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思微景澜(消磨殆尽)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晏思微景澜)消磨殆尽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微”良久,他开了口,声音低低的,倒是没了平日里的仇视,只是低低的,“别再对我耍这种心机。”
我其实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如何直接结束对话:“好。”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松手,转头看向了窗外。
第15章 美梦
我没有再动,沉默地靠在他怀里。
其实,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在没有外人的状况下抱我。
可是我只想瑟缩,只想逃避。
许久,我感到有些困了,闭上了眼。
迷糊之际,忽然感觉景澜身子一动,下一刻,温热的手掌抚上了我的脸颊。
景澜从来没有吻过我,哪怕是婚礼那天。
在过去的三年,我曾无数次地梦到,他抱着我,吻我,抚着我……
灼热如烈火,痴缠如蛛丝,醉人如美酒……
就如同此刻。
然而梦醒时分,等待我的只有满室寂静。
我已经结婚三年,却连初吻都没有经历过。
从小到大都有人说我长得很漂亮,懂事乖巧,成绩又好,家境富庶……可是面对我的丈夫,我甚至连一个吻都讨不到。
其实,自从知道自己得了病,我已经没有再做过这种梦了。
毕竟人生一下子没有了,他吻不吻我,也已经不要紧了。
只是想不到今天喝了些酒,又梦到了。
梦到了,还是觉得……很甜蜜。
想到这儿,我心里又按捺不住地涌起伤感。
伸手抚着他的脸颊,松了口。
黑暗里,景澜的眼珠也黯黯的,如一对哑光的黑宝石。
我抚着他的脸颊,轻声说:“谢谢你。”
谢谢这个梦里的他,时常来亲近我、安慰我,给我美妙的幻觉。
正因为有这些幻觉,我才一直在这段冷漠残酷的婚姻里,充满希望地坚持着。
“但是不必再来了……”
到此为止吧。
认清他不会善待我的这个事实,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嘭——”
伴随着一声车门的重响,冷风灌入,我的头脑恍恍然清醒了几分。
车窗外是景澜离开的背影,在夜色中疾步走远。
呵……
果然美梦再美终究是虚妄。
现实里的他,留给我最温情的时刻,是背影。
我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地下了车。
眼前是浅黄色的小别墅。
是我们的家。
从里到外都是我精心布置,而景澜几乎不回的家。
凌晨的北风冷得透骨,我裹紧了身上的西装外套,一路上都觉得很无力。
虽然知道这多半是因为醉酒,但不得不说,这样的无力感真的很吓人——
慢慢地死果然比冲动吞药要煎熬太多了。
挨到进了别墅,我便再也没有力气,瘫坐到了一楼的沙发上。
这会儿佣人都睡了,整个一楼安安静静。
我解下身上的衣服,抱进怀里。
熟悉的气味儿萦绕而来。
仿佛他还抱着我。
头又开始痛了,眼前亦有些转向。
我想找药,才发觉我的包不知去了哪里。
一时间,那句话又回荡在了我的耳边:
吃什么药啊?直接死了吧。
是啊,我真的很在意这句话。
虽然连我自己都知道,他是认为我在说谎。
可是如果绿孔雀这样告诉他,他肯定至少……会想看看检查吧?
对我,就如此轻易地断定我在说谎。
其实我也不想哭,然而眼眶发酸,眼泪仿佛有了生命,自发地往出淌。
滴到西装外套上,转眼就氤氲了一片。
第16章 那个男人是谁
我用手擦着,不想这件事被景澜发现。
我是指——我抱着他的衣服哭这件事。
不想被他发现。
虽然没办法保持高度的热情,但每一次见景澜,我几乎都是开心的。
毕竟他是我选的,以前也觉得人生很长,我有自信迟早能够打动他。
一直擦,一直擦,却怎么都擦不净。
眼泪渗进布料里,只留下一片污渍。
这个小小的挫折使我有些绝望,这时,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
我看着那只手上熟悉的钻戒,觉得自己可能又在做梦。
那只手拎起那件西装外套,将它从我的怀里抽了出去。
我顺着外套离开的轨迹抬起头,看到了景澜的脸。
他仍穿着衬衫西裤,用手扯着领带,他垂眸扫了一眼那件外套,随后像丢对待垃圾似的,将它甩去了地上。
我有些心疼,站起身想跑过去将它捡回来。
景澜却忽然往前一步,一把将我按到了沙发上,欺身上来,捏住了我的脸。
我有些愣神,望着他。
他满脸戾气,目光里带着凶狠。
“那个男人是谁?”
他在说什么?
他眯起了眼,胸膛起伏,嘴角紧绷,竟然愈加愤怒。
“睁开眼睛看清楚!”他手上施力,双眼死死地盯着我,“晏思微,我是你老公!”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心中不由泛起酸楚。
是啊,他是我老公,可我需要在梦里才能亲近他。
眼眶泛起湿润,我抬起手臂,试图捂住脸。这时,他低头,蛮力地咬住了我的嘴。
景澜吻我了。
我很意外。
却并不觉得快乐。
因为这跟我梦里的很不一样。
我品尝不到任何甜蜜,只有痛,只有血液的锈腥味儿。
事实上,这晚他不止吻了我。
记得在我新婚的前一晚,周安安曾回娘家来,陪我一起睡。
那晚,她告诉我,说我马上就要变成一个女人了。
她说这个过程会有点痛,但它就跟人生一样,痛并快乐着。
她说婚姻只是利益的结合,但性才是男女之间最原始的关系,所以直到那一刻,景澜才会真正属于我。
我不知景澜今晚算不算是真正属于我,我只知这个过程和我这段婚姻一样,没有丝毫的快乐。
只有羞辱和痛。
终于,在我已经痛到失去知觉时,景澜总算推开了我。
我动弹不得,像块垃圾似的瘫在原地,望着他起身穿好衣服,垫着香烟,拉开了边柜的抽屉。
望着他拿出支票簿,提笔在上面签了字,撕下来丢到了我的面前。
直到离开,也没有看我一眼。
景澜离开后,我缓了很久,才找回一丝力气。
撑着坐起了身,拿起了床上的支票。
二百万。
这便是我跟他之间最原始的关系。
我深吸了一口气,撕开了支票。
一条一条,一块一块,彻底撕成了碎片。
接下来,我回房洗了个澡。
孙姨送来吃的,并说:“别哭了……我刚刚听到先生给律师打电话,说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要让那几个畜生付出代价。”
第17章 又死去了一点
孙姨总是这样编故事安慰我。
譬如酒店那次,景澜骂过我以后,孙姨事后就骗我说:“发现你离家出走以后,先生都急疯了,每天都在找你。他也是被吓坏了才发那么大脾气。”
谢过了孙姨,我去睡觉。
虽然知道自己应该多休息,却根本睡不踏实。
一闭眼,全都是昨天晚上那些事。
最后干脆坐起身,穿上衣服,用粉底遮了遮脖子上的印子,开车出了门。
昨晚暴雪,这会儿路面还尚未清理。
我小心翼翼地在满是坚冰和雪水的路上行驶,猛然间感到一阵头晕,踩住刹车的同时听到一声巨响。视觉恢复时,发现自己追上了前面红色小跑的尾。
小跑的司机是个身穿白色貂绒大衣,有着灿烂笑容的美丽少女。
她下车查看了情况,然后朝我轻松一笑:“别担心,只是一点小麻烦。”
她笑时会露出一颗洁白的小虎牙,看上去无害而甜美。
幸好只是普通的追尾事件,车子也都有保险,很快就解决了。
我也由此知道,这个女孩名叫余若若。
其实她不是女孩,今年已经二十六,比我大三岁。
我不可能有二十六岁了。
告别了余若若,我浑浑噩噩地来到地铁站。
这件事表明我不能再开车了。
我又“死去”了一点。
尽管明白自己应当坚强地接受它,但心里……还是很凄凉。
到医院时,我刚一下电梯,就见周安安阴着脸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她一抬头便看到了我,疾步朝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