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只有碗筷碰撞的清脆响声。
方书玉和季楚正沉默地吃着饭，两人对之前产生了对话都不想再议。
饭后。
季楚正送方书玉回酒店，到了酒店门口，季楚正突然开口道：“我妈想见你，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去我家吃顿饭？”
方书玉眼睑微微颤抖，她和季伯母没仇，做不到拒绝，只是季楚正家她是真的不想去了。
她沉默了片刻说：“有空我请伯母吃饭吧，时间你来定。”
“好。”
季楚正答应了。
他知道这已经是方书玉的退让了，不然她更愿意离自己远一点。
目送方书玉回到酒店，季楚正才离开。
回到家中。
季楚正颓然靠在沙发上，闭着眼任由时间流逝，心底的复杂情绪才慢慢散去。
不知不觉，他睡着了。
梦中是熟悉的小区，他坐在树荫下，一个人捧着书看。
微风吹过，一个小巧的身影从后面跑来，坐在他的身边，还稚嫩的声音响起：“季楚正，你别看书了，来陪我玩嘛。”
季楚正神色微微一怔，他看着眼前只有七八岁的方书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恍惚中，他想起来，这是过去发生过的事情。
当时季楚正记得自己说：“我不想玩，我想看书。”
然后，方书玉不满地嘟嘟嘴，但是也没说什么，然后她又跑不见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画图本。
虽然和季楚正满是文字的书不一样，但好歹也是书。
两个小孩儿就坐在树荫下看着自己的书，不知不觉耳边只有蝉鸣，宁静就像梦一样。
可是真的在梦里，季楚正下意识将书关上了。
他拉着方书玉站起来，说：“玩什么？我陪你。”
话落，方书玉粲然一笑，拉着他往外跑去。
没过一会儿，方书玉就把家里的花给霍霍了，编成了花环戴在季楚正的头上。
季楚正记得，这些好像是方伯母养的花……
不过他也没阻拦。
果然，下一刻方伯母推门而出，看到花篮一片残花败叶，气得拎起扫帚——
“方书玉！”
方书玉吓得身子一颤。
季楚正连忙拦住方伯母喊道：“方伯母，对不起，是我摘了花。”
方伯母根本不信，就是要打方书玉。
眼见着方书玉快哭出来了，季楚正连忙抓起她的手往外跑去，可是还没止住她的哭声。
方书玉哭得可怜兮兮的：“我回去妈妈还会打我的……”
“没事，你去我家。”
“可是我还是要回家的……”
季楚正心尖一颤：“没事，你去我家，想住多久就多久，我以后养你。”
方书玉眼角上挂着眼泪，如同黑宝石般的双瞳盯着他。
“真的？”
季楚正点点头。
方书玉霍然一笑，拉着他的手紧紧不放。
突然，寒意传来，一股力量将他推醒，季楚正睁开眼茫然地环顾四周。
只见季伯母担忧地看着他：“怎么不去房间睡？”
“妈……我做了一个梦。”
季伯母好笑道：“难不成你做了噩梦，要和我说说？”
季楚正沉了沉眼神：“不是，是一个很好的梦，只是……”
“我不小心把重要的东西弄丢了。”