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扇子翻出来，她献宝一样地给墨渊看，“喜不喜欢？”

“本来是要做成纸扇的，但我请来的师傅说，纸扇用几日，弄了脏污便废了，不好清理，所以我做了绸扇。”

墨渊把扇子握在手上一会儿，大手捏过孟晚凝的手来，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伤痕，眼底才漾起些许笑意：“喜欢。”

只要是孟晚凝送的，他什么都喜欢。

孟晚凝笑盈盈地把扇子打开，在墨渊面前比划着：“今天三哥用铁骨扇舞了一番，我觉得打架用扇子真的又潇洒又帅气，你平时用什么兵器，剑吗？”

她视线往下滑，落到墨渊的腰间，想起上次在朱家庄园，墨渊便是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

“我能不能看看？”孟晚凝把扇子放一边，虽是这么问着，手却已经落到了墨渊的腰带上。

价值连城的黑曜石腰带正中，是雕刻着腾龙的昆山黄玉，整条腰带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剑藏在哪里了？

“……”

墨渊呼吸微凝，一把按住她乱窜的小手：“别动！”

“我就是好奇，想看看。”孟晚凝抬眸，满眼都是求知欲：“让我看看啊。”

“嗯。”

墨渊点头，袍袖微摆，人已经起了身背对着孟晚凝。

孟晚凝只看到他的手往腰间靠了下，下一瞬，一柄软剑便出现在墨渊的手上。

剑很薄，感觉便如纸一样，握在墨渊手上的时候，剑刃止不住的上下晃动，夜明珠的冷白辉光落在其上，越发衬的那剑幽冷，森森杀气逼人面门。

墨渊解释：“剑柄扣在腰带玉石之后，有机关，腰带中间也是空心的。”

他原来的佩剑龙陵是皇兄亲手所赐，铸剑大师牧恒之得意之作。

战场之上剑不离手，入京城摄政之后，那佩剑更是随时都带在身边。

剑刃被鲜血洗过，他更是踩着旁人累累尸骨，才走到了镇北王、摄政王的位置上，可谓浑身都是煞气。

那份煞气，在他刚入朝的时候，将朝中诸臣吓的面无人色，俯首帖耳。

却也吓到了不到四岁的元昊。

那时候的元昊，看着他的目光小心翼翼，还带着躲避。

墨渊生性冷酷，哪里懂得和孩子相处？后来还是白嬷嬷去帮他跟元昊联络了感情。

时日久了，元昊知晓墨渊是面冷心热，渐渐地叔侄二人的关系才好起来。

白嬷嬷说，佩剑可能会吓到孩子，而且佩剑上朝威慑太强。

朝堂不是战场，并不是以杀止杀的地方，建议墨渊改掉随时佩剑的习惯。

但墨渊剑不离手多年，如何改的掉，便换了如今这柄佩剑。

“原来是这样。”孟晚凝点点头，半弯着腰仔细地研究他的腰带，“你这剑有名字吗？！”

136、孟晚凝你该死！

“凌华。”墨渊淡声说着，手腕一动，那柄软剑再次藏进了腰带之中，动作快的孟晚凝完全没反应过来。

他握住孟晚凝的肩膀将人提溜起来，声音微沉：“别盯了。”

“……”

孟晚凝有些不满，“我只是好奇啊，我都没看清楚呢。”

她作势又要去研究，肩背却被墨渊紧箍，“太暗了，等白日再看。”

“……哦。”孟晚凝不太爽，乘着被抱的这么紧，索性大大方方地在他身前那些结实的肌理上摸了两把。

墨渊微僵，无奈地按住她的手，把她抱起送床上去，“睡觉吧，时辰不早了。”

……

京中的冬天比江州的冬天冷的多。

孟晚凝前世在这里住了多年，也习惯了，不觉得难受，就是担心爷爷年纪大了受不住。

不过还好，地龙烧起来暖和，墨渊又派人送了好多上等银丝炭，以及保暖的毛皮等物过来，这冬日过的倒也舒服。

腊月中又下起了大雪，孟晚凝也有些懒怠，睡到快晌午才起身，去看过爷爷，陪着用了午膳，天倒是晴了。

左右无事，孟晚凝便带着冷云，彩月，两人一起往百善堂去了。

马车停下后，云子辰率先下马，“台阶有点滑，妹妹小心点。”

“嗯。”孟晚凝点头。

这会儿太阳已经出来，照在没来得及清扫的积雪上，折射出的光略微有点晃眼。

孟晚凝忍不住微眯着眼眸，正要迈步入百善堂，一侧忽然哎呦一声，“快、快扶一下我家夫人，我家夫人有身孕呀，可不能摔着！”

孟晚凝反射性地伸手扶人，把一个略有些丰腴的身子撑住，“没事吧？”

“没……”那丰腴女子颤声说着。

正当孟晚凝要将人扶起来的时候，女子手中银光一闪，朝着孟晚凝刺去。

“妹妹小心！”云子辰反应极快，一脚踢飞那女子手上的簪子，将孟晚凝拉到自己身后。

冷云也在最短的时间内上前把那女子捏住了喉咙：“你是什么人？竟敢来刺杀明姑娘！”

那孕妇双眸怨毒，斜斜瞪着孟晚凝：“她该死！”

“夫人您不是说来求医安胎吗？怎么——”跟着孕妇的丫鬟已经傻了眼，“我家夫人是吏部王尚书府上的！”

“因为怀了孕精神太过紧绷，一时恍惚才这样的，她绝不是有心刺杀的！”

“还请贵人高抬贵手，放过她，奴婢马上带夫人回去！”

冷云懂医，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女子精神紧绷是真，但什么恍惚？

她可一点不恍惚。

那女子用力啐了一口，“孟晚凝你这个丧心病狂的贱人——”

冷云反手给了那女子一巴掌，“嘴巴放干净点。”

“我就是要说，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女子大声叫骂道：“你害我丈夫和全家百余口，让我家破人亡，你迟早不得好死！”

“贱人，你就是个——”

冷云果断干脆地压了她的哑穴。

孟晚凝却说：“别点，让她说！”

冷云默了下，只好听从吩咐将夫人的穴位解开，顿时那夫人便“丧门星”、“攀高枝”、“贱人”、“不要脸”等等污言秽语砸了上来。

那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瞬间招来百姓围观。

等她无力的大喘气，孟晚凝才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丈夫是江州刺史刘大人吧？你说我害你家破人亡，你知不知道什么家破人亡？！”

“江州船政府司内的清官，被你夫君灭门的有八家，上下共计五百余口人命，他们尸骨无存，全部成了孤魂野鬼！”

“他们才是家破人亡！”

这身怀有孕的女子便是当初江州刺史的夫人，那个母老虎王氏。

王氏虽然泼辣，但对那刺史却是有几分真感情，丈夫去世之后日思夜想，以泪洗面，要不是腹中还怀着孩子，只怕早随着丈夫一起去了。

她求父母帮她报仇，但江州贪腐案甚至震动整个京城官场，吏部尚书王守臣也受到牵连，夹起尾巴做人，只想明哲保身，谁敢去怵摄政王的眉头。

王氏在家中闹了好几场，反倒惹来父亲王守臣厌烦，将她禁足。

王氏消停了几日后，听闻孟晚凝上京来重开百善堂，怨恨再生，便假借安胎之名，跑来此处打算和孟晚凝同归于尽。

孟晚凝的一席话说下来，顿时引得百姓们对王氏指指点点。

王氏咬牙骂道：“我夫君不是那种人，不是！是你这个贱人诬赖谋害，就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

“好笑。”孟晚凝当真笑了，“你夫君所为天知地知，江州百姓尽知，证据确凿！我一个女子哪有那通天的本事诬赖谋害他？”

“还是你觉得摄政王两眼昏花在江州办了冤假错案？！”

“胡说，摄政王怎么可能帮冤假错案！”

人群之中有百姓大喝：“江州的事情全天下都知道，就是那个刺史贪婪狠毒，贪了银子还要杀人家全家！”

“她哪来的脸跑到此处又喊又叫？！”

“如此振振有词，她就不怕那些被她丈夫杀掉，无处葬身的人化成孤魂野鬼晚上去找她吗？！”

王氏早已经疯魔了，根本不管这些百姓说什么，她毫无畏惧，不能真的冲过去杀了孟晚凝，便想用眼神把孟晚凝寸寸凌迟。

“若非是乾国律法仁善，宽宥孕妇，你今日哪来的命站在这里贼喊捉贼？”孟晚凝无所畏惧。

“既然你不知悔改，也不爱惜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旁人也不必为你爱惜——冷云，通知京兆尹此处有人寻衅滋事，将她带走！”

“是！”冷云一声应下。

那王氏还想叫骂，这一回冷云直接卸了她的下巴，让她除了哼哼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