话，厉司程压下不耐回答：“朋友。”

叶舒言苦笑，只是朋友，蓝染却拥有向自己发难的底气，而她身为厉司程的妻子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刚刚和蓝染说了什么？”厉司程突然抓住她的手，语气里带着质问。

难以言林的酸涩冲上眼眶，叶舒言心里兀的空出个黑洞，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

她偏过头，不再看他：“什么都没说。”

“今天过来是要告诉你，我准备调走了，你抽个时间，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

说完，她抽出手越过男人，朝着门外走去。

厉司程皱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慢慢收紧了自己刚刚握住她的手。

另一边。

叶舒言疲惫的回到家。

站在玄关，她环陆着屋内之前两人一起购买的各种家具，和厉司程的回忆也在脑海中不停闪过。

那些平静的，相敬如宾的过往，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匕首，狠狠刺进她的心里。

叶舒言就这样在客厅里枯站了一整夜。

第二天，林母起床出门，就看见眼睛通红的叶舒言。

她心疼的走过去：“施施，怎么了？”

叶舒言眼底满是血丝，她抬手抱住林母，像小时候一样将头埋在她肩膀：“妈，我离婚了……我们回家吧。”

林母愣了下，却没有再多问，只说了一句：“好，妈带你回家。”

一句话，叶舒言瞬间湿润了眼眶。

过了很久，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

母女收拾好东西。

离开时，叶舒言回头看了眼这座曾以为会生活一辈子的家，最后将钥匙放在了鞋柜上，转身离去。

晚上，厉司程回来时，整栋别墅里一片黑暗。

他瞬间想起叶舒言昨天说过的话，快步打开门上楼，推开卧室的门——

只见屋里一片空荡，属于叶舒言的东西都已经被搬空。

第9章

月光透过窗户散落在地。

厉司程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拿起手机，按下叶舒言的号码。

冰冷的嘟声不断重复，直至要挂断前的最后一秒，才被接起。

接通后的静默，让厉司程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电话那头，叶舒言许久没听到声音。

她疑惑的看了眼屏幕，确定还在通话后，开口问：“有什么事吗？”

“你在哪儿？”厉司程冷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叶舒言微愣，没有回答：“后天我去队里递交调职报告。”

厉司程捏紧了手机，沉声质问：“你又闹什么？”

叶舒言听出男人语气里的不耐烦，心里满是死寂：“我知道你不爱我，厉司程，你自由了。”

她说完这句，不等男人出声，就径直挂断了电话。

仿佛多一秒，难过和不舍就会从手机里传递给厉司程。

林母坐在旁边，将她所有的情绪尽收眼底。

她轻声劝：“施施，要是你不想的话，也可以不离。”

叶舒言低下头，语气虽然失落，但很坚定：“我不能因为我的自私，拉着别人的一辈子陪葬。”

爱情从来不是一厢情愿就能得到结果。

林母见状，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与此同时，陆家。

这是厉司程第一次被叶舒言挂断电话，他脸上的不悦被诧异取代。

他看着冷清的家里，想不明白叶舒言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决绝。

厉司程手指敲着桌面，落在手机上“叶舒言”的电话号码上，神色难辨。

两天时间飞逝而过。

早上九点，叶舒言来到了厉司程的办公室。9

她将手里的调职报告放在桌上：“签字吧。”

厉司程没有动作：“你想好了？一旦调职，很难再回来。”

叶舒言没有丝毫迟疑：“想好了。”

厉司程清楚她对这份职业的热爱，所以更加不解：“为什么要离开？”

他探究的目光炙热，叶舒言垂眸避开：“我妈病了，需要人照陆ˢᵚᶻˡ。”

厉司程剑眉一拧：“可以请保姆。”

叶舒言默了瞬，当时让自己离职的是厉司程，现在反反复复问理由的也是他。

她不想再去猜测他的想法：“我已经决定了。民政局我约在了10点半。”

听到这句话，厉司程面若冰霜：“叶舒言，动不动就提离婚，有意思吗？”

叶舒言凝望着他，也觉得没意思。

可不离婚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要她继续守着冰冷的家，看着自己的丈夫一步一步走向别人？

她攥了攥冰凉的手，重新开口：“如果你今天没空的话，可以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

“我不想和你纠缠这些琐事，队里还等着我训练。”

厉司程打断叶舒言的话，起身绕过她离开，步履匆匆。

叶舒言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呆愣了很久后，在桌上留下便签：“等你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再重新约时间吧。”

随后离开了办公室。

叶舒言围着这个自己呆了多年的搜救队转了一圈，操场，设备库，食堂，宿舍，以及曾经属于自己的医务室……

每走过一个地方，曾经的记忆也跟着涌上。

一直到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