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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看着阎遇的眼眸,温柔道,“那必然是有所图。”
“?”
“就像郁城主对我们将军,沈大人对秦世子……”宋映循循善诱,眼睛一眨不敢眨,仔细观摩着阎遇的神情,“我这样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两人坐在舒适宽大的黑漆镂华拔步床上,膝盖紧紧挨着,沉默的时间越长,宋映就越是紧张,四肢百骸乃至身体各处仿佛都僵硬无比,良久,没有得到回应,宋映只觉得冷,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活力,期待渐渐落空,还以为阎遇不会再答应了,刚想说两句话缓解缓解气氛,便听见阎遇低声道。
“我以为,我们早就是了……”
闻言,宋映呆在原地足足愣了好一会,才张了嘴,“啊???”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日日都在一张榻上……”阎遇别过头,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我还以为……”
宋映终于回过神来,大喜过望,“这……这你同意了?!”
阎遇没答话,但回握过宋映的渐渐温热的指节却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原本大脑还处于混沌恍惚的状态,只是下一瞬便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宋映搂着人,这一晚上大起大落的像一场梦一样,难掩激动,心脏处的跳动较平时不知快了有多少,人生最圆满之际也不过如此了……
平复了许久,终于冷静下来了一点,宋映带着人如往常一般躺在了榻上,看着阎遇那微微闪烁的眉眼,估摸着他的心情也没比自己平淡多少。
平日里呆板木讷的俊秀脸庞在此时渲染上了化不开的绯红,明明不太平静又想强装镇定……,宋映侧身支着头打量身旁的人,真是太可爱了,让人看着就想……
直到阎遇再也装不了睡睁开了眼睛,两相对视,宋映不由起了丝玩心,将人圈入怀里,“奕修,你知道我们还差一个步骤吗?”
他俯身靠近阎遇,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随后阎遇瞬间脸颊通红,虽说早有那么点准备,但还是过于突然了些,“一定……一定要这样吗?”
“行军途中多有不便,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宋映眸中带着笑,状似认真道,“奕修,难道你想留下遗憾吗?”
“这……”说不慌乱是假的,阎遇循规蹈矩惯了,哪里遇见过这样的事,“我,我……”
既不想说出让宋映失望的话,又实在没做好心理准备,阎遇左右为难,这时宋映却自顾自地熄了烛火,在另一侧躺了下来,揶揄笑道,“还真当真了?玩笑而已,我们奕修可真好骗。”
阎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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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明居内,郁迩垂眸看着手里的玉佩,通体莹白,青墨色云纹镂空环,赫然正是楚望述最宝贝的那件亡母遗物,眸底不由自主带上了几分温柔,笑道,“真的给我?”
“嗯。”楚望述不假思索地点头,“我娘留给我,也是要我交给未来的媳妇的,你收着正好。”
“那好。”郁迩悠悠道,“婚事已经进入筹备阶段了,等从济城回来,离我们成亲也就不远了。”
虽说郁迩已经同意了他去济城,但楚望述还是能感受到郁迩对他过分的担心,甚至可能还影响到了他白日里的状态,思及此,楚望述不由道,“今日军中之事进行得很顺利,后日启程去济城,你也别太担心,我一定会好好的……”
翌日。
清晨,楚望述扶着自己沉重的腰起身,暗叹昨日真不该提及济城的事来刺激他,真是自己作死,好在今日还能休养一日,夜里可千万不能再让他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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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蕃王朝,公主府。
日过正午,旭阳瀑下万丈金光,碧池粼粼,水韵悠悠,白榆一袭菡萏云浪纹朗白纱裙,正闲散地投喂着池中自在游曳的小金鱼,享受自然之间的动静协调,心境悠然。
直到某人大刺刺的叫喊声划破了这一片静谧与安宁……
“白榆!白榆!”秦章饶过七弯八绕的回廊径直走了过来,“就知道你在这,你还有心思喂鱼呢?!”
第145章 济城(三):西蕃
“今日消息传到我这里,我才知道二殿下三个月之前亲自下的命令,在妄江流经苍澜古道的那一处分叉口修建拦河水阀,直接截断了苍澜古道那一带的水源,让所有的江水都只能流向他名下的那些畜牧领域!”
秦章眉头紧紧锁着,面色不虞,愤然道,“这白无楫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西蕃居民皆以畜牧为业,牛羊就是最大的经济来源,没有水,牛羊怎么活?粮食哪里来?衣食供给如何保障?!他这么一做,简直是置百姓性命于不顾,要不是事态严重了,苍澜那一带三万居民都快活不下去了,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白榆将手中的鱼饲撒尽,借着清澈透底的涓涓池水仔细净着手,不紧不慢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权倾朝野的二殿下,连当今王上都与他同气连枝,你我又能耐他如何?”
秦章难以理解,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他们是忌惮白澈驻扎在二里之外的那四十万大军,可都好几个月了人家不是按兵不动吗?任由西蕃囤积兵马,蓄积军需,他们犯得着跟个土匪强盗一样连普通平民的水粮也要抢吗?!”
白榆眉眼带笑,轻扫了他一眼,“怎么,白澈是你家情哥哥的挚交好友,对人家一下子就改观了?”
“……一码归一码,这怎么能混为一谈?”秦章反驳道,“白榆,你难ᴊsɢ道就不担心吗?再这么下去,西蕃真不会给毁了?”
白榆没有接话,默了一会,含笑的眼眸却失了几分温度,她道,“白无楫,的确是一如既往地蠢笨,就他和王上这脑子,怕是加在一起,白澈也能把他们耍得找不着南北。”
秦章:“……”
知道你嘴毒,可这样骂你的兄长和父王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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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澜古道。
草地土壤一派干涸枯辙,往日里这片浩瀚苍渺的深绿色汪洋,总是滚滚翻涌着永不停歇的碧浪,然而时至如今,极目远眺,竟只见一望无际的残黄,荒芜颓败。
烈风啸啸,白榆和秦章驱马并行着,沿途少有牛羊,倒是有许多游牧的居民聚集在一起,个个面上都是愁云惨淡的。
不过也有例外,无尽陌道的另一端,端立着一位蓝衣公子,将自己随身佩戴的水袋解下,专心地投喂着身旁口渴难耐的马儿。
在他身后,那此起彼伏的远山与驼峰参差绵延,恰如落墨烟黛,仿佛将一袭湛蓝色的他也嵌入了其中,天地相接。
约莫是察觉到什么,那公子缓缓抬眸,白榆毫不避让地对他笑了笑。
又走出了一大截,秦章啧啧轻叹,“还说我风流呢,白榆,我看你也不遑多让啊……”
白榆不置可否,缓声道,“今日是苍澜,明日或许又会是新的地方,难保有一日火不会烧到我西蕃王宫,白无楫此举,无异于作茧自缚。”
“如此循环往复,倒不知这场祸乱还会带来多少牺牲。”秦章正色道,“白澈纵有万般不是,可有句话说得倒是没错,西蕃王室中二殿下残虐无能,尚且还能一家独大,那西蕃的未来又在何处?”
他顿了顿,看向身侧的白榆,“白榆,你说我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
站错队了……
“白澈四十万大军驻扎在城外,他们之中很多都原本是西蕃中人,安营扎寨后就可以放牛种粮,自给自足,哪怕他这几月按兵不动,对西蕃王朝而言也存在巨大的威胁,时时刻刻松懈不得。”白榆轻声道,“白澈是先王妃的独子,而王上更是借了先王妃母族的势力才得以夺权,如今独子归来,王上为了平息外人的闲言碎语,也为了安抚白澈,将他接进了城。”
“而这才是白澈真正的目的。”
“直接动手,西蕃的兵力与那四十万大军原本就兵力悬殊,他不可能赢不了,可是这样一来,百姓不服,朝臣不服,他这个新王坐在这位置上也没什么意思。”
“历时几月,你看他现在算是成功了……”
白榆轻声笑道,“如今朝堂之中,但凡是个明理的,能辨忠佞的贤士,无一不向他倾倒,他那四十万大军也没有给周边的牧民造成困扰,反而互帮互助,礼待有加,融洽相处……”
“朝臣支持,民心所向,兵力强盛。”白榆抬眸看向遥遥远方,悠悠道,“他这是彻底赢了。”
秦章默然,良久才开口,“白澈最开始兵临城下的时候,你我前往北楚,原本还抱希望于与北楚联姻可以改变这一局势……”
“那谁能想到南郡城主也在北楚呢?”白榆缓声道,“白澈处世不惊,又深谋远虑,的确是个为君为王的好材料,可惜……戾气还是重了些,当初他的母妃是如何去的?不止王上,朝中的不少大臣也和此事脱不了干系,就算这些仇怨白澈他可以放下,那跟随他这么多年苦心蛰伏的部下呢?支撑他们这么多年的信念又是什么,不就是为母族复仇吗?这也注定了,倘若白澈真的即位,西蕃必然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话到此处,两人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